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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已经将那能放出“透明光”的奇异矿物的来龙去脉弄得相当清楚,但是那又有甚么用呢?我的目的并不是在研究古印加帝国何以会突然消失之谜,而是要找出那种“透明光”照射过的人,如何才能复原的办法。
我的进行,似乎一直都很顺利,但是到了要解开那些古象形文字之谜的时候,我触了礁,搁了浅!
我怀着沉重的脚步,出了大学的校门。
在以后的三天中,我藉着现代交通工具的方便,出入于埃及著名的古老的寺院,寻访寺院中的僧侣,希望他们之中,有人能认出那些象形文字来。
因为我知道,在埃及的寺院中,不乏有学问的僧侣,他们对于古埃及文字的研究,成绩只怕绝不会在葛地那教授之下的。
在每一间寺院,我都受到僧侣有礼貌的接待,甚至年纪最老的长老,也出来接见我。
但是,我所得到的答案,几乎是一致的:“我们不认得这是甚么文字,这可以说不是古埃及的文字。”
三天下来,我几乎是失望了,我整天将自己锁在房间中,我已经决定,如果我实是找不到解答这些象形文字之谜的话,那么我便决定离开开罗了。我将自己关在房中,便是想在那些象形文字之中,找出一些头绪来。
但是我却越看越是头痛,当我看得久了时,那些奇形怪状,扭扭曲曲的怪文字,就像是一个个小魔鬼一样,在我眼前不断地跳跃!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才记起我自己一天没有吃饭了。向窗外看去,暮色使神秘的开罗,更添神秘。
我按铃召来了侍者,吩咐他为我准备晚餐。侍者退了出去之后不久,又敲门进来。
我懒洋洋地望着他:“我似乎没有再叫过你!”
侍者满脸堆下笑来,道:“舍特,先生,叫我舍特。”我十分不耐烦,道:“甚么事?你不妨直说。”舍特仍然笑着,道:“我没有事,有事的是你,先生。”
我跳了起来,舍特向后退出了一步,道:“先生,你今天一整天未曾出门,那不是说你正有着极大的烦恼么?先生,舍特自己虽然不能代人解决烦恼,但是却会指点人们消除烦恼之路!”
我挥了挥手:“走,走,我不是到开罗来看肚皮舞的。”
舍特仍然不肯走,他双手捧在胸前,作表情十足之状:“噢,先生是中国人,中国和埃及是同样古老的国家,是同样有着许多神秘的物事的。”
我终于给他的话,打动了我的心,道:“你知道开罗有甚么神秘的物事?”
舍特搓着手,兴高采烈地道:“多着啦,多着啦。”我道:“越是古老,越是好。”
舍特点着头,道:“在一个游客不经指点,绝对找不到的地方,有着一个能知过去未来的星相家隐居着,他——”
舍特未曾讲完,我已经挥手道:“别说下去了,我相信那星相家的住所,本地人是绝不会去的,去的全是游客!”
舍特的面上,红了起来,现出了尴尬的神色,他接着又说了几件所谓“神秘”的玩意儿,但都不外是骗游客钱财的把戏。
我不耐烦地赶了他几次,可是他却仍然不走。突然,他以手加额,道:“不!你一定不是要追寻那失落的金字塔!”我呆了一呆,道:“失落的金字塔,甚么意思?”
舍特张开了手:“整整的一座大金字塔,在沙漠中消失了,整个埃及,只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你可是要听听那神秘的故事么?”
我心中陡地一动:“在哪里可以听到这故事?”
舍特摇头道:“啊,我不应该提起这件事的,先生,你将它忘记算了吧!”
这是十分拙劣的手法,故作不言,以显神秘,但目的无非是想要更多些赏钱。我取出了一张五埃镑的钞票:“你说吧!”
想不到舍特这个胖子,却立即胀红了脸,大声道:“先生,你以为我贪甚么?”
我瞪了他一眼,道:“你还不是想得到钱么?”
舍特现出极度委曲的神情来:“为甚么每一个人都以为我要钱,而没有人知道我是为了不使外国人感到在我们埃及枯燥乏味?”
我听了他的话,不禁肃然起敬,忙道:“舍特,我向你道歉。”
舍特摇着手:“先生,刚才我讲的话,你不要记得。我在五年中,已曾先后指引五个百般无聊的游客,去听那失踪金字塔的故事,那些游客听了之后,便到沙漠中去了,但是他们却没有再回来。据说,那人的故事,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会不由自主要到沙漠中去寻找那座失踪金字塔,我已发誓不再向人提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