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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耀没有说错,我估计至少有三年,他不曾推开这扇门了,以致当他推开门的时候,门口的绞 ,发出可怕的尖叫声来。
这种声音,在寂静的半夜时分转来,更加使人极不自在。
门打开之后,阮耀先走了进去,我和乐生博士,跟在后面,门内是一个进厅,阮耀已看亮了灯。大约金由于密不通风的缘故,是以屋内的尘埃,并不是十分厚,只不过是薄薄的一层。
经过了那个进厅,又移开了一扇镶看花玻璃,古色古香的大门,是一个客厅。
阮耀又看亮了灯,在这个客厅中,陈设全是很古老的,墙上挂看不少字书,其中不乏精品,但是显然阮耀全然不将它们当一回事。
奇怪的是,我看不到书。
我向阮耀望夫,道:“书在哪里?”
阮耀道:“整个图书馆,全在下面,这里只不过是休息室!”
他向前走,我们跟在后面,出了客听,就看到一道楼梯盘旋而下。阮耀一路向前走,一路看灯,当我们来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已看亮了灯。
这幢屋子的建 ,真是古怪,它最怪的地方,是将普通房子的二楼,当作了一楼,而一楼,则是在地下的,我们站在楼梯口子上,向下望去,下面是一个很具规模的固书馆,四面全是书橱,橱中放满了书,有一张很大的书桌放在正中,书桌前和书桌旁,都有舒服的椅子。
阮耀一着亮了灯,就向向下走去,可是,他才走了两步,就陡地停了下来,失声惊叫。
当阮耀向下走去的时候,我们也跟在后面。我的心中,自从来到了这幢房子前面之际,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时,这感觉更甚了!
但是,我却还没有看出,下面有甚么不妥之处来。
直到阮耀突然一叫,手又指着下面,我和乐生博士,一起站住。
阮耀的手,指着那张巨大的书桌,在灯光下,我们都看到,书桌上渍着一层尘,可是,却有两个手印,那两个手印之上,也积看尘,只不过比起桌面上的尘来,比较薄一些,所以虽然一样灰蒙蒙地,但是却也有着深浅的分别,一望可知,阮耀的声音变得很尖:“有人来过!”
的确,再没有头脑的人,看到了这样的情形,也可以知道,那是在屋子关闭了若干时日之后,有人进过了,将手按在桌子上,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手印留下来的。
而从手印上,又白薄薄的积尘这一点来看,这个人来过到现在,又是相当时日了!
我忙道:“别紧张,这个人早已走了,我们先下去看看再说!”
阮耀的神情显得很激动,他蹬蹬蹬地走下去,到了桌子之旁,又叫道:“是罗洛,罗洛到过这里,桌上的手印,是他留下来的!”
我和乐生博士,也到了桌前,望看桌上的两个手印。
本来,要凭在尘上按出的两个手印,断定那是甚么人曾到过这里,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但是,阮耀一说那是罗洛留下来的,我和乐生博士却立即同意了它的说法,我们两人同时失声道:“是,罗洛曾到过这里。”
我们之所以能立时肯定这一点,道理说出来,也简单得很。
罗洛是一个探险家,当他在澳洲内陆的沙漠中旅行的时候,左手的无名指上,会被一条毒蝴赐咬过一口。当时,他幸而立时遇到了当地的土人,用巫药替他医治,他才得以逃出了鬼门关。但是自此以后,他的左手无名指,却是弯曲而不能伸直的,这一点,作为罗洛的老朋友,我们都知道。
而现在,桌面上的那两只手印,右手与常人无异,左手的无名指却出奇地短,而且,指尖和第一节之间是断了的,那就是说,按在桌上的那人,左手的无名指是弯曲不能伸直的,是以他的双手,虽然按在桌面上,但是他的无名指却不能完全碰到桌面。
我们三人互望了一眼,阮耀很愤怒,涨红了脸:“罗洛这家伙,真是人不够朋友了,怎么可以偷进我这里来?”
我走近桌子,仔细地观察看:“阮耀,罗洛已经死了,你的问题不会有答案,我们还是来研究一下,他究竟在这里干了些甚么事的好!”
我一面说,一面也将双手,按在那两个手印之上。
我的身形和罗洛差不多高,当我将双手按上去的时候,我发现我只能站看,而且,这样站立看,将双手按在桌面上的姿势,只可能做一件事,那就是低看头,一定是极其聚精会神地在看桌面上的甚么东西。
而就在这时,我又发现,在两个手印之间,桌面的积尘之上,另有一个淡淡的痕迹,那是一个方形痕迹。
罗洛当时,双手按在桌上,究竟是在作甚么,实在是再明白也没有了,他的面前,当时一定曾放看一张纸,他是在察看那张纸上的东西。
由于纸张比较轻,所以留下的痕迹也较浅,又已经过了若干时日,自然不如手印那么明显,要仔细观察,才能看得出来了。
我直起了身子:“你们看,罗洛在这里,曾经很聚精会神地看过甚么文件。”
阮耀还在生气,他握看拳,并且挥动看:“我真想不到罗洛约为人如此卑鄙!”
我皱了皱眉道:“我想,罗洛那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我同想知道,罗洛在这里找到了甚么,令他感到了如此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