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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地出上通常是没有金色的,所以他使问了一句。他可能是随便问问的,但是他既然问了,那就不能不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更巧的是,这时,罗洛屋子中,所有能烧毁的东西,已全部都在火堆中燃烧看,我们都空下来了,所以,在阮耀和乐生博士的一问一答之后,我和唐月海,也一起向阮璀手中的地图看去。
  地图摺成好几份,在最面上,可以看到那一小块金色,那一小块金色的形状,像是一条卷在一起的毛虫。如果不是金色的旁边,有细而工整的黑边着,可能叫人以为那是不小心沾上去的一点金色,但现在那样的情形,金色显然是故意涂上去的。
  唐月海道:“真古怪,罗洛的怪事也太多了,谁在地图上涂上金色?”荣生博士道:“这是一张探险地图,你看,上面有看好几个危险的记号。”
  乐生博士一面说,一面指看那地图。
  危险记号是一个佑楼和交叉约两根入骨,和毒药的记号一样。
  这样的记号,在普通的地固上,也是看不到的,但在探险地图中,却很普通。
  在探险地图上的危险记号,有很多意义,可能是表示这地方,有一个泥沼,也可能是这地方,聚居看一群猎头族人,也有可能,是表示这地方的积雪,随时有看雪崩的可能。
  而在那地图上,在那一小块金色之旁,竟有着七八个危险记号之多!
  唐月海已然道:“那是甚么地方的地固,怎么有那么多的危险记号。”
  我道:“打开来看看!”
  阮耀已经将整张地图,打了开来,蹲下身,将地图摊在地上。
  我拾了几块碎砖,将地图的四角,压了起来。
  这是我们四个人,第一次看那幅地图。
  那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了,但是火光仍然很高,所以我们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毫无疑问,荣生博士的说法是对的,那是一幅探险家用的地图。地图上有蓝色,有棕色,有绿色,还有那一小块金色。有蓝的线,表示是河流,也有圆圈,自然那表示是城镇,可是却一个文字也没有。
  那也就是说,若了这幅地图之后,不能知道那是甚度地方的地图。
  一看到这种情形,我不禁道:“这是甚么地方,罗洛为甚么不在地图上,注上地名?”
  阮耀道:“或许是为了保守秘密。”
  荣生博士摇头道:“地图有甚么值得保守秘密的,算了,甚么都烧掉了。将它也烧了吧!”
  阮耀又将地图摺了起来,当他将地图摺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地图的比例尺,是四万份之一。
  四万份之一的地图,是极其详细的地图了,作为军事用途的地图,其比例也通常是五万份之一,自然有更详细的,但是四万份之一的地图,总是很不平常的了,在这样的地图上,一条小路也可以找得到。
  这一次,是我开了口:“等一等,这份地图,我想保留来作纪念,这是罗洛的唯一遗物了!”
  唐月海立时道:“让罗洛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吧,我不想违反他的遗言。”
  阮耀邦支持我:“有甚么关系,他已经死了,何况那只是一幅没有文字,根本不知道是有甚么用途的地图,怕甚么?”
  两个赞成,一个反对,所以我们三个人,一起都向荣生博士看去。
  这时,天色已经更黑了,是以在火光的照耀下,荣生博士的脸色,看来也显得很古怪。我道:“怎么,博士,你在想甚么?”这句话,我连说了两遍,乐生博士才陡地震了一震:“我是在想,罗洛的事情,我是全知道的,何以他有这样一张探险地图,我从来也不知道?”
  唐月海用手抹了抹面,打了一个呵欠:“那是很普通的事,不见得罗洛这样的怪人,会每一件事,都讲给你听的!”
  乐生博士摇看头:“不,这是一张探险地图,刚才我看到上面至少有一百个危险记号,如果不是亲身到过这个地方,那是不会有这些记号加上去的,而且,我看得出,这是罗洛亲笔书的,罗洛应该向我说起那是甚么地方,不该瞒看我的。”
  我忙问道:“这是甚么地方?”
  乐生博士道:“不知道,一个地名提示也没有。我怎知道这是甚么地方?”
  阮耀还是念念不忘那一块金色,道:“地图上有一块地方,是用金色来表示的,那真太古怪了!”
  我直跳了起来:“如果罗洛到过那地方,那么,在他的记载中,一定可以找出那是甚么地方,和那一小块金色地区,究竟是甚么意思来的!”
  唐月海叫道:“对!”
《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