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古昂道:“我肯定没有!”
他在门口等着,我没有甚么话可以再问他了,向他作了一个手势,古昂走出去,将门关上。
我在床上躺了下来,心中只想着一件事:彩虹在那房间中,摸到了一只男人的手,这一点,可以解释为幻觉。可是那块铜牌,决不会假!那么,铜牌从哪里来的?
古昂对他所熟悉的古堡,尚且如此恐惧,彩虹和王居风两人在古堡之中……
我一想到这里,陡地跳了起来。不行,我不能让他们两人留在古堡,正如古昂所说,在这样的一座古堡之中,甚么事都可以发生!我一定要将他们两人从古堡中拉出来,别让他们再胡闹下去,甚么四度空间的突破,甚么回到了前生,只怕全是甚么凶险事情的前奏!说不定有甚么不法之徒,盘踞在古堡之中从事不法勾当,彩虹和王居风两人撞了上去,凶多吉少!
我无法再睡,立时离开了旅馆,设法找到了一辆比较像样的车子,驾着它,向古堡直驶而去。
那辆车子,虽然还像样,但是在路上,也停了六次之多,以致我来到古堡之前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了。
古堡的大门虚掩着,四周围静到了极点,我一推开门,就大叫道:“彩虹!”
我的叫声,在大堂中,响起了轰然的回声,回声静止之后,并没有回答。
在古堡的门口,彩虹的车子还在,我可以肯定彩虹和王居风两人,一定还在古堡。我继续叫着,一面叫,一面向前走着,我先走向东翼,根据彩虹的描述,我到了东翼的大厅,叫嚷着,走上楼梯,上了三楼。
彩虹曾向我描述过她在古堡中找寻王居风的情形,她曾说,当她找不到王居风的时候,曾在古堡之中大叫,而她的叫声,保证在古堡中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听得到。当时,我对这一点抱着怀疑。但现在我可以肯定,我的叫声,只要有人在古堡的东翼,一定可以听得到。
在一座空洞的古堡之中,声音起着一种极其怪异的回旋,在弧形的墙和圆拱形的屋顶上,声音都会反弹回来,形成回音,我只要叫一声,甚至不必太大声,就可以听到一阵又一阵的回音,回声又会激起新的回声,直到几分钟之后,才会静下来。
所以,我一面叫着,一面上了三楼,只要王居风和彩虹两个人是在大公古堡的东翼,他们一定可以听到我叫声。
当然,他们听到了我的叫声之后,是不是愿意出来见我,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古堡中十分阴暗,我在步上了三楼之后,视线已经可以适应。我看到了那间房间——彩虹发现那块铜牌的那一间。同时,我也看到那间房间的门,并没有关上,只是虚掩着。
所有的事,全在这间房间中发生,就算不是为了找他们两人,来到了古堡,我也一定要到这间房间中逗留一阵。
我来到了门前,推开了门,在这一刹间,我自己的心中,也不禁觉得好笑。
一进古堡门,就大声叫着他们两人的名字,如果彩虹顽皮起来,听到了我声音之后,硬拉着王居风躲了起来,等我去找他们,这变成我们三个人一起在大公古堡中玩捉迷藏了。
当然我不由自主,但是他们两人既然躲了起来,我也只有将他们找出来!
我推开了房门,在彩虹和王居风两人的描述之下,我对这间房间绝不陌生。进来之后的第一个印象,就是他们形容得相当好,不过有一点,却不十分对头。
王居风和彩虹两人提到这间房间之际,都曾提到过,房间中的一切,十分整齐,保养得也相当好。可是这时,我一进门,就不禁皱了皱眉,房间中一点也不整齐,非但不整齐,而且十分混乱。
窗前的帷帘,半拉开着,其中有一幅紫红色的织锦帷帘,被拉下了一小半。床上的一张床单,也有一半,被拉了下来,拉下来的位置,相当奇特,我来到床前,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只有一个角度,可以将床单拉成这样的歪斜程度。这个角度是有人在床底下伸出手来,位住床单的一角,想将床单自床上直接由床上拖到床底下,才能造成这样子。
我俯身,向床底下看了看,床底下的空间窄小,一目了然,当然一个人也没有。
在我望向床下之际,我又发现一点,那幅一半被拉下来的窗帘,垂在地上的有一个角落,很接近床,而且近床的一部分,束成一束,情形就像是有人用力拉着窗帘的一角,想将之拉到床下,结果才将窗帘拉脱的。
我苦笑了一下,当然,不是王居风,就是高彩虹的作为。
我早就料定大公古堡要遭殃,现在果然被我料中:看这间房间中的情形,他们两人之中的一个,或是他们两人一起,不知在床底下搅过甚么花样,不但在床底下拉床单,而且在床底下拉窗帘,这算是甚么“游戏”?就算这是一种游戏,我实在一点也看不出这种游戏,有甚么好玩!
我心中相当气愤,在我未曾进一步搜寻之前,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躲在这间房间之中,我大声道:“王居风、彩虹,快滚出来!你们玩够了!”
我叫了两遍,直起身来,一手叉腰,准备他们出来之后,不容他们有任何说话的机会,就狠狠骂他们一顿,然后押着他们离开大公古堡。
可是,我等了一分钟,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