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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白衣人出来之后,向前走来,他走得十分快,在他来到海边上的时候,停了一停,我听得自他的身子中,发出一种异样的声音来。
自他身上所发出的那种声音,十分难以形容,就像是错了纹的唱片,再用不适当的速度去播放。我当然不明白那一阵古怪的声音是甚么意思,或许他是在喝问“石后是甚么人”也说不定。
我仍然躲在石后,一动也不动。
然后,我看到了那白衣人的身子,抖动了起来,那件白色的衣服,齐中裂了开来。
在那件白色的衣服齐中裂了开来之后,有一个物事,从白衣服中,走了出来。
那时,我的眼珠,几乎夺眶而出,我要竭力地咬住我的舌头,才能使自己不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我从来未曾见过那么丑恶的东西!
那简直不是东西。
实在难以形容,因为那不能算是甚么,勉强要形容的话,那东西看来,倒很像一只用旧了的地拖。但是那地拖却有两只柄。
那东西大约有四尺高,它的下半部,只有两根棍子也似的东西,那两根棍子也似的东西,也不是平滑的,而是有著许多脓包一样的隆起。
如果光是脓包也似的隆起,或者还不至于会给人以如此丑恶的感觉,偏偏那些隆起的物事,在不断地缓缓膨胀,到了一定的大小之后,又瘪了下去,此起彼伏,看来实在是难看之极。
在那而根棍子也似的物事之上的,则是一个圆筒形的东西,从那圆筒形之上,有许多一丝丝一缕缕的东西,倒挂了下来。所以我才说它像是一把用旧了的地拖。
我双眼定定地看了那东西许久,我的脑筋才转了过来,我明白了,那东西,就是白衣人,就是想要消灭地球人的“人”!
我看到那东西自那件白衣服中走出来之后,那件白衣仍然兀立在石上,像是用铁皮制成的一样。
那东西不断发出那种古里古怪的声音,然后,我又看到他身上的几条“触须”(我只好这样称呼那些条状物)动了起来。
看来,他身上所有的触须,都可以自由地伸长,其中有两根,甚至伸得长到七呎左右,“拍拍”地打著水,像是他在白衣中闷得太久了,这时出来,玩一下水,散一下心。
他“玩”了足有十分钟,才退回到了那件白衣之中,那件白衣服,又合了起来,看来,他仍是一个和地球人相彷的白衣人。
但是如今我却已经知道,包在白衣之中的,竟是那样丑恶的一个东西。
那东西回到了白衣中之后,却并不回去,而是一步跨进了水中,沉了下去。
直到白衣人消失在水中,我才如梦初醒。我真怀疑刚才那一段时间中,我是不是曾经呼吸过,我如梦初醒之后,心中不禁十分后悔我刚才没有采取行动!
因为我的手中,有著杀伤力极强的箭枪,只要我一发射的话,这东西一定凶多吉少!
但是,那种想法,在我的心中,也只不过是一闪而过,因为我立即又想到,我杀了这东西之后,下一步又该怎样呢?
除非我能杀死他们的全部,要不然,只杀死了他们中的一个,又有甚么用处?
我该怎么办?我蹲在石后,不断地在想著:我该怎么办,我又等了大约十分钟,只听得一声水响,那白衣人已从水中,爬了上来,向那扇门走去,他来到了门前,伸手在门口的一排按钮中的几个,按了一按。
他的手,我本以为他们是戴著手套的,但现在我已知道,那手套之中,全然不是手,而只是五根运动灵活的触须而已。
在按了几下之后,门便自动地打了开来,那东西走了进去,门又关上。
我又看清了门内的情形,门内是一条通道,通道之中并没有人,那也就是说,如果我走进了那度门,我有机会躲起来不被人发觉。
当然,刚才那东西拍打海水,从白衣走出来等等情形,早已摄入相机,如果我能够进这扇门,再安然而出,那么我想,我搜集的证据,可以说够多了。而且,刚才那东西按动那些掣的时候,我已记下了次序,如果那便是开门的方法,那我可以打开这扇门。
在我还未曾进去之前,我又按下了和巴图的通话掣,我低声叫道:“巴图!巴图!”
可是我一连叫了七八声,塞在我耳中的通话仪中,却没有传来巴图的声音,这是甚么缘故?我和巴图间的联络,为甚么中断了?
我又叫了两分钟之久,仍然得不到巴图的回音,这不禁使我十分担心,但是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我势不能退出!
我决定先进去再说,是以我从大石之后,走了出来,来到了那扇门前,照著刚才那东西的手法,按动了五个掣钮。
那扇门打了开来,我立时闪身而入。
一走进了门,便急急向前走出了几步,来到了另一扇门前,背靠门站定。
我一面站定,一面用背去顶那扇门,因为我如果可以将那扇门顶开的话,就可以有一个藏身之所,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我背部才一用力,那扇门竟立时打了开来,我心中一喜,连忙后退了一步,退进了那门内,又连忙将那扇门关上,松了一口气。但是,我那口气还末松完,便听得我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生硬的声音道:“哈,我们的朋友又来了,朋友,这已是第三遭了!”
一听得那声音,我几乎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