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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得意的笑声,令巴图十分恼怒,他大喝道:“你是个卑污的畜牲。”
“灵魂”冷笑道:“你也好不了多少,朋友,你真是来做外交工作?还是另有所图?你们想找回奥斯教授,是不是?”
巴图向前走了一步,两个最高汉子,立时迎了上来。
巴图向他们的手望了一眼,便站住了身子:“是的,奥斯是世界著名的科学家,你们用这样的手段,将他掳劫来——”
“灵魂”纵声大笑,打断了巴图的话头:“你完全错了,朋友,你就可以看到奥斯教授发表的,他自愿留在我国,继续进行科学研究的声明书,声明书由他亲笔签署。”
我和巴图两人,不禁面面相觑,这是他们玩惯的把戏!
我试探着问道:“那样说来,奥斯教授,已经答应替你们主席进行那项骇人听闻的手术了”
“灵魂”却若无其事他说:“甚么?我们的主席要进行手术?哈哈,你们的情报工作,未免太差了。主席的身体极好,他至少可以活到一百二十岁。”
我接上去道:“如果是奥斯的手术成功的话,也许他会活到一百二十岁!”
巴图毫不容情地道:“一百二十岁,太少了!应该是万岁,万万岁,你有谋反的嫌疑!”
“灵魂”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我们的话,显然令得他十分恼怒,他冷笑了几声:“既然你们不合作,有必要使你们先受些教训。”他讲到这里,身已向后退去。
他退到了门口,才道:“给这两人一点教训,但我不要他们死!”
“灵魂”一讲完那句话,便立时退了出去,那扇门也已自动关上。
而那四个人,也迅速地变换了他们站立的位置。
他们站成一排,慢慢地向我和巴图逼近,我不禁大吃一惊,这四个人,他们既然有着这种厉害的功夫,我和巴图两人,当然不是他们的敌手!
而这一点,我一上来说得清清楚楚,是以我当时就警告巴图切不可动手。
我连忙拉巴图向后退,当巴图的脸上,有不以为然的神色显露之际,我连忙用最严厉的眼色,来制止他心中所想的事,不让他妄动。
同时,我道:“四位……嘿嘿,想不到在四位的身上,看到了早已失传了的铁砂掌绝技!”
那四人停了下来,面上部有得意的神色,其中一个道:“你倒识货。”
他一开口,我就听出他是山东半岛,近胶州湾那一带的人,我忙道:“四位可认识威海卫的王天成王大爷?”
四人冷漠地摇了摇头。
我忙道:“那么,烟台褚三爷,你们一定熟的?”
那四人仍然摇着头。
我苦笑了一下:“四位有这样的身手,若说不认识掖县的于四哥,那我可不信。”
四人中的一个道:“你说的于四哥,便是于文泰?”
我忙道:“是啊,于四哥是胶州的好汉,英雄——”
我的话未讲完,那四人已冷冷地齐声道:“是狗熊,不是英雄。”
我呆了一呆:“你们认识他?”
“是的,我们和他有仇!”
我的手心已在冒汗。
看来我要和他们攀交情,已是攀不上的了。
唉,现在我才明白知道,我上一次能够一叫出桃版的名字来,便免于被人落蛊,那实在是极大的幸运!
我苦笑着:“四位,那你们真要和我们过不去么?咱们可无冤无仇!”
那四个家伙,居然掉了一句戏词儿:“上命差遗,两位莫怪!”
我啼笑皆非,巴图却已然冷笑道:“卫,要是你再这样苦苦哀求下去,那我宁愿捱一顿揍。”
我苦笑道:“巴图,当你捱了一顿之后,你就会知道,宁愿苦苦哀求了!”
可是,巴图却已不顾一切推开了我,向四人一招手,道:“来!”
那四个人中的两个,倏忽地转过身,对住了他。巴图冷笑道:“你们大可以四个人一齐来对付我,我倒要看看甚么叫做铁砂掌,哼,我看那和义和团差不多!”
巴图这个人,毛病出在他在西方住得太久了,是以对于东方的玩意,多少有些轻视和不信的观念,他这句话一出口,我就知道糟糕了。
果然,那两个人立即扬起了手,向前疾冲了过去,翻掌就拍。
巴图的身形,极之灵活,他身子一闪,避开了那两人的掌击,横射向外,用力撞了出去,“砰”地一声,已被他撞中了一个人。
那人的身子一侧,向旁跌来,恰好跌向我。
巴图既然已动上了手,我心中对这四个人,固然害怕,可是也绝没有退缩之理!
那个人恰好向我跌来,这正给我一个机会,我身子一矮,头一低,用力一顶,撞向那人,将那人的身子,又撞得向后跌去。
他在向后跌出之际,双臂不由自主,扬了起来,这更给我以对付他的极好机会,一齐用力砍向他的肩头!
那家伙发出一下怪叫声,和他肩骨脱骱的声音,混在一起,听来惊心动魄!
他厉害的是铁砂掌功夫,肩头已脱了散,双臂不能挥动,自然不必再去怕他了,是以我连忙又转过身来。
可是,我才转了一半,肩头上便受了重重一击!
那一击的力道之大,实在难以形容,而这一击所给我的痛楚,也永远不会忘记,在那一刹间,只觉得我自己的肩头,像是突然离体而去。
要是我的肩头和左臂,索性离体而去,那或者倒也好了,可是它立即又回来了,但却是支离破碎地回来,令得我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感到无可言喻的痛楚!
我喘着气,身了不由自主地打着转,眼前只看到一大群乱飞乱舞的金星。
我的右手还能挥动,我就那样盲目地挥着。
紧接着,第二击又来了。
第二击来得更重,是击向我另一肩头的,像是有一块一吨重的铁,在我的肩头上重重地撞了一下,我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发出自然而然的嗥叫声,我倒向后面,双手撑在地上,想挣扎着爬起来。
可是我双手在地上一撑的结果,却是整个人又跌向地下,在一阵剧烈的痛楚之中,我昏了过去。
我是在一阵冷笑声中醒过来的。
在我的神智已然半清醒之时,觉得出有一桶水,向我泼下。
我发出了呻吟声,然后才睁开眼来,我仍然在地上,那四个人在我面前,他们之中的两个,正在替其中的一个按穴推拿。
那一个,正是双肩受了我一击的那人。
而另一个,则正双手叉着腰,在对我作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