第十六章 惊人木棺
在石板被掀开的那一刻,晓峰也看见了里面的东西,石板下面是一口竖棺,本来这样的竖棺也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因为汉代时候的确很多墓葬都用的这种方式。
只是离奇的是这口木棺本身,因为在它面朝开口的这一面已经被彻底凿穿,黑洞洞地一个大窟窿触目惊心的横在眼底,形状很不规则,而且从损坏的程度和形状上看,很明显是从内而外给洞穿的。
这口棺木棺壁有一指来厚,而且用的是千年柏木的树窨制成的,先不说千年柏木树窨的珍贵预示着埋葬之人的身份的不寻常,单是能够从内而外将十来公分厚的棺木给凿穿这么大一个窟窿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千年柏木树窨坚固异常,其坚硬程度可以和石头媲美,即便是用凿石的工具都很吃力,更别说里面的尸体要徒手开出这样一个窟窿来。
而且离奇的地方并不只是这一点,还有就是在棺身上,我看见在整口棺木的表面都勒着密密麻麻的金丝银线,彼此交错紧紧地箍在棺身上,而且在金丝银线之下,还可以看到用墨斗弹出来的封棺线,很显然,无论是金丝银线还是墨斗线都是为了封住木棺内的尸体。
而被凿开这一面金丝银线已经彻底断裂,看来对这口棺木的所有镇压手段都并没有奏效,里面的尸体还是发生了异变,并且已经成功逃走。
但目前我只是看到了这个窟窿,木棺里面究竟有什么还不能确定,于是我朝上面的晓峰说道:“晓峰,我需要将这口棺木给弄上来。”
晓峰明白我的意思,立刻从上面跳下来,柏树树窨坚固,也很沉重,但我和晓峰两个人已经足够,我和他对站着扎开马步,然后双手伸进窟窿之中,一齐用力将它给提起来。
木棺被提起来的经过还算顺利,只是这木棺巨大,占据了下面不少的地方,顿时这里面显得稍稍拥挤了起来,而且从它的重量上看,里面的尸体要不是彻底化成了一堆白骨,要不就是已经彻底从这里面爬了出去。
但是当我看到下面石洞里的情形之后,却来不及去细想这件事,因为我在下面看到了另一口一模一样的木棺,只是这一口木棺并没有像这一口一样被凿开了一个大窟窿。
我看了一阵,发现在下面这一口的棺底似乎还摞着一口木棺,这小小的地方下面,竟然是棺摞棺,可至于下面究竟摞了多少层,我心里还没有个底,因为往下看去有些看不到头的味道。
接着我听到了一声“哐啷”的闷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打在了石壁上,我这才回过头来,发现我们弄上来的这口柏树棺的棺盖已经自己打开了。
里面的确如同我的猜测一般,空空如也,只是上面的垫尸被等等的东西还在,可是当我看见垫尸被的时候像是触电一般立在了原地。
我的大脑大约这样空白了一秒钟,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扯这块垫尸被,果然,在垫尸被的一角,工工整整地绣着一个“周”字,我只感到一阵窒息,似乎已经能够确定这人的身份——我的父亲!
可是这是多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我们周家虽然不算豪门望族,但也有自己的祖坟,而且当时是我亲自送葬,亲眼看着父亲被埋在了祖坟之中,可是现在在这里看见父亲的棺木,让我完全已经无法思考。
怪不得在我看见这口棺木的时候第一眼就认出了它的材质,而且觉得眼熟无比,原来是因为我早已经见过。
晓峰见我这样的举动,似乎是被吓了一跳,他拉住我问道:“小远哥你没事吧?”
我这才恍然回过神来,然后看了一眼手上的垫尸被,接着我在另一角看见了同样用黑线绣着的一个醒目的“魏”字,这个“魏”字是什么时候绣上去的,我却一点也不知道,因为父亲装棺的时候垫尸被并没有经过我的手。
魏氏的棺木被埋在这里,可是这里分明是明殿,为什么他们要选择这里,而且是在这么不起眼的角落里,甚至上面连一块碑都没有,还要做成镇压的模样?
而这些问题在我脑海里只是一闪即逝,因为我已经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既然这是父亲的棺木,那么下面的是否就是爷爷的棺木,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棺摞棺是按照着年代的远近来排列的,年代越近越是被放在了最顶部。
我对晓峰说:“我们需要将下面的这一口棺材也弄上来。”
可是下面的这一口在的位置很深,我们徒手无法操作,必须用绳子吊上来,可是单单有绳子也不行,我们还需要一个滑轮一样的东西来搭绳子。
我目测了一下洞口,然后说:“将棺盖横在洞口,绳子吊在上面就是一个简易滑轮。”
于是我们将棺盖搬出去,然后横在洞口,出来到外面,我却发现王大头已经不见了,我环视一遍明殿,的确已经没了他的踪影,但是眼下我没有顾及他回去了哪里,自然也不会深思为什么在这个关头他会消失不见,因为现在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已经集中在了下面那一口可能是我爷爷的木棺上。
我解下腰间的绳子,一头穿过棺盖,晓峰抓住这一头,我则牵着另一头跳进了石坑之中。我将这一头打一个活扣套在棺身上,下面的棺木和父亲的这一口一模一样,也是被金丝银线封着。
我将活扣套紧了,拉了拉确认不会脱扣,这才重新爬上来,然后和晓峰一齐拉住绳子的另一头使劲拉。
这一口木棺相比父亲的这一口要沉许多,而且沉的有些蹊跷,我初步猜测可能是因为里面的尸体还是活尸的缘故,毕竟千年柏木的树窨有防止尸体腐烂的功效,而这下面的棺木很显然用的都是清一色的千年柏树树窨。
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和晓峰终于将这一口木棺吊了上来,但是这里面的确太过于狭窄,更何况已经有了一口棺木放在里面,两口棺木几乎已经填充了这里面所有的空间,于是我们决定把它从这个石坑里给弄出去。
还是用老方法,我和晓峰来到明殿上面,拉着绳子将它给一点点给拉上来,这样比刚刚费力许多,但是这个石坑只有一米来高,还不算艰难,最后它终于彻底被拉到了明殿的地板上。
我们将它放平,我抽出伞兵刀将上面的金丝银线给割断,因为金丝银线都很细所以丝毫不费力,做好这些之后我推了推棺盖,根本推不开。
很明显棺盖已经被棺钉给封死了,于是我从背包里拿出简易的开棺工具,这样的活计在我和晓峰面前根本不算问题,这几乎是在地下我们必做的活儿,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我和晓峰分工合作,很快上面的八根棺钉就彻底被取了下来,我的手按在棺盖上正要推开却被晓峰一把拉住,他说:“你忘了规矩!”
我被晓峰提醒,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而晓峰并不是死钻规矩的人,他这时候提醒我,无非是怕里面会有什么机关尸气之类的害了我。
我于是掏出镜子,背过身子,反手缓缓推开棺盖,在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做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一般,因为我感觉我的手似乎在颤抖,而心脏早已经像是要跳出胸口来了一样的狂跳着。
我对爷爷始终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十六岁的那一夜发生的事始终萦绕在我的脑海之中,从来不曾被抹去,而且没有参加爷爷的葬礼,是我这二十多年来最大的遗憾,而现在我即将揭晓这一个一直困扰了我八年的谜团,不激动那是骗人的假话。
我缓缓推开了棺盖,直至棺盖彻底掉落在地上,透过镜子,我看见了棺木中的惊人一幕,甚至连棺盖落地的声音都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