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命中劫难
有人不知道出马仙的由来,这一行业源自于东北萨满教,与南方的金花婆婆的工作性质差不多,都是过阴曹替人办事的。
当然,刘萍那天是骗了鬼差,她一直拖延到了酉时,因为穆文斌在,鬼差没敢四处乱搜。
穆道长的确是奇才,他如果不是因为犯过一次戒律,怕早就回到龙虎山授命为真人。
就这样,拖到了鸡叫三声,刘萍故作苏醒,告诉鬼差说我已经死了。
当天,我幸运的躲过了一次劫数,但这不过是三灾六难的一次开始而已。
撤了灵堂,爷爷在箱子里翻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又在里面找到一粒看不出什么材质做的红色药丸。
他交到穆文斌手,说:“海蛟丹,穆道长拿回去可以用火烧一下,香飘十里不散,此宝物乃是十年前是我在大海上获得的,道长可以放心,不会有后续的麻烦。”
他随手装进了兜里:“这东西很贵重,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用的上的地方可以到龙虎山找我。”
爷爷说:“那我也不假惺惺了,到时候还得麻烦穆道长。”
穆文斌摆摆手,随后便推门离开,至于刘萍也是如此,爷爷为了救我,将之前他们合伙盗走的舍利子给了她,至于其他还许诺什么好处就不得而知了。
蛟龙丹不是指的真正神话故事里的蛟龙,也并非是什么修行精怪的蟒蛇内丹,而是抹香鲸腹中之物,众所周知的‘龙涎香’,便是抹香鲸肠道内分泌出的东西,此物需俘获抹香鲸杀死之后,将肠道的分泌物晒干后龙涎香会成为蜡的模样。
蛟龙丹便是龙涎香凝固所成,此物在抹香鲸体内凝结成的丹,而传说只有过千年的抹香鲸体内会有龙丹,凡人吃了会增加寿命等等神奇的作用。
送走了外人,就剩下我们爷俩的时候,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入家门,一切都是那样的明亮,很难想象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感觉他就像是在交代什么似的,心里也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爷爷说:“雏鸟终归会变成雄鹰,三灾六难谁也说不好灾难是什么,你自己一定要好好的保重,我将老祖宗留来的青衣序交给你,书中记载历代青衣派的真实案例,包括一些应对之策,甚至连张荣道射杀旱魃之事也有半章记载,你好好研习,或许能找到度过劫数的办法。”
我傻了眼,什么意思?难道说爷爷要离开么?
朝夕生活十年,别看他天天出去赌博,但感情绝非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的,父母去世后,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他要离开,我岂不是成了孤儿了?
我问他要干什么去?
爷爷说:“昨天的事儿你也看见了,私自劫魂是重罪,等到鬼差回去调查清楚,一定会来找我们算账,现在不仅是我,穆文斌、刘萍他们都跑路了,我也不能继续在一个地方待着。”
“那我怎么办?”
“你?那鬼差捉的就是你,不跑还心思啥呢?从此以后,你往东,我往西,咱们爷俩各奔东西,但若是九年以后你还是活着,自然会再见面的。”
话音刚落,没想到爷爷竟然在桌子底下翻出了一个皮箱,照此看来,他老人家是早早的计划好的。
望着他的背影,脑海里回忆起点点滴滴的过往,前尘往事尽在心头,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走归走,能不能给留点钱啊!”
很遗憾,我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十七岁的我在高三那年辍学,兜里分文没有,全身又没一技之长,对了,爷爷倒是把金刀给我留下,他自己带走了弓箭,我们老张家无牌寿材店算是彻底关门了,而我也开启了南辕北辙的流浪生活。
凭借着对青衣序的研习,独自干起了捉鬼降妖的买卖,有时候也帮人看看阳宅阴宅什么的。
青衣序曾被号称半部“青乌序”,是地地道道的奇书,遇到的数次劫难,都是凭借它的神奇才得以化险为夷。
真正从事红门的已经越来越少了,而且术士行当里年长的居多,年轻人很难找到出路,像南边的杜家是全家族干这个,人特别多,活儿也多。
西边的夏家更厉害了,人家暗地里干这个,明面上都是在官方上班的,有钱有势。
东边的老齐家,他们在大运动结束后就洗手不干了,现在开了一间很大的饭店,按照人家的话来说,我好好的日子不过,受那累去?
我北边的张家就比较惨了,爷爷不知道跑哪去躲灾了,留我一个毛头小子干起独行侠,现在买卖也不好做,不管阴阳先生、风水先生、都会有一个固定的摊位点,而我年纪小,就算有店铺也没人来,为了不饿死,也得去工地干活、饭店打零工,偶尔开一回张,倒也能赚个三五千块钱。
说起三灾六难,真的是丝毫也没让我失望,三年一个大天灾,一年一个小天劫。
十九岁生日那年度金难,正好在外面吃烧烤,两边有伙人打架,打着打着认错人了,突然间,那三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拎刀追我,幸亏跑的快,躲进了派出所算是安然无恙,等第二天问起他们事情经过,那三个人根本就不记得追我的事儿。
二十岁度木难的时候我学精了,以金克木的方法去了派出所蹲监狱,拘留了十五天,意外躲了过去。
但要说二十一岁那次连着天劫与土难来临的时候,那真的是九死一生,因为当时正好在“问川”,赶上了那次山河移位,天塌地陷的灾难,满地疮痍,哀嚎遍布,我真正体会到生命的可贵,也清晰感受什么叫做天威难测!
地震之前的“问川”有过太多诡异的传说,什么鱼鳞遮天、鲤鱼自杀、白羊哭泣、神庙倒塌,大佛流泪,包括时至今日都在传言的一件诡异见闻。
——“阴兵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