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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是身材矮小,穿着橡皮衣,和类似潜水人所戴的铜帽子。
我不明白为甚么这里的人,都穿着那样的“衣服”,那沉重的铜面罩,看来像是调节空气用的,但我更不明白他们为甚么要调节空气,因为对我来说,空中平台的空气,就和里维拉海滩上的空气一样清新。
那两人拦住了我的去路,道:“请你不要走出这扇门来。”
他们所讲的,同样是十分纯正的英语。
为了不想惹麻烦,我退了回来。
张坚大声抗议:“为甚么不能出这扇门,我们被软禁了么?”
我向他挥了挥手:“算了,我看他们也是奉命行事的,不必计较。”我一面说,一面仔细地向那两个人看去。
那两个人这时,还并排站在我的面前,距离我只不过一步左右。
在那样近的距离之下,我实在是可以将他们两个人身上的一切,看得十分清楚,我试图通过那铜面具上的两块圆玻璃,去接触他们的眼光。
可是我却办不到,因为在那圆玻璃后面,似乎并没有甚么东西。那当然是不会的,我想,一定是那种玻璃有着强烈反光的缘故。
我想动手将他们两人之中的一个铜面具除下来看个究竟。
但我只是想了一想,而并没有那样做。
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们在表面上还在受着友善的接待,而张坚又曾破开冰块,放过他们的领导人,事情可能很乐观,我不想破坏一切。
我和张坚两人,返到了屋中之后,又等了五分钟,那一个领我们进屋子的人,又走了进房间来。
老实说,我实是没有法子分辨出他们谁是谁来。因为他们的身材,看来都是同样的矮小,而衣服也完全是一样的,甚至于他们的口音也是相同的——全是那种纯正过份的英语。
我们一见那人走进房间来,便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了?”
那人点了点头:“请你们跟我来,我们的领导人准备跟你们见面。”
张坚低声问我:“他们的领导人是甚么样的?”
我也低声道:“希望不要是一个紫红色的八爪鱼。”张坚明白我的意思,是希望如今我们所在的那个太空平台,不是由其他星球上的“人”所建立的。
他叹了一口气:“我倒希望是,你想,如果甚么国家,在南极上空,设立了这样的一座空中平台,而我们发现了这个秘密的话……”
我不等他说完,便道:“如果是甚么星球,那问题只有更糟糕。”
我们一面密谈,一面已到了走廊的尽头处,那带领我们的人,在一个按钮上一按,我们的眼前,突然出现了极其奇幻的一种幻景。
我们像是被一股甚么力道所吸引一样,身不由主地向前踏出了一步。
而在跨出了一步之后,我们的身体周围,立即被一种近乎黄色的,极浓的雾所包围。
在那个时候,我们的身子,像是被某一种力量推动着而在移动,但是却又不像是在动。张坚大声叫道:“这是甚么玩意儿?”
他只叫了一句话,我们身旁的那种浓雾,便已散了开来,我们发现我们,仍站在走廊的尽头,那个矮小的人也站在我们的身旁。
我忙道:“刚才那阵雾是甚么意思?”
那人“噢”地一声,道:“没有甚么,那只不过是一种频率极高的无线电波在空气中所生出的正常反应而已。”张坚道:“那么,这种高频率的无钱电波,又是甚么意思?”
那人道:“它能够探测两位的思想,将之记录在案。”我和张坚两人听了,不禁更是吃了一惊,张坚面上的神色,十分苍白。
探测一个人的思想,利用高频率的无缘电波,这似乎是地球上科学最先进的国家也未能做得到的事,那么,我们是落在甚么人的手中了呢?
而事实上,这座在三万五千尺高空的空中平台,我就看不出是用甚么方法,使它能停留在空中的,而且平台外的云,显然也是人造云,这一切,似乎不是地球上的科学家所能弄出来的东西。
我和张坚在面面相觑间,那人手又在一个掣上按了一下:“请。”
在我们面前的一扇门,已经打了开来,我们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那里面,则是一间十分舒服的接待室,已有一个人坐在一张沙发之上,沙发的形式很古老,一点也不像是在空中平台上应有的物事。
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正在翻阅着甚么文件,一见到我们,便放下了文件,站起身来,道:“欢迎,欢迎两位光临,”——也是那种英语。
我向那人放开的文件,偷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全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小洞,我知道这是电脑语言,但是我却读不懂它们。
我再打量那个人,他是一个身材和我差不多高下的中年人,两鬓斑白,样子十分庄严,但是却并不凌厉。
我笑了一笑,道:“我终于看到一个不戴面具的人了。”那中年人也笑道:“我叫作杰弗生,你可以迳称呼我的名字。”
我在一张椅上坐了下来:“杰弗生先生,我们倒不在乎怎样称呼你,我们只是想知道,我们还有机会回到地面上去么?”
杰弗生摇着他红润的手掌,连声道:“当然有的,当然有的。”
我道:“好,那你们一定有极好的交通工具,可以令我们迅速地到达张博士的基地上的。”
杰弗生笑道:“不是现在,卫先生。”
我猛地跳了起来:“我没有向你们之中的任何人说过我的姓名。”
杰弗生扬了扬手:“不要激动,我们都知道的。”我难以明白他口中“我们都知道的”一语是甚么意思。
但如果他们已以高频率的无线电波,和一系列的电脑装置,探测过我们的思想的话,那么,他的确是“甚么都知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