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一只狐狸,本来至少应该有二十磅吧,但是当我拿起玻璃片来的时候,它根本轻得一点分量也没有。一个人,至少有一百二十磅,然而我拿起银盒子来时,何尝有甚么沉重的感觉?
这至少证明了一点,在那一人一狐上所发生的变化,决计不是原子和原子闲空间的减缩,而是甚么都在缩小,连原子都在缩小!
我又将我想到的这一点,作为“如果”而提了出来,这位生物学家大摇其头:“不可能,你别胡思乱想了!”
我自然对他的话很不服气,因为我看到过事实:一只比细菌还小的狐狸。
但是在当时,我没有说出来,因为一个人,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了一只比细菌还小的狐狸,要他相信这件事,简直没有可能,像我那样,就算是亲眼看到了,也随时在不信那是事实。
和那位生物学家的谈话,虽然没有多大的收获,但是却使我兴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来。
我那古怪的念头便是:我要使那位生物学家看看那只细菌一样的狐狸。
我想到这一个念头时,自然也想到过,如果我对酒博新实说,向他拿那个比细菌还小的狐狸,他一定不肯,那么,我还有甚么别的办法呢?
我唯一的办法就是偷!
去偷一个好朋友的东西,而且那东西又关系着他绝不愿意被人家知道的秘密,会有甚么样的结果,人人都知道,我当然也知道。
可是,我的性格十分冲动,想到了要做一件事情,如果不去做的话,心中便有说不出来的难过。而且,我的好奇心如此强烈,实在想知道一下那位着名的生物学家在看到了那个细菌大小的狐狸之后,会有甚么奇特的反应。
但由于这件事的后果实在太严重,我还是考虑了两天之久。
这两天之中,我设想得十分周到,我曾上过博新那屋子的三楼,从三楼那种重门深锁的情形来看,博新也不常上去。
而那幢屋子中,又只有他一个人,如果我沿墙爬上去,撬开那一扇窗子,那么,我可以轻而易举进入三楼的那间书房,也就是说,要去偷那个像细菌一样大小的狐狸,是十分容易。
问题只是在于偷到了之后,我应该如何掩饰这件事情才好。
关于这一点,我也早已想好了。
我可以要那位生物学家严守秘密,然后,我再神不知鬼不觉,将那东西送回去,那就妥当了!
当我考虑了两天之后,我在第三天的晚上,开始行动,我攀进围墙,那晚天色阴暗,对我的行动正好是极佳妙的掩护。
在我攀过了围墙之后,我迅速地奔近那幢古老的大屋,屋子中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