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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那些煤精到哪里去了?
我们三人互望着,我又道:“或许我对煤精这东西,并不十分熟悉,但是你们看,这里那么多凹槽……”
我讲到这里,比拉尔道:“一共有一百零六个,我早已数过了!”
我道:“它们的形状、大小,几乎一致,难道你竟然不觉得奇怪?”
我这句话才一出口,比拉尔突然扬起手来,在他自己的头上,重重打了一下:他那一下打得如此之出力,令我和奥干古达都吓了一大跳。比拉尔接着骂道:“猪!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我忙道:“这是因为你对煤矿太熟悉的缘故!”
奥干古达道:“这种大块的煤精,相当值钱,一下子发现了那么多,会不会……”
我呆了一呆,道:“大约值多少?”
奥干古达道:“如果质地纯正而没有杂质的话,可以值三十到五十法郎。”
三十到五十法郎,当然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奥干古达的意思我明白,他想说,会不会因为发现了大批煤精,所以引起打斗,才发生了惨案。我立时摇头道:“不会,蔡根富是先要道格工程师前来矿坑,一定是矿坑之中,发生了一些他所不能理解的事!”
奥干古达道:“发现了大批煤精,这种事,蔡根富可以理解。”
我又回到了老问题上:“这许多煤精,到哪里去了?”
我的问题并没有答案,比拉尔忽然走到其中一个凹槽之前,用手比着那个凹槽的大小,转过身来:“我知道至少其中一块,在蔡根富的住所之中!”
他那一句话一出口,我也不禁“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对的,在蔡根富住所就有一块这样形状、大小的煤精。在那块煤精之中,有一块圆形的煤块,以致整块煤精,看起来像是一只很大的眼睛!
奥干古达显然也见过那块煤精,所以当我“啊”地一声之际,他挥了挥手。他随即道:“不对,蔡根富在事发之后,根本没有机会回家,怎么会……”
他才说了一半,我陡地想起一些事,是可以将一些不连贯的细节连贯起来的。
我忙道:“你们谁也别打断我的话!”
奥干古达和比拉尔望着我,我又将我在刹那间想到的事,略为思索了一下,才道:“蔡根富家中的那块煤精,假定是前几天发现的,这块煤精,我们又假定它有一定的古怪……”
比拉尔想插口,可是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令得他住了口,我继续道:“这种古怪,他不能理解,所以他告诉了道格工程师,而道格工程师却觉得他是‘异想天开’,蔡根富当然也没有甚么话好说。”
我讲到这里,略停了一停,看着他们两人的反应。比拉尔皱着眉,奥干古达有点不由自主地张大口。
我继续说道:“可是到了那天……就是惨案发生的那天,忽然在工作中,蔡根富和他的采煤小组,又发现了一百零六个这样的煤精,而这些煤精,同样地古怪,于是他们紧急呼唤,要道格工程师前来。而结果,道格还没有到,就发生了惨事,道格一到,惨事继续着!”
我讲完了我的推测,奥干古达立时道:“我不明白你的要点是甚么!”
我道:“那些煤精!”
奥干古达道:“如果你说的那些煤精,和在蔡根富家中我们见过的一样,那么,这些煤精并没有甚么古怪。”
我道:“这其中究竟有甚么古怪,我还弄不清楚,但是我必须指出,一件和一百零六件之间,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比拉尔道:“我不明白!”
我挥着手,道:“很简单,如果这里,忽然出现了一只老鼠,你一定不会吃惊,是不是?”
他们两人都点着头,我又道:“如果忽然出现了一百零六只老鼠呢?”
比拉尔和奥干古达都明白了我的意思,奥干古达道:“你的比喻很生动,可是老鼠是生物!”
我叹了一口气:“你们以为那一百零六个煤精,到哪里去了?”
奥干古达和比拉尔直跳了起来,齐声道:“你究竟在暗示些甚么?”
我苦笑道:“不是暗示,我说得十分明白,那些同样大小、形状的煤精,一定有古怪,只不过我们不知道是甚么古怪!”
奥干古达还想说甚么,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去听电话,比拉尔却瞪着我。
在奥干古达听电话之际,比拉尔道:“卫,我们可以不可以现实一点?”
我瞪着眼:“事实如此特异,甚么叫现实一点?”
比拉尔提高声音:“那些煤精,不论它们有甚么古怪,你不能将它们想像为生物!煤层在形成过程中,高温和高压,没有任何生物可以在煤层中生活下来!”
我指着他的鼻尖:“首先,‘任何生物’这句话肯定不对,科学家早知道,有一种细菌,在煤中生活!”
比拉尔道:“对,细菌,而且到如今为止,还只在泥煤层中发现过这种细菌!”
我不理会他的辩白,继续道:“第二,地球在形成的时候,是甚么样的?后来生命也产生了!”
比拉尔本来还要和我争下去,但奥干古达已向我们走了过来:“别争了,装备已快运下来,那洞中究竟有点甚么,很快就可以明白!”
我向比拉尔摊了摊手,我们三人一起向坑道走去,来到了升降机口,升降机刚好停下,几个工人搬着奥干古达吩咐的东西出升降机,又逃一样地逃进了升降机之中。看来奥干古达的官威,敌不过他们对一四四小组矿坑的那种致命的恐惧。
我们三人将一切装备运回矿坑中,迅速地装配起来,等到装好,那是一具装在一辆用无线电控制,用蓄电池发动的木板车上的电视摄像管,有红外线摄影装置,可以在黑暗中拍摄到影象。另外有一具电视接收机。我们先试了一试,一切全都性能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