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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摇着头,通:“不,我要打一封电报去问他,叫他立时给我回电。”
我道:“好,那也是一个办法,我们可以立时在机场拍发这个电报,你记得他的地址么?“
彩虹勉强笑了一下,通:“表姐夫,我和他通信通了三年,怎会不记得他的地址?”
我陪着彩虹去拍出了那封电报,电文自然是彩虹拟的,我不知道内容,但是那一定相当长,长到了彩虹的钱不够支忖电报费而要我代付的程度!
彩虹在和我一起离开机场时,才道:“表姐夫,回电地址,我借用你的地址,我怕爸爸突然看到有电报来,会大吃一惊。”
我忙道:“那不成问题,我们一齐回家去等回电好了,我想,不必到中午,回电一定可以来了。”
彩虹满怀希望而来,但是却极度失望地回去,一路上,他几乎一句话也未曾讲过。
到了家门口,白素迎了出来,一看到我们两人的神情,她也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情了!
而彩虹则立即向她的表姐奔了过去,哭了起来。
白素忙用各种各样的话安慰着彩虹,我自显自走了开去,心中在暗忖,这伴事,是不是就只是伊乐忽然受了阻拦,不能前来那样简单?
但是我想来想去,却不可能有别的甚么事发生,是以我也只将彩虹的哭泣,当作一种幼稚的行径,心中多少还有点好笑的感觉。
彩虹足足哭了一小时有余,然后,她红着哭肿了的双眼,在门口等回电了。
我告她,电报最快,至少也得在十二时才会来,但是她都不肖听我劝,咬着唇,一定要等在门口。
读者诸君之中,如果有谁嗜试过去劝一位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叫她不要做傻事,那就可以知道,那一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我劝了两次,也不再劝下去,任由得她在门口等着。
这一天清晨时分,还见过一丝阳光,但是天色越来越阴沉,到了将近中午,天色黑得如同黄昏一样,而且还在下着雨。
彩虹一直等在门口,我也知道她一直等在门口,因为白素不时走进来,在我面前唉声叹气。
一直到达了中午,已快到一点锺了,我才听到白素在劝彩虹不要再等,但彩虹则固执地道:“别理我,表姐,你别理会我好不好?”
白素又来到我对面坐了下来,她刚坐下,便听得门口传来了一声吆喝,道:“收电报!”
我们两人一齐跳了起来,一齐奔下楼梯,到了大门口,我们看到送电报的人,已纪骑着摩托车走了,而彩虹手中,则拿着一封电报,一动不动地站着。
由于她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但是我的心中却在奇怪,何以她等了两三个钟头,等到了电报,却不将之柝开来?
我的心中正在奇怪,白素已忍不住道:“彩虹,快将电报拆开来看看,伊乐怎么说?”
彩虹本来只是木头人一样地站着的,但是白素的话才一说出口,她的身子,便像是雷殛一样,震动了起来,她转过身来。
她脸上可以说一点血色也没有,她望了我们一眼,将手中的那封电报,放在桌上,就向外走了出去。
我一个箭步跳向前去,伸手抓起那封电报来。
一抓到了那封电报,我便已明白何以彩虹的面上,会变得一丝血色也没有了。
那并不是伊乐的回电,而且不过是电报局的通知书,通知书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尊驾于上午八时四十二分拍发之电报,该地址并无收报人,无法投递。
没有伊乐这个人了!
我抬起头来,彩虹像是一个梦游病人一样,仍然在向前走着,我大叫一声,道:“快去追她回来。”
白素奔了出去,她本来也是对中国武术有极高造造诣的人,但自从结婚以来,她几乎还未曾用那样快的速度奔跑过,她赶到了彩虹的身边,她几乎是将彩虹硬生生拉进屋子来的。
她又接着彩扛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我忙道:“彩虹,别着急,事情总有办法的。”
彩虹缓缓地摇着头,我也不知道她摇头是什么意思,我又道:“彩虹,最主要的是你对他有没有信心,他是不是有可能是故意在避开问你。”
“不会!”
彩虹立即回答。
“那就行了,那我们就可以假定,是有一些人在阻拦着他和你的儿面,那种阻拦,一定可以打破的,请你相信我。”
彩虹苦笑,道:“怎么………打破它呢?”
“首先,我要研究研究伊乐这个人,彩虹,三年来,他的来信,你都藏着?”
“是的。”
“拿来给找看,你从他的信中,或者看不出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是我却是一定可以看得出来的!”
。
彩虹略有为难的神色,但是她随即点头道:“好的我这就回家去拿。”
我忙道:“叫你表姐陪你去。”
彩虹苦涩地笑着:“不必了,你认为那样经不起打击!就算只是我一个人,也可以经受得起,何况还有你们两人帮助我。”
我道:“我的意思是叫你的表姐驾车送你去,那你就可以快怏些回来我实在急于知道这个伊乐是怎样的人和他的家庭背景。”
白素听得我那样说,立时便挽着形虹,向外走了出去。
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思索着何以那封电报,会无法递交的原因。
我心想,唯一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伊乐的家人,反对伊乐和不相识的少文谈情说爱,伊乐所住的那个城市,正是民风十分保守的城市但是我还是不能肯定,那必须等我看到了伊乐的全部来信之后,才能作出决定。
白素和彩虹在半小时之后就同来了,在彩虹的手中,揍着一只盒子当她揭开盒盖的时候,盒中满满一盒是信,至少有一百多封。
在信封中,她还都小心地注明收到的日期,和将信编了号。
我接过了所有的信,道:“别来打扰我,我要好好研究这些信件。”
我走进了书房,关好了门,开始根据彩虹的编号,看起伊乐的信来。
伊乐的信,在开始的二三十封,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到了编号“三十”之后的那些信,都是一篇辞情并茂,罕见的散文!
真难使人相信,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那是伊乐的信中说的),会有那样美妙的文笔。
而越向下看去,越是令我惊异臭,因为伊乐樊不但文笔好到了极热,他知识的渊博,更是使我叹为观止,他几乎什么都懂有,一封极长的信,是和彩虹讨论第二次世界大载后期的太平洋逐岛战的,我不以为像彩虹那样的女孩子,会对这个问题有兴趣。
但是,任何女孩子面对着那样知识深邃的讨论,都会心仪的。
那一封长信,我相信即使叫富时盟军最高负责人来写,也不能写得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