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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节目很乏味,使我有昏然欲睡之感,我虽然对看电视机坐看,可是心中仍然在想:为甚么罗洛要给这幅地图?那花园,一点也没有特异之处,像罗洛这样的人,最好一天有四十八小时,他是绝没有空闲,来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的。
  如果肯定了这一点,那么,罗洛为甚么要绘这幅地图,就是一个谜了。
  我在想,我是应该解开这个谜的。如果我找到罗洛的地图所绘的地方,是在刚果腹地,那么我毫不犹豫,就会动身到刚果去。
  可是,那地方,却只不过是花园,汽车行程,不过二十分钟,虽然这件事的本身,仍然充满了神秘的意味,但是一想到这一点,就一点劲也提不起来了!
  在不断的想像中,时间过得特别快,电视书面上打出时间,已经将近十二点了!我打了一个呵欠,站了起来,正准备关上电视机时,新闻报告员现出来,在报告最后的新闻,本来,我也根本没有用心去听,可是,出自新闻报告员口中的一个名字突然吸引了我。
  那名字是:唐月海教授。
  当我开始注意去听新闻时,前半截报告员讲的话,我并没有听到,我只是听到了下半截,那报告员在说:“唐教授是国际着名的人类学家,他突然逝世,是教育界的一项巨大损失。”
  听到了“他突然逝世”。这句话时,我不禁笑了起来,实在太荒谬了,两小时之前,我才和他分手,他怎么会“突然逝世”?电视台的记者,一定弄错了。
  我顺手要去关电视,但这时,萤光幕上,又打出了一张照片来,正是唐月海的照片。
  望看那张照片,我不禁大声道:“开甚么玩笑!”
  照片消失,报告员继续报告另一宗新闻,是越南战争甚么的,我也听不下去,我在电视机前,呆立了半晌,才关掉了电视机。
  就在这时候,电话铃突然叫了起来,我抓起了电话,轨听到了阮耀的声音,阮耀大声道:“喂,怎么一回事,我才听到收音机报告,说唐教授死了?”
  我恨道:“我也是才听到电视的报告,我只听到一半,电台怎么说?”
  阮耀道:“电台说,才接到的消息,着名的人类学家,唐月海教授逝世!”
  我不由自主地摇看头:“不会的,我想一定是弄错了,喂,你等一等再和我通电话,我去和博士联络一下,问问他情形怎样。”
  阮耀道:“好的,希望是弄错了!”
  我放下电话,呆了半晌,正准备拨乐生博士的电话号码之际,电话铃又留了起来,我拿起电话时,心中还在想,阮耀未免太心急了。
  但是,自电话中传来的,卸并不是阮耀的声音,而是一个青年的声音。
  那青年问:“请问是否卫斯理先生。”
  我忙道:“我是,你是”那青年抽噎了几下,才道:“卫叔叔,我姓唐,唐明,我爸爸死了!”
  唐月海中年丧偶,有一个孩子,已经念大学一年级,我是见过几次的,这时,听到他那么说,我呆住了,我立时道:“怎么一回事?我和令尊在九点半才分手,他是怎么死的?”
  唐明的声音很悲哀:“卫叔叔,现在我不知如何才好,我远在医院,你能不能来帮助我?”
  我虽然听到了电视的报告,也接到了阮耀的电话,知道电台有了同样的报导,但是,我仍然以为,一定是弄错了。自然,我也知道弄错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但是那怎么可能呢?唐月海怎可能突然死了呢?
  这时,在接到了唐月海儿子的电话之后,那是绝不可能有错的了!
《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