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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略想了一想,道:“现在我们的思绪都很乱,让我来将整个事归纳一下,将归纳所得的记下来,好不?”
阮耀摊看手,表示同意。我拉过一张纸来,一面说,一面写下了以下几点。
(一)大探险家罗洛,以玩家花园,绘制成了一份四百比一的探险地图,将其中一幅地,涂上金色(已知那是一座亭子的亭基),并在其周围的若干处地方,注上危险的记号,这种危险的记号,在探险地图上的意义而言,是表示探险者到达该处,可能遭到不测之险而丧生。
(二)在地图上注有危险记号之处,表面看来,一无可奇,但是当人站在该处之际,会有发掘的冲动,而且一经触动该处,就会招致神秘的死亡。
(三)罗洛可能是根据阮耀曾祖的日记,绘制成这幅神秘的地图的。
(四)阮耀均曾祖,在生前,曾遇到过一件极其奇怪、不可思议的事,这件事的真相已不可知,因为记载看有关这件事真相的日记,已被人(极可能是罗洛)撕去。但是和这件神秘事件有关的人中,有一个人的名字叫“慧”,还有几个陌生人。
(五)这件神秘的事,使阮耀的曾祖,突然致富。
我写下了这五点之后,给阮耀和乐生博士两人,看了一遍,问道:“你们有异议么?”
他们两人都点头:“没有。”
我拿看纸:“我们虽然已发现了这五点,但是对整件事,仍然没有帮助,因为我们所有的问题,还不止五个,我再将它们写下来。”
我又一面说,一面将问题写下来。
问题一:罗洛绘制这幅神秘地图的用意何在?
问题二:为甚么看来绝无危险之处,却真正蕴藏看令人死亡的危险?
问题三:便人和狗神秘死亡的力量是甚么?
问题四:阮耀曾祖当年所遭遇到的、不可思议的事是甚么?
问题五:“慧”和那个陌生人是甚么人?
问题六:阮耀曾祖父何以在神秘事情中致富?
问题七:当我写到“问题七”的时候,阮耀插口道:“其实,千个万个问题,并起来只有一个,为甚么在地图上,涂看一块金色?”
我将这个问题写了下来:“是的,这是一个恨本的问题,要解决这个问题的最简单和最直接的方法,是将你花园中那座已被拆除的亭基再拆除,并且将之掘下去,看看究竟是为了甚么原因!”
乐生博士勉强笑道:“谁不知道那是最直截了当的做法,可是那样做,会有甚么后果?”
我苦笑看,摊看手:“我不知道,唐教授死了,一头壮得像牛一样的狗也死了。他们的死亡,是由于一种神秘的力量,我不知道如果照我的说法去做,会有甚么后果,所以我们不能照这个办法进行!”
阮耀叹了一声,道:“最直截了当的办法,不能实行,转弯抹角,又不会有结果,我看。我真快要疯了,该死的罗洛!”
我心中,也不禁在谊咒该死的罗洛,阮耀又道:“那是我们自己不好,做朋友做得太好了,罗洛临死之前的那个古怪的嘱咐,如果我们根本不听他的话,那么在他的遗物之中,一定可以找出答案来的!”
乐生博士苦笑道:“话也可以反转来说,如果我们根本完全依罗洛的话去做,不留下那幅地图来,那么,也就甚么事都没有了!”
我挥看手:“现在再来说这些话,是一点意义也没有的,我想,那个”慧“既然曾几度在令曾祖的日记中出现,可能他会有甚么信写来,我们再在旧信件中,详细找一找!”
阮耀和乐生博士,不再说甚么,我们将铁柜中的信,全部取了出来,然后一封一封地看看。
我们是在地下室中,根本不知时间去了多久,若那些旧信,直看得人头昏脑胀,腰酸背痛,疲乏不堪,天可能早已亮了,但是我们还是继续看看,不知过了多久,荣生博士才道:“看看这张便条!”
我和阮耀忙凑过头,在乐生博士的手中,去看他拿看的那张字条。
他手中的那张字条,纸张已经又黄又脆,上面的字还很潦草,但是我们还都可以看得清上面的字。当然,我们最要紧的是看署名。署名,赫然是一个“慧”字。
字条很简单,只是六七行字,写的是:“勤公如握,弟遇一极不可解之事,日内当造访吾公,有以告之,望勿对外人提起。弟世居吴家村,该地有一大塘,为弟祖产也,然竟于一夕之间不见,世事奇者甚矣,未见若此者也,余面谈。”
这张字条,可能是这个“慧”派人送来的,因为在封套上,并没有邮票。
看到了这张字条,我们三人,都不禁有欣喜若狂的感觉。
因为这张字条上写得虽然简单,但是对我们来说,却已然是重大无比的发现了!
首先,我们知道这个“慧”,是世居在吴家村的,那么,他极有可能姓吴,我们不妨假定他是吴慧先生。
第二。我们知道了所谓怪事,是吴家村,属于吴慧先生所有的一个大塘,在一夕之间失踪—这件事,实在有点难以设想,但是字条上邦的确是那样写看的。大塘,当然是一个极大的池塘,一个池塘怎么会不见呢?一座山可以不见,但是池塘要是“不见”,结果一定是出现一个更大的池塘,因为池塘本来就是陷下去的地,上面储着水之谓。或者可以解释为整个池塘的水不见了。
然而,池塘中的水消失,和“一个池塘的不见”,无论如何,是不尽相同的事实,而字条上所写的是“一大塘…一夕之间不见。”并不是说这个大塘,在一夜之间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