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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无其事地道:“谁准备跟着你?我只不过恰巧是在这架飞机上,对于白天,我冒认是旅行社职员一事,我向你道歉!”
铃木躬着身子,准备站起来,我却冷冷地道:“在飞机上,不论你躲到什么地方去,都是在飞机上!”
铃木半站着身子,呆了一呆,又坐了下来。
当他又坐下来之后,他的神态已经镇定了许多,非但镇定,而且还望着我冷笑起来。
这倒使我有点愕然,我预期他会继续惊惶下去的,可是看来,现在他似乎没有什么害怕了。
他愈是害怕,我愈是占上风,如果他根本不将我当作一回事,我当然也没有什么把戏可出!
所以,我一看到他的神态变得镇定,我便决定向他提起唐婉儿来,因为唐婉儿是他恐惧的根源。
我直视着他:“你还记得,你曾经向我问起过那位小姐是什么地方人?”
铃木一点反应也没有,看来他对这件事,对唐婉儿已不再有什么特殊的敏感了。我看到这种情形,心中不免暗叫糟糕。
我只好再发动进攻,道:“我想你在中国住的日子一定不短,这位小姐,是江苏省南京市人,这个答案,对你有用么?”
铃木显然立即崩溃了。
他还勉力在维持着镇定,但是他苍白的脸上,汗珠不断地冒了出来。
我冷笑了一下,我初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感到如此之惊惧,我又“哈哈”一笑,将椅背放下,舒服地躺了下来。
我一躺下来,铃木立时转过身来望定了我,他在继续冒汗,面肉抽搐着。
过了足足有五分钟之久,他才喘着气,喃喃地道:“南京?”
我点头道:“不错!”
他猝然之间,用双手掩住了脸,我直起了身子,在他的耳际道:“铃木正直,你为什么对这位小姐感到如此恐惧,快讲出来!”
我以为,我不断对他的神经加以压迫,他就会将其中的原委讲出来给我听的。虽然,当他讲了出来之后,可能事情平淡得一点也不出奇,但是我的好奇心,总可以得到满足了。
可是,我却料错了,我加强压迫,还只不过是在初步阶段,铃木已经受不了,我那句话才一出口,他陡地站起来,尖叫了起来。
他发出的那种尖叫声,是如此凄厉可怖,舱中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在那一刹间,我也不知该如何才好,只好手足无措地望着他。
铃木继续尖叫着,空中小姐和一个机员,立时走了过来,齐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铃木不回答,他仍然在尖叫着,双眼发直,而且双手乱挥乱舞,看他这时的样子,实在不能说他是一个正常的人,十足是一个疯子!
空中小姐也吓得花容失色,忙问我道:“先生,你的朋友,他怎么了?”
这时,铃木已经向外冲了出来,一位机员立时上去,想将他抱住,可是铃木却吼叫着,力大无穷,一下子就将那位机员,推了开去,跌倒在通道上。
我也忙站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之间,就变成那样子!”
自然,如果我说得详细一点的话,我可以说,铃木一定是受了极度的刺激,是以他才会变成那样子的。可是,要我说出铃木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我也说不上来,不如简单一点算了。
这时,铃木的情形更可怕了,他不但吼叫着,而且,还发出浓重的喘息声,那被推倒的机员还未曾起身,铃木已突然跳过了他,向前冲去。
我连忙跟在铃木的身后,铃木一下子就冲到了普通舱。事实上,普通舱中的乘客,早就因为铃木的怪叫声,而起着骚动。
铃木一冲了进去,略停了一停,口中狂叫着,他叫的是什么,我也听不清楚,可是座间有好几个日本人,一起站了起来,那机员这时,也到了普通舱,叫道:“快拦住他,这位先生神经不正常!”
那几个日本人一起奔向前来,铃木大叫着,双掌挥舞,向前攻击。
飞机的机舱中,空隙能有多大?铃木挥手一攻击,那几个日本人,简直连躲避的余地都没有,只好捱打,可是铃木出手十分重,不几下,那几个日本人已然连连后退,女人已开始发出尖叫声,乱成了一团,机上的职员,也全来了。
我看看再闹下去,实在不成话了,是以我一步窜了上去,在铃木的身后,将他拦腰一把抱住。
铃木自然还在拚命挣扎着,但是我既然抱住了他,他再要挣脱,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时,机长也来了,大声请各位搭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我也大声道:“可有镇静剂?这位先生,需要注射!”
机长摇着头:“没有办法,我们需要立时折回去,他怎么了?”
各搭客听说要飞回去,都发出了一阵不满的嗡嗡声,我也忙道:“不需要折回去,我想我可以制服他!”
机长苦笑着:“你就这样一直抱着他?不行,机上有一个神经不正常的人,绝不适宜飞行!”
一个曾捱了铃木掌击的日本人站了起来,这个日本人显然在为他的同胞争面子,他大声道:“机长,这位先生,是铃木电子组合的总裁!”
我笑了一下,道:“别吵,就算没有药物,我可以用物理的方法,使他安定。”
我在这样讲了之后,又补充了一句:“我是一个物理治疗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