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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做大英雄大侠客,我也根本不是那样的人,这样的事,留给警方去做好了。
但这时,事情和我有关,我却也没有退缩的打算。
事情当然不是和我有直接的关系,但是我以为和王彦有关。
在王彦究竟遭遇到了甚么可怕的事情还未曾弄清楚之前,和王彦有关的事,自然也和我有关,因为使王彦平静的生活起波澜的那只铜箱。是我交给他的,而他的哥哥王俊,又是我的朋友!
但是,无论如何,我却绝不想令得勃拉克这样可怖的职业杀人王,和燕芬那样可爱的小姐联系在一起!
所以,当燕芬问我,在那屋中看到了一些甚么事,我便开始撒谎。
我摇了摇头:“没有甚么,那果然是一幢空屋子!”我自己以为我说谎说得十分高妙,是足可以瞒得过燕芬这样的女孩子的。
然而,我却料错了,燕芬听了我的话后,并不出声,却以一种十分奇异的神情望著我。那种神情,一看便知道,她是已经觉察了我在说谎,但是却又不来拆穿我。
我感到十分窘,补充道:“燕小姐,的确……没有甚么。”
燕芬笑了一笑:“好,既然没有甚么,我们也应该离开这里了。”
那正是我求之不得的话,我决定不向燕芬说实话,因为让燕芬那样纯洁的女郎,知道有冷血的勃拉克这种人的存在,便是大煞风景的事了!
我和燕芬两人,一面向后退去,一面仍注意著那幢房子,那幢房子看来十分宁静,若不是刚才曾经亲眼目睹,我是绝想不到在表面上那么宁静的屋子中,竟会有如此危险的人在!
我们透过了屋子,又回到了路上,不一会,便又到了王彦车子堕崖的地方,警官已经离去了,只有一个警员在留守著。
我看到了那个警员,心中便不禁犹豫起来,我是不是应该向警方报告,说我在罗蒙诺教授的住宅中,看到了杀人王勃拉克呢?
我如果向警方报告了这一点,又有甚么用呢?勃拉克在这里并没有犯罪,警方也拿他无可奈何的。
我心中不断地思索著这件事,以致在下山的路上,我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不一会,我们便来到了一个岔路上,那里有一个街车站,有几辆空车等著。我和燕芬两人,到了车前,燕芬自己打开了一辆车门,道:“卫先生,你不必送我,我自己回去了。”
我呆了一呆:“你到哪里去?”
燕芬转过头去,不看我:“我觉得十分疲倦了,我……要回家去休息一下。”
燕芬既然那样说法,我自然不能硬要和她在一起,而且,我和她相识虽然不久,王彦的怪遭遇,虽然令她伤心,却还不致于使她崩溃!
唉!当我在这样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对燕芬的估计已经十分正确了。怎知却大谬不然!不错,燕芬是一个十分坚强的女孩子,但是,她个性之刚强,却远远地在我对她的估计之上!
她是我从来也未曾遭遇到过的充满自信的女子!
当时,我却并不知道这一点,我送她上了车,眼看车子驶了开去,我也上了另一辆的士,吩咐司机驶到电报局去。
由于王俊是在一个庞大的工地上工作的,我无法和他通无线电话,我只是发了一份加急电报给他,电文也很简单:“令弟因为那只神秘的铜箱子,而遭到了极其神秘的变故,我需要知道你是如何得到那箱子,以及那箱子的真正来历,速回电。”
我发了那样的一封电报之后,便回到了家中。
我躺在安乐椅上,思潮起伏不定。
我甚至不知道人应该如何著手去做才好!
如果王彦的车子翻下山崖的时候,他正在车中的话,那么。他自然是死了,一切也就就此终结,就算王俊详详细细地告诉我得到那箱子的经过,我也不可能了解王彦究竟曾发生了一些甚么事了。
但是,根据我的判断,当车一堕崖之时,王彦不在车中。
王彦究竟在那箱子中发现了些甚么?他何以会有那样神秘的事?他如今在甚么地方?问题一层一层地推开去,可以发展到罗蒙诺教授究竟是甚么人,他和勃拉克的关系究竟如何,勃拉克在这里,是为了甚么?
我一层一层地想下去,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甚,我发觉我自己,完全在一团黑暗之中摸索,根本一点头绪也没有。
我并没有休息,因为有那么多的疑问困扰著我,我根本无法休息。我通过我所认识的关系,查问罗蒙诺的真正身份,但是我所得到的答案却是一样的,罗蒙诺教授是一个国际知名的学者,从来也没有甚么人对他的身份表示过怀疑。
有几个朋友,甚至劝我不必要在这上面多费脑筋,因为罗蒙诺教授是极其专心研究工作的数学家,我去怀疑他,简直是白费心机。
当然,我在向这些朋友查问罗蒙诺教授的一切之际,我绝没有说出,我曾经在他的家中,看到杀人王勃拉克的这件事。
由于罗蒙诺教授的声誉是如此之好,就算我说出所见的事情来,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我考虑了半晌,觉得要肯定王彦是生是死,还得从罗蒙诺教授处著眼,我放了一柄精致的小手枪在袋中,又带了一些必要的物事,然后,才睡了一觉。
等到我醒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我用冻水洗了一个脸,使自己的精神充沛,因为我可能和勃拉克面对面地进行斗争,和那么可怕的杀人王打交道,若是头脑稍失清醒,那么,你就可能永远在地球上消失了!
我在临出门口的时候,才想起应该和燕芬通一个电话,因为我此去,实是甚么意外都可以发生的,我必须告诉燕芬,如果我在一定的时间内不回来,那么她应该向我的几个朋友告急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