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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伦道:“基度小姐受本公司的招待,住在酒店,等候你的消息。我想知道这颗红宝石的上一任拥有者是谁,以及它更早的拥有者,和它开采,琢磨的记录。”
我答非所问:“请问,基度小姐在哪一家酒店之中?多少号房间,我要和她联络。”
连伦犹豫了片刻:“为了甚么?”
我道:“在她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我已经认识她了,我想再见她。”
连伦呆了片刻,才道:“基度小姐说,这枚红宝石,是阁下在她十岁那年送给她的?”
我心中苦笑了一下,原来姬娜为了出售这枚戒指,已经对连伦说了不少,可能连戒指原来是米伦太太的,都告诉他了!
我听到对方这样问,只好答道:“是的。”
连伦又呆了半晌,才道:“先生,我不认为你对珠宝毫无认识,这样名贵的宝石,送给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这——这——似乎——似乎——”
他迟疑着没有说下去,显然是认为这种事太不合情理,我心中不禁有点怒意:“你可以作一百种不同的想法,但是,这枚戒指,的确是我送给她的。老实说,我不知你们出价多少!我要和她直接联络,我愿意将这块红宝石买回来!”
连伦发了急,连声道:“不!不!先生,红宝石是我们的,基度小姐已经预支了一笔钱,红宝石肯定是我们的,我们只不过——”
我打断了他的话头,冷笑了一下:“你怕甚么?怕那是贼赃?”
连伦连忙道:“不!不!绝对不,请你别见怪,我可以知道,米伦太太是谁?我们查遍了拥有名贵珠宝的名人录,可是查不到米伦太太!”
我越听越是怒气上冲,大声道:“我劝你,如果要这颗红宝石的话,赶快买下来。我敢断定,你出的价钱,最多不过是真正价值的十分之一!至于这颗红宝石的来历,讲给你听,你也不会相信!”
我刚对着电话在吼叫之际,白素推开书房门,走了进来,向我作了一个询问的神色,我向她无可奈何她笑了一笑。电话那边,连伦连声说道:“是!是!那可能是来自东方某一个神秘的宝藏——”
我道:“随便你怎么想,现在,你可以将基度小姐的住址告诉我了么?”
连伦犹豫了一下:“好,我告诉你。”
他给了我酒店的名称和房间的号码,我记了下来。连伦又道:“无论如何,我本人以及我们的公司都很感谢你,这颗红宝石实在太美丽了,我们出的价钱也不低,先生,一百万英镑。当然,这颗宝石如果拿出来拍卖,究竟可以卖多少钱,谁也不敢预料!”
我笑了笑:“请别介意,我刚才的意思是,这颗红宝石,是真正的无价之宝,任何数字的金钱,都难以衡量!”
连伦道:“是的!是的!你说得对!”
我和连伦的通话,到此结束,白素走了进来,我道:“还记得那个叫姬娜的小女孩?”
白素道:“记得,怎么?她要出售那枚戒指?”
我道:“看来是这样,我要问她,为甚么要卖掉它呢,我实在不希望这枚戒指落入珠宝商手中!”
白素作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神情,我又拿起了电话,再要接线生接荷兰的长途电话。
十分钟之后,电话铃响了起来,但是我却没有听到姬娜的声音,仍然是接线生:“先生,酒店方面说,姬娜.基度小姐,已经在一小时之前退了房,离开了酒店,对不起!”
我呆了一下,说了声多谢,就放下了电话。
姬娜已经退掉了酒店的房间,我绝不认为那是有了甚么意外,可能是由于连伦等我的回音等不到,已经决定向她购买这颗红宝石,那么,姬娜取到了钱,自然就离开了!不过连伦似乎十分可恶,他刚才和我通话,还一点口风都不肯透露。
我想,姬娜知道我急于和她联络,连伦一定会和她谈起,她会主动来找我,那倒不必心急。
事情,似乎已经告一段落了,当天,我和白素讨论了不少有关那枚红宝石戒指的事。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床上,就被电话吵醒,拿起电话来,是荷兰来的长途电话。我以为,那一定是姬娜打来的电话了。
谁知道我等了一会,又听到了连伦有浓重鼻音的语声。他好像十分愤怒,以致鼻音听来更重。他一听到我的声音,就大声道:“先生,我不知道你对基度小姐讲了一些甚么。”
我呆了一呆:“我甚么也没有和她讲!昨天,我和你通话之后,立即打电话到酒店去找她,可是酒店方面,说她在一小时之前,已经退了房!”
连伦怪叫道:“见鬼!”
我十分恼怒:“见鬼是甚么意思?酒店方面,应该有长途电话的记录,你可以去查一查!”
连伦喘着气:“对不起,我并不是说你,我是说,基度小姐离开酒店,并没有通知我,当我决定向她购买那块红宝石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她了!”
我呆了一呆:“找不到她?她没有将红宝石留在你们处?”
连伦道:“没有,我劝她将宝石留下,可是她不肯,我已经通知了警方,你知道,先生,一个女人,带着价值如此高的宝石,可以发生任何意外!”
我也感到事情不寻常,一时之间,不知说甚么才好,连伦又道:“基度小姐预支了的那笔钱——”
我大声道:“她预支了多少,由我来还!重要的,是尽一切可能,找到她的下落!有了她的任何消息,立即与我联络,电话费由我支付!”
连伦答应。我和她的第二次通话,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