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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指着他们,道:“想打架?还是在这里奉公守法?”我用的也是他们国家的语言。
  那三个人一定以为我是他们国家的人了,一个狠狠地道:“你要是回去。一下飞机,你就——”
  我不等他讲完,就打断了他的活头说,道:“欢迎你们在机场等我。”
  然后,我侧着头,用不屑的神情望着他们道:“看你们的情形,好像很难保护齐洛的安全。”
  那三个人脸色发青,我将行李袋往背上一搭,迎着他们走过去,三个人忙不迭后退,我来到旅馆门口,又转过头来,大声道:“别忘了剪指甲。”
  那个被我撞了一肘的人,还想追出来,可是被他两个同伴拉住了。
  我出了旅馆,这种小冲突、我不会放在心,不过找不到旅馆,总不是愉快的事。我上了车,缓缓驶着。向人问明了当地警署的所在地,转过了两个街角就到了警署,大叫了至少有一分钟,才有一个年轻警员慌慌张张自后面走了出来。
  那警员看到我,怔了怔,道:“什么事,先生?”
  我道:“我是丘伦的朋友。丘伦,就是不久之前,在森林之中发现了他尸骸的那个死者的名字。”
  那警员“哦”地一声,道:“是,是!”他仍是一脸疑惑,道:“你来是……为了什么?”
  我耐着性子,道:“丘伦死因可疑,是不是被人谋杀的?你们有没有调查过?”
  男警员挺了挺身,道:“当然有,他有可能是被谋杀的。可是,那是五年多前的事情了,完全没有线索,无法着手调查。”
  那年轻警员当然不是什么有经验的人,但是我相信,就算是再有经验的侦探人员,对于五年前的一件无头案件,也是无从着手调查的。何况,死者是一个外地来的人,看来当地警方,对这件案子,也不是特别重视。
  我搔了搔头,道:“我想弄明白他的死因,是不是可以将资料——和这件案子有关的资料,给我看看。”
  那年轻警员一口答应,道:“可以。”
  他说着,已拉开了一个文件柜的抽屉,找了一下。找出了一个文件夹来,交给了我,并且示意我在一张办公桌前坐下来。
  打开文件夹,有关资料,也少得可怜。除了一份发现骸骨的人所说的有关经过外,只有那森林的一幅简图。画着发现骸骨处的正确地点。另外有一份警方的文件,上面有我的名字,是记录着死者有遗物转交。自然就是海文小姐带来给我的那几张照片了。
  再就是一份法医的报告,说明死者致死的原因,和死亡的时间。
  死亡时间当然是估计的,大约是五年之前云云。我将资料看了几遍,将那份森林图卷了起来,放进衣袋之中,那警员也没有抗议。
  我离开警局时,无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如果有住宿的地方,我当然会先休息,明天再开始工作。但如今反正我要在车中过夜,我就想先到那森林去看看,可是当我驾车离开了小镇之际,我却又改变了主意。
  森林,只不过是发现丘伦尸骸的所在。丘伦被人杀害之后,将他的尸体埋葬在那里的这个地点,对整件案子的关系不大。
  关系最大的,当然是命案发生的地点,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其次,就是丘伦和海文约会的那个小湖边。丘伦在那里遇到了一件奇事,他也拍下了不少照片,看他的情形,像是去追寻答案,而在追寻的过程中遇害的,到那小湖边上去,比到森林中去重要得多了。
  所以,我改向那小湖驶去,在途中,我又自然地想起了齐洛将军来。
  丘伦在五年多前,声称看到了齐洛将军,而且还托了一个人打电话给我提起这件事。他又拍了不少照片来证明这件事。
  在海文的叙述中,齐洛将军像是在小湖边被人硬拖上一辆车子的,而那辆车子,则是高尔夫球场上所使用的那种。
  循这条线索追下去,应该可以有点头绪。
  半小时后,车子经过一幢建筑物,那建筑物有着相当高的围墙,范围极大,看来超过一公顷,我知道,那就是那所疗养院。
  医院需要有那么高的围墙,这有点怪,或许这是一间专为达官贵人而设的疗养院,所以才要有这样的设备?我当时也没有在意,继续前驶,到了这湖的公路上,在路边停了车,向湖边走去。
  当晚的月色相当好,湖水粼粼,映着月光。湖边静得可以,一个人也没有。湖旁,全是柔软的草地。
  看到这样优美的草地,我在草地上走了一会,估计来到了当日丘伦和海文约会的地点,就在草地坐了下来。
  我先是对着湖水坐着,后来,半转过身子来,向着公路的方向。
  我在迅速地转着念,那种球场上使用的车子,既然不能驶得太远,如今视线所及,公路有几条岔路,但是在我驾车前来之际,除了那座疗养院之外.似乎并没有别的建筑物在。
  那么,这种车子,是不是就是疗养院使用的呢?
  如果是的话,那么,丘伦的死,就和这座疗养院,有极大的关系。
  这座疗养院中的病人,已知的有齐洛将军、辛晏士等等,有这样高贵身份病人的医院,会不会和谋杀案扯在一起?
  我又设想着丘伦当日发生的事,他看到了齐洛将军,从他拍下的照片来看,那个在照片上酷肖齐洛将军的人,是被另外三个人硬拉上车的,那又是为什么?一个叱咤风云的将军,就算也成了病人,也不应该受到这样粗暴的待遇的。
  这其中,当然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丘伦就有可能在追查这个秘密之际,惹来了杀身之祸的。
  秘密究竟是什么呢?我不但不知道,而且连秘密的性质如何,也无从设想起。
  在湖边,我呆坐了大约有半小时,一直在想着,四周围十分静,直到我用力抚了一下脸,将思想放松一点之际,我才听到了那一阵悉索声。
《后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