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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白素一起看完了那张合同,白素道:“那的确是一笔十分奇怪的存款,基度小姐在一百零三年之后来到贵行,你们居然还能找出档案来?”
副经理道:“档案一直在,她先说出了存户的性质和存户的姓名,然后。我和总会计主任,自档案室中取出了档案,在档案中,有密封的一个信封,封口上有当时负责人和存户双方的签名,密码就封在这个信封之中。”
副经理道:“基度小姐写下了密码,我们三个人一起验过,证明信封在一百零三年之前封好了之后,绝没有拆开过,然后,我们再一起拆开信封,密码完全正确,在这样的情形下,银行没有理由不支付存款!”
我道:“基度小姐提走了一百公斤黄金?”
副经理道:“没有,她只提走了相当于二十公斤的钱,其馀的,还存在银行中。”
我和白素又互望了一眼:“那么,密码——”
副经理道:“是的,密码,我们曾问她,是不是要更改密码,她说不必要,所以密码又封了起来,不过封口上,变成了我、总会计师和基度小姐三个人的签名。”
我冲口而出:“密码是甚么?”
我这样问,其实并不是愚蠢,而是副经理刚才说过,密码由文字和数字组成,那位雅伦先生的来历,我相信完全不可查考了,那么,从他当时选择的密码中,或者可以知道一下他的来龙去脉,所以我才会这样问的!当我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实在太蠢了!
果然,副经理被我的问题吓了一大跳:“先生,这……密码……是极其机密的,我们曾发过誓,在任何的情形下,都不能讲出来!”
我忙道:“对不起,我未曾想到这一点!”
副经理又道:“这位基度小姐,是不是有了甚么事,所以两位才来调查?”
我摇头道:“没有甚么,只不过有关方面,想知道她财产的来源。”
我向副经理撒了一个谎,实在是因为整件事,根本无从向他解释。
副经理为人十分仔细,他又道:“银行方面没有问题,完全照手续办事。我们不问她如何知道这一百多年前开的户口的密码。只要她能讲得出这个密码,我们都照章程办事,可以任由提钱。”
我笑了笑:“当然,你放心,银行方面,一点责任也没有。”
听得我这样讲,副经理才松了一口气:“这种情形很少见的,不过既然发生了,我们自然也只好接受事实。”
我附和着他的话,自己在转着念。我们万里跋涉,来到了巴西,算不算有收获呢?正如白素所说,一点一滴累积起来。或许有助于我们了解全面的事实。
访问银行,知道了一件相当怪异的事:姬娜竟然会知道一个一百多年前在银行开设的怪异户口的密码!
我站起来,准备告辞,白素却道:“请问,基度小姐有没有留下联络地址?”
副经理道:“没有!她只是吩咐我们将钱汇到巴黎的一家银行去。”
白素道:“你完全不知道她从哪里来?”
副经理摊着手,说道:“我们不理会她是从哪里来的,只要她……”
我道:“我知道了,只要她说得出密码来!十分感谢你的合作!”
副经理现出礼貌的笑容,我和白素告辞,离开了银行。出了银行的大门,看着路上来往的车辆和人,心中有一股极度迷惘的感觉。
我们一起沿着马路向前走着,过了好一会,我才叹了一声:“现在怎么办?我们到法属圭亚那去!”
白素抬头望着天空:“我想在这里再查一下她的行踪。”
我苦笑道:“怎么查?”
白素瞪了我一眼,道:“尚塞叔叔能够将她在巴黎的行踪找得一清二楚,我们为甚么不可能?她到这里,一定要住酒店,一定是第一流的大酒店,我们分头行事,每一家去问,只要知道她住在哪里,对她在这里曾做过一些甚么,就可以有头绪了!如果你嫌麻烦——”
我立时道:“一点也不,我很有兴趣!”
我们一起回到了酒店,找来一份高尚酒店的名单,和一份全市的地图,我拿起一支笔,在地图中间,划了一条直线,将之分成东、西两半,然后,决定由白素去查问座落在东半部的酒店,我查另一半。数字倒是不多,白素要查的是十九家,而我要查的是二十二家。
决定了之后,我们略为休息了一下,在餐听中进食,然后分头出发。
在这时,我和白素两人,竟会犯了一个极其可笑的错误,这个错误实在不应该发生的,可是却偏偏发生了,事后想来,我们只好苦笑。在接下来的三天之中,我和白素每天一早就四出奔波,一家一家酒店接着去查问。
有名字,有她在里约热内庐的日子。只要查看酒店的旅客登记簿,就可以轻而易举,知道她曾在哪一家酒店住过。至于酒店方面是不是肯将登记簿拿出来,那更简单不过:还未曾遇到任何一个酒店职员会拒绝小费的。
三天之后,我们已经查遍了所有的酒店,可是根本没有一个旅客叫姬娜.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