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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道:“是的,这是大公古堡暗道的首次发现!”
(惭愧得很,我没有看过他们提及的那两本书。所以,当我听到他们这样的对话之际,我有点莫名奇妙,插了一句嘴:“所有的古堡之中,几乎全有暗道,那又有甚么稀奇?”)
(王居风回答道:“你对大公古堡不了解,又没有看过那本书,所以不知道。据古堡建造时的情势看,大公古堡之中,一定有着极其完善复杂的暗道,可是长久以来,被发现的,只是极普通的暗道。专家认为堡中的秘道决不止此,可是历年来,却一直没有新的发现。所以,彩虹的发现,极其重要。”)
(我听他讲得神乎其事,忍不住又道:“就算那是一个重大的发现,发现者也不是高彩虹,而是那个自暗道中走过来开她玩笑的人!”)
(当时,王居风和彩虹两人,瞪了我一眼,没有再说甚么。)
王居风和彩虹两人说着话,讨论着他们所知的大公古堡,时间很容易打发,当晚,他们在一个小镇过夜,第二天继续驾车前进,在路上,他们遇到了几个山居的人,那几个人看到他们驾车向山中驶,神情都不胜讶异。显然在这个时候,游客早已绝迹。
王居风和彩虹到达大公古堡门口,车子又惊起飞鸟之际,是下午二时左右。彩虹狂按喇叭,可是足足按了十五分钟之久,除了山中响起的回音之外,没有任何回音。王居风下了车,来到了门口,才看到古堡的门口,挂了一块木牌,上面用英文、法文、西班牙文三种文字,写着告示:“本古堡已经封闭,参观者必须于明年五月,才可进入参观。所有管理人员,皆已离开,游客如果想得到古堡的赉料,可到就近城镇中寻找。请注意,任何人如果擅自进入大公古堡,将触犯刑法第三十二条,可以受到极重的刑罚。”
王居风和彩虹两人,看到了这告示,呆了半晌。王居风喃喃地道:“我可不能等到明年五月再来!”
彩虹本来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她立时道:“古堡中如果没有人,我们进行研究,也更方便,你说是不是?”
王居风的双眼之中发光:“那当然,你的意思是偷进去?”
彩虹摊开双手:“还有更好的提议?”
王居风道:“没有!”
(我听到这里,不禁叹了一口气。当地的民风,十分淳朴,而且,居民对古堡,也有一定程度的宝爱、崇敬,或是忌惮。而游客在这时,根本不会再来。所以,一块这样的告示牌,足够防御古堡!可是对付高彩虹,没有用!)
王居风本来也不是这样不守规矩,可是在彩虹的鼓励下,再守规矩的人,也会胡来。
古堡外面的围墙相当高,可是砌墙的石块,因为年代久远,有不少剥蚀之处,而且四周围根本一个人也没有,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放心行事。
于是,王居风和高彩虹两人,就利用围墙上大石的隙缝,手脚并用,像猴子一样地攀进了大公古堡。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是一点不错的。王居风本来是一个何等严肃的人,严肃到了连笑容也不常在他的脸上出现,可是当他和彩虹在一起一两天之后,居然攀着墙,进了大公古堡!”)
进了大公古堡之后,彩虹还怕古堡之中有人,大声叫了几下,除了一阵一阵的回音之外,没有任何声响。彩虹来过一次的,可称热门熟路。王居风以前虽然也曾来过几次,但他正式来参观,管理员是住在甚么地方,他就不知道。
彩虹带着王居风,向管理人员住的那个院子走去:“我们先到管理人员住的地方,找点工具,希望可以发现一点食物,我们可能在古堡里耽搁很久!”
王居风同意了彩虹的办法,他们一起来到那院子中,打开了所有管理人员居住的房间,真给他们找到了不少东西,包括丰富的罐头食品,几瓶酒,一些应用工具和手提照明灯等等。
王居风已经急不及待,当彩虹还在管理人员的宿舍中东搜西找的时候,他已经绕过墙角,到了古堡东翼的大门之前。
可是王居风在大门前十多分钟,无法进入,因为大门锁着,而王居风只对欧洲历史有研究,对于开锁,一点经验也没有。
十多分钟之后,彩虹来了。彩虹对开锁颇有经验的(从我那里学去的),可是装在那厚厚的橡木门上的锁,年代久远,是一种古代的锁。古代的锁,其构造有的比现代锁还复杂得多,彩虹一样拿它没办法,不过,在彩虹找到的工具之中,有一柄利斧。
(我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叫了起来:“不!”)
(彩虹瞪着眼:“为甚么不?”)
(我大声道:“你……你们用斧头砍开了门。这……对欧洲的历史,是一项犯罪!”)
(王居风明显地站在彩虹的这一边:“当时,我自己告诉自己,我们这样做,可能会令得欧洲的历史改写,破坏一道门,不算甚么,可以修补!而后来,证明我的想法没有错。”)
(我“哼”地一声:“你们发现了甚么?欧洲的历史真的需要改写?”)
(王居风盯着我,半晌没回答,才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样说才好!”彩虹也瞪着我:“门早已劈开了,你听下去自然会明白,吵甚么!”)
(我无可奈何,只好摊了摊手,我可以对付很多人,可是对付彩虹,相当困难!)
彩虹和王居风用利斧,向锁劈着,不到三分钟,他们就将锁劈了开来。
当时,四周围十分寂静,而当利斧砍向橡木门的时候,所发出的声响,极其惊人,即使有人在一公里外经过,也一定可以觉察大公古堡之内,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如果有人发现的话,那么,就一定可以阻止彩虹和王居风的破坏行动。可是不幸得很,竟然完全没有人,任由他们来破坏!
(我说“不幸得很”,是我当时的想法。后来事情发展下去,究竟是“幸”或是“不幸”,实在极难如以判断。)
锁一被劈开,连一直严肃的王居风,也不禁欢呼了一声:“你知道我现在感到自己像甚么人?”
彩虹道:“谁知道!”
王居风挺了挺胸,道:“我就像是才收降了詹姆士二世的军队的奥伦治公爵!如今,大公古堡整个是我们的了!”
(王居风这时,将自己比喻为奥伦治公爵其实大有深意。)
(公元一六八八年,英国发生政变,詹姆士二世的军队,向奥伦治公爵投降,奥伦治公爵的妻子玛丽成为英国的新君。当时,新教徒从荷兰迎奥伦冶公爵夫妇回来,而奥伦治公爵的妻子玛丽是詹姆士二世的长女,信奉新教。)
(王居风用这件史实,自然是在向彩虹暗示一种爱意,只可惜这种表达情意的方式,用在彩虹身上,一点不起作用,因为彩虹对于欧洲历史,所知很少,真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