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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挥着手,道:“毒药的性质、种类,有好几十万种,可能其中有一种慢性毒药,在中了毒之后,要隔若干时日,才会发作。”
  沙灵的脸上,又浮满了皱纹,道:“但是,阿潘特在受了伤之后,曾作过详细的检查,医生说——”
  我打断了他的话头,道:“别相信医生的话,八十万种毒药之中,至少有七十九万九千种,医生是不知道它们的来龙去脉的。”
  沙灵的神色变得十分沉重,道:“真有这样的事?”
  我十分郑重他说:“绝对有。”
  沙灵又急速走厂几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做这些事的人,他们的目的,是在毒药的毒性发作之际,进行勒索。”
  我道:“当然是。”
  沙灵吸了一口气,道:“那太可怕了,这种神秘的毒药,什么时候发作?”
  我摊开了手,说道:“谁知道,一年,半载,或许更快,或许更慢,“
  沙灵又吸了一口气,道:“我早就感到这种事,定是充满了罪恶阴谋的,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我……”
  “我拍着他的肩,道:“是的,只好等着。”
  沙灵和我的交谈,至此结束,当天,我送他上飞机,回那个阿拉伯酋长国去。
  在以后的日子中,我也时不时注意着,一记起来,就和沙灵通一个电话,沙灵有时也打电话给我。
  在和沙灵不断保持联络期间,又曾发生了许多事,我也因为许多不同的事件,到过许多不同的地方,所以,有许多次,沙灵打电话给我时,我都不在家。但是沙灵都有留话,所以我在回家之后,都可以主动和他联络。
  在这里,需要说明一下的是。丘伦的事,阿潘特王子、竹内、辛晏士的事,全是发生在许多年之前的,至少有五年以上了。我只不过是将那时发生的事,补记出来,在以后发生的事,和这些事,至少有五年以上的时间间隔,请注意这一点。
  这一点十分重要,因为我和沙灵讨论的最后结论,是令得辛晏土等大人物受伤的人、可能是趁机用看来十分简单的方法,下了复杂的慢性毒药,以待毒发时,可以勒索巨款。
  看来那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但是,随着时间的飞逝,五年过去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当时的“结论”,分明只是一种猜测,绝不是事实。
  在最近一次和沙灵的联络中,沙灵在电话中道:“卫斯理,毒药敲诈说,好像不成立了。”
  我同意他的说法,道:”是不成立了。”
  沙灵的语意有点迟疑,道:“这些年来,我将一件事,作为业余嗜好,你猜是什么?”
  我苦笑,这怎么猜得到?我只好道:“是不是搜集阿拉伯王宫中逃出来的女奴?”
  沙灵“呸”地一声,道:“别胡扯,这五年来,我尽一切可能,通过一切关系,搜集世界上大人物受轻微伤害的记录。”
  我‘啊’地一声道:“为什么?”
  沙灵道:“那还不明白?想看看除了阿潘特、竹内、辛晏士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例子。”
  我沉默了半晌,沙灵的坚毅不屈我是深知的,但是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做着这样的工作,我却也觉得难以想象。
  我问道:“结果怎样?”
  沙灵道:“结果十分美满,或者说,结果极其令人震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忙道:“怎么样?请详细告诉我。”
  沙灵先吸了一口气,即使是在远距离的电话通讯中,还是可以听到他吸气时所发出来的那“嗤”的一声响,他道:“我调查了超过一百个大人物,调查的对象,全是超级大人物,其中包括了十余个国家的独裁者,各行各业方面的‘大王’,所有我调查的对象,都可以在一小时之内拿出二十亿以上的美金来。”
  我有点啼笑皆非,这是一项十分艰巨的工作,即使以沙灵的能力和人际关系而言,也是一项十分困难的工作,真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问道:“你调查这些大人物的什么事?”
《后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