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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足半小时,离去的人,走了进来,来到那人的身旁,俯耳低语了几句。这这里,就算最普通的事情,也用一种神秘(兮兮)的态度在进行!
  那人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向我们作了一个手势,向外走去。我们仍然被拥簇着,到了另外一间房间。
  那间房间除了几张椅子和一架电视机,别无他物,那人示意我们坐下来:“通过电视,你们可以看到陈长青的行为。要注意的是,你们看到的一切,都是秘密,对外不公开,不能随便向人提起。不然,就是与我们为敌。”
  我闷哼了一声,表示听到了他的话,那人走到墙前,在墙上拍了两下。电视开始有画面,先是一座相当宏伟的建筑物的门口,接着,有一群人走了出来。这群人的中心人物,一望而知是一个个子相当高,样子也算是神气,但却不伦不类,戴了一副黑眼镜的中年人。
  这一群人步下石阶,另外有一群人,迎了上去。迎上去的那群人,一看便知道全是记者,白素在这时,轻轻碰了我一下,我也立时注意到,陈长青混在那一群记者之中。
  我不禁有点紧张,那戴着太阳眼镜的中年人,是一个地位重要的人物,虽然那不是陈长青行动的主要目标,但如果陈长青认为他无法接近那主要目标而胡来,也真是够瞧的了。
  人声很混杂,记者群迎了上去之后,七嘴八舌,向那主要人物问了很多问题,那主要人物笑着,太阳眼镜遮去了他的一部分眼神,他的声音盖过了其他人的声音:“你们怕什么?”
  电视画面在这里,停顿了下来。那人指着电视机:“接下来发生的事,并没有公开过,在新闻传播上,被剪去了。”
  我和白素一起“嗯”了一声,然后,电视机画面又开始活动,只看到陈长青越众而前,用更高的声音叫道:“当然怕,就是怕你们把一个大城市彻底毁灭。”
  那主要人物转过头去,不看陈长青,现出厌恶的神色,立时有两个毫不起眼的人,来到陈长青的身边,一边一个,将他夹住,拖着他向外走去。那两个人对于如何令得一个人离开,显然训练有素,他们抵住了陈长青的腰际,那会令得陈长青全身发软,使不出劲来挣扎,只有迅速地被拖离。
  但是,那种手法,却不能令得陈长青不出声,陈长青在被迅速拖开去之后,在大叫着:“别以为那是你们自己的决定,你们身不由己,受了几个大石块的神秘影响,你们……"陈长青只叫到这里,已被拖出了镜头之外,在电视画面上,看不到他了。那个主要人物像是完全没有什么事发生过,又讲了几句话,转身向内走去。电视画面在这时候,也停止了。
  我一等电视画面消失,便忍不住叫了起来:“这算是什么乱说话?有人问,他回答,那也算是乱说话。”
  那人的面色极难看:“当然是。”
  我还想说什么,白素向我使了一个眼色:“陈长青他说什么受一声大石头的影响,那是什么意思?真莫名其妙。”
  我一听白素那样讲,不禁一怔,陈长青那种说法,别人听来自然莫名其妙,但是我和白素,却应该再明白也没有,陈长青指的是人类的思想行为受某些星体的神秘力量影响,她为什么还要这样问?但我只是怔呆了极短的时间,就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我马上附和道:“是啊,他胡言乱语,一定是他间歇性的神经病发作,这个人,唉。”
  那人用十分疑惑的眼光看着我,我则一个劲儿摇头,叹息,表示陈长青这个人,若是神经病发作起来,真会胡言乱语。
  过了一会,那人才道:“他的话,没有人明白,他被捕之后,还声称如果让他见到最高首长,他会说出一个惊人的秘密,和什么星象有关。”
  我苦笑了一下。陈长青太异想天开了!我忙道:“你们唯物论者,自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那个人“嗯”了一声:“可是这个人的行动,已经构成了一定程度的破坏。”
  我道:“一问一答,不算是破坏,如果不让人家有回答,何必发问?”
  那人怒道:“回答,也不可以乱答。”
  我道:“我明白,回答问题,一定要照你们的意思来回答,陈长青太不识趣。
  那人斜睨了我半晌,我坐直了身子:“对不起,我所想的,就是我所说的。”
  那人神情仍难看:“我们对他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当然不会让他去见最高首长。”
  我和白素都暗中松了一口气,白素道:“调查有结果了?”
  那人闷哼一声,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他被列为绝对不受欢迎人物,会在短期内驱逐出去,你们两位,不必再在这里等他。”
  一听得他这样讲,我真是如释重负,连声道:“是,我们立刻就走,在边境等他。”
  那人又盯了我们一会,他的目光十分锐利,我心中也不禁有点发毛,他望了一会,才道:“会有人带你们离去。”
  我和白素当天晚上,就离开了这个城市。
  在边境等了两天,那天下午,看到两个武装人员,押着陈长青,走出了关闸。第十三部 气数陈长青十分垂头丧气,他看到我和白素,翻了翻眼,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我忙道:“不必多说,我们也去过,全知道了。”
  陈长青语带哭音:“我失败了。”可是他随即挺了挺脸:“不过,至少我令全世界知道,他们会把一个大城市彻底摧毁。”
  看到陈长青这种神情,我实在有点不忍心把真相告诉他,但是他始终会知道的。所以我一面和他向前方走,一面道:“你连这一点也未曾做到,你不知道电视画面可以任意删剪的吗?”
  陈长青像是受了重重的一击,“啊”的一声,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白素安慰他道:“回去再说,你的行动已经证明了你人格的伟大,而且,绝无疑问,你是我们最好的朋友。”
《追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