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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只要有这样一个概念就够了,那就是:在公司保安措施防卫之下,任何人,即使是一个超人,也没有可能自它的保险库中偷走任何东西!
连伦的办公室,在这幢建筑物的二楼,那是一间相当大的办公室,有六个武装守卫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守卫着,因为在他的办公室中,有一个私人升降机,直通在地窖中的保险库。
办公室的布置,相当豪华,全是古典家当,当我们进了他的办公室之后,我先老实不客气地在一张丝绒沙发上坐了下来:“好了,究竟事实的真相怎么样,可以开始了吧!”
连伦和祖斯基两人互望了一眼,连伦来到一座书架之前,按动了一个掣,书架移开,现出了一具保险箱。祖斯基则在我身边,坐立不安,解释着——我早已在他的口中,知道了总保险库是在地窖中,四面有一公尺厚的花岗石保护——连伦的这个保险箱,是为了业务方便,临时收藏珠宝用的,只要连伦一下班,保险箱中所有的东西,就会被送到保险库去。
这时,连伦打开了保险箱,从我所坐的角度望过去,可以看到保险箱的大门一打开,里面又分成了许多格小门,连伦再打开了其中的一格小门,自小门之中,取出了一只盒子。我注意到他在取出这只小盒子来的时候,手在剧烈地发着抖,甚至连面肉也在不住抽搐,显然是有极其重大的打击,降临在他的身上!
他取了那只小盒子在手,转过身来,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镇定下来,来到我的面前,将那只小盒子放在我面前的几上。直到如今为止,我还不知道连伦和祖斯基两人,究竟在捣甚么鬼,所以我并没有伸手去碰这只盒子,只是瞪着他们两人。
祖斯基道:“请你打开盒子来看一看!”
我低声闷哼了一声,我实在不喜欢他们在我面前玩花样,但是没有法子,我既然已被他们骗了来,也只有走一步是一步。
一听得祖斯基这样说,我就伸手,将那只盒子,打了开来。
那是一只相当普通的放小型饰物的丝绒盒子,并没有甚么特别,我也并不期待在打开它之后,会看到有甚么特别的东西。
可是,当我一打开盒子之后,我却陡地一呆,立时抬头向连伦和祖斯基两人望去。在那只小盒子中,放着一枚戒指,而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枚戒指,就是当年米伦夫人的遗物,后来到了我的手中,由我送给姬娜的那一枚。当然也就是姬娜拿来求售的这一枚!
我一面向他们望去,一面失声道:“那枚戒指!”
祖斯基的神情,显得十分紧张:“你说‘那枚戒指’,那是甚么意思?”
我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指着戒指:“我说这枚戒指,就是多年前,我送给基度小姐的那一枚!”
连伦的声音,也因为紧张而有点变化,他道:“请你仔细看看!”
他一面说着,一面将戒指送到了我的面前,我伸手自盒子中拈出戒指来:“我可以肯定,绝对——”
我才讲到这里,下面一个“是”字还未曾出口,就陡地停了下来。这时候,我已更清楚地看清了这枚戒指。
当年,这枚戒指到我手中的时候,我曾经仔细地观察过。我不但曾留意到那粒红宝石的惊心动魄的美丽,而且,对于戒指的“托”,也曾细心观察过。
那枚戒指的“托”,铸造得极其精致,托着红宝石的,是一对精细的翼,那么小的一对翼上,甚至连羽毛的纹路也可以辨认得出来。
这时,在我手中的那枚戒指,毫无疑问,就是当年我送给姬娜的那一枚——或者我应该说,那枚戒指的“托”,一点也没有改变。
可是,那颗红宝石,我实在忍不住心头的震惊,以致我自己的手,也有点发抖。那颗红宝石,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才好,这时,我只是突然冲口而出:“天!这颗红宝石死了!”
我用“死了”两个字,来形容一块宝石,任何不是身历其境的人,一定会觉得十分滑稽,甚至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我实在无法再用第二种字眼去形容那颗红宝石。任何以前见过这颗红宝石的人,现在再见到这颗红宝石,都会从心底同意我的说法!至少,这时连伦和祖斯基两人,就十分同意。他们一听到我这样讲,就不由自主,连连点头。
那颗红宝石,本来是如此晶莹透澈,虽然只是小小一块,可是当你向它凝观,就像是自己渐渐置身子一片血红色的大海。那种光泽、美丽,真是令人神为之夺,心为之惊。
可是现在,在那么精美的戒指托上面的那一颗,算是甚么呢?只不过是一块红色的石头而已,不但毫无光泽,而且是实心的,一点也不通透,甚至可以看出有许多灰色的斑点。老实说,那根本不是宝石,如果是的话,那么我应该说,我从来也未曾见过这么拙劣的宝石!
我定了定神:“两位,这枚戒指——”
我一面说,一面又取过几上的放大镜来,仔细地检查着戒指的本身,然后,才继续道:“戒指,肯定是原来的一枚,但是红宝石,却换过了!”
连伦和祖斯基两人,互望了一眼,连伦掏出手帕来抹着汗,他道:“卫先生,请你再看看清楚!”
我大声道:“何必?谁都可以看得出来,这块红宝石,半分不值!我相信,如果有人拿着这样的戒指来向你求售的话,你一定会将他赶出去!”
连伦苦笑道:“是,可是——”
他说到这里,又求助似地向祖斯基望了过去。
祖斯基道:“请你将事实从头了解。某一天,基度小姐来到公司,要求见公司的负责人,连伦先生接见了她,她说明了来意,取出了那枚红宝石戒指,连伦先生从事珠宝业二十多年,一看就可以看出,她取出来的那枚戒指,是稀世奇珍、世上罕见的红宝石”
我听他讲得这样详细,大是不耐烦:“我对于连伦先生鉴定宝石的能力绝不怀疑,你能不能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点说?”
谁知道祖斯基这家伙竟然道:“不能,你一定要明白了所有的程序,才能明白整件事情的怪异!”
我瞪着他,如果不是最后提及了“怪异”,我真想站起身来一走了事。既然事情有“怪异”之处,那我自然不妨慢慢听他从头讲起。
我取过了一支烟来,燃着,靠在沙发背上,使自己坐得舒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