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救援
按理说我与活尸有过亲密的接触,即便发生异变也应该是我才对,可现在为什么是晓峰身上长出了和活尸一样的白毛,而我却安然无恙?
而且看到晓峰这个样子,我开始担心起他来,这白毛很显然是肉菌的孢子,说白了,和蛪虫如出一辙,都是靠人体来寄生的。
晓峰自己也吓得不轻,但他还算镇静,他说:“小远哥,如果我变成了另一副模样,请第一时间杀了我。”
我突然觉得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我深吸一口气说:“你别乱想,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然后我摸出瓷瓶倒出一颗红奁妙心丸递给晓峰,这肉菌说白了也是尸气滋养下生长出来的一种东西,红奁妙心丸或许可以阻止它的生长,但是自从进来之后晓峰已经吃了太多,这东西会让血液流动速度降低,也是有毒的东西,所以不能多吃,因此我不敢多给晓峰,只倒出一颗让他先稳住身上的这些白毛。
晓峰接过吃下去,这时候变成白毛猿猴的活尸已经到了石棺的另一边,而且同时我闻到了一股剧烈的腐尸臭从它的身上传来,即便隔了这么远味道依旧很浓,而且这味道不是它身上的尸油味。
也就是说,自从它的身体长了白毛之后已经开始腐烂,这些尸臭就是腐烂的皮肉散发出来的。
我看一眼晓峰,他还好,估计身体里有红奁妙心丸的药效,还没有产生与活尸一般的景象,但是我知道这也维持不了多长的时间,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并找到祛除这东西的方法。
我们绕过石棺,已经来到了后殿入口处的位置,我和晓峰急忙往外走,可是走了几步我觉得不对劲,这活尸好似突然定格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即便我们已经起身离开它都一点动静没有。
我停下回头去看,只见这活尸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具长毛尸,白色的长毛直拖到地上,而且在它的身上,我看到了腐尸水正顺着长毛流出来,也就是说我的猜测没有错,它的尸体的确开始腐烂。
一时间我有些猜不透这其中的原因,因为造成它身体腐烂的原因很多,有可能是因为玉封的坠落,也有可能是因为身上的这些白毛,而我最不愿看到的答案就是因为白毛而腐烂,那意味着晓峰有可能会变成和它一模一样的模样。
而且活尸的变化不单单只是这样,接着我看到了它为什么会停留在原地的原因,因为只是瞬间的功夫,它就变成了一具骨架子。
只见腐烂的皮肉大块大块地从它身上坠落,白毛也随之坠落,原本看似无恙的身体,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变成了一个骨架子单薄地立在那里。
接着骨架子“啪”一声倒在地上,看得我一阵阵心惊。
晓峰更是看得目瞪口呆,本来这种场面并没有多可怕,可怕的原因只在于这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只要想想自己也会变成那样子,已经够让人毛骨悚然了。
我安慰晓峰:“你不会有事的!”
在说这话的同时,我已经打定了主意,或许找到薛会有法子,而他就在这个墓里,即便是掘地三尺我也将他给挖出来,因为我不能让晓峰以这样骇人的样子死去。
有时候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刚才在心里打定这个想法,和晓峰才出来到墓道里就看见了薛。
他看见我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依旧保持着千篇一律的表情,除了多看了一眼晓峰,什么表情也没有。
我还没开口,已经听见他用一贯的口气说:“他已经中了尸毒。”
这时候我也没工夫去计较薛的冷漠,我问他:“那为什么我没事,而晓峰却变成了这样?”
薛说:“你身上有死神香,墓里面的这些东西奈何不了你。”
“你说的死神香就是你给我涂的那种尸油?”我问。
薛没回答,那就是表示了默认,他说:“晓峰身上的尸毒发作的很快,现在他的血液流动慢,所以还不明显,等药效一过就会变成你们见到的那样。”
薛看了一眼后殿,即便不用看,他应该也知道那里发生过什么。
我说:“那么给晓峰涂上死神香不就可以了?”
薛说:“没用,死神香只是让这些东西不敢近你身,对于晓峰的情况却没用。”
我对薛这种冷漠的神情急了,干脆直接问道:“那你有没有可以救晓峰的办法?”
薛依旧是那种麻木的神情,可是他却说:“有。”
我看着他那冷漠严肃的表情却说出这样的话,觉得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兴许我真是急了,被薛这么一气已经口不择言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而薛还是那副表情:“你没有问我。”
说着薛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然后打开瓶塞放在晓峰鼻子下让晓峰闻了闻,我看见晓峰皱起眉头,似乎这是极难忍受的味道,然后薛收回手将塞子重新塞上,接着晓峰就接连不停地打起喷嚏来,而且是一连打了十来个。
我问:“你给晓峰闻的是什么东西?”
薛回答:“这个墓从某种程度上说与一个陷阱也无太大差异,寝殿里悬棺里的活尸身上有一种特有的尸香,这种尸香说白了就是一种尸毒,闻到香味的时候实际上就已经将尸毒吸了进去,在墓里倒也没事,可是一旦离开墓遇到新鲜空气,尸毒就会发作。”
薛说的这个我已经看到了下场,王大头就是例子,所以我们才会被困在墓里面不能出去。
薛接着说:“可是这样的安全也仅仅只限于明殿和寝殿,后殿里面的情形你也看见了,这种尸香会吸引里面的另一种尸毒,这种尸毒生长之后就是你看见的白毛,尸毒植根在身体里,繁殖生长,人体就成了寄主。”
听薛这么一说我算是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具活尸会变成这个样子,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后殿里的空气里一定满是这种尸毒。
薛则继续说:“我给他闻的这东西可以杀死这种尸毒。”
可这是什么东西,薛却并不愿意说,他不说我也没追问,只要晓峰没事就好,我问晓峰:“你感觉好些没有?”
晓峰打完喷嚏之后似乎显得有些蔫蔫的,他说话也很无力,我只听见他说:“我觉得头好晕,全身似乎一点力气也没有。”
我注意到他的确是将身子靠在墙上,这应该是尸毒被杀死时候的适应症,于是我扶住他,薛则什么也没说,他拿着小瓶来到后殿入口处,打开小瓶的塞子将它放在了地上,然后就在一旁等着。
我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回答说:“虽然我和你都不怕这东西,但存在就是威胁,所以趁早解决。”
薛一贯冷漠的语气配上他没有表情的面庞,显得很肃杀,给人一种很深沉的压力,让人情不自禁地就想要离他远一些,而这种远离,更多的是敬畏。
接下来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在等待了一会儿之后,墓道里面突然有了脚步声,起初我以为是王大头回来了,可是脚步声不对劲,因为这分明是两个脚步声,而接下来我看见了疯子和叶成出现在我们的视线当中。
我惊讶地看着他两个人,如果是叶成一个人来的话也许我一点也不会惊讶,因为他很多时候也是配合我们下地的,可是疯子却从来不下地,这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我见到他和叶成出现在这里,十分不解地问道:“疯子你怎么也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