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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讲到这时,略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绝不客气的话:“何况贵国家在国际上的名誉,并不十分好。”
  卓丝卡挂面色铁青:“你可以不答应我的要求,但不能侮辱我的国家。”
  我—昂首:“要不要我举出几个例于来?最近的例子是,一架南韩的民航机——”
  白素截住了我的话头,全然转变厂话题:“我倒认为我们可以研究出结果,如果你有兴趣参加。那自然最好,不然,东西是齐白先生发现的,属于他
  卓丝卡娃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不属于他,属于全人类。”
  我立时道:“你,苏联科学院,能代表全人类吗?”
  卓丝卡娃十分愤怒,白素镇定地道:“齐白先生绝不会让人讨论这个问题,因为事实上,这东西是他的。”
  卓丝卡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一言不发,转头就走,重重把门关上。
  我拿起电话,拨了陈长青家的号码,陈长青和齐白果然还没有睡,我把情形告诉了他们:“巧取不成,必有豪夺,要小心。”
  齐白闷哼了一声;“东西在我这里,要是会失去,那也别混了。”
  他说得豪气干云,我倒不免有点担心。可是第二天。什么也没有发生。第三天,就是五百人的大集会了。
  明知道五百人之中,可能有卓丝卡娃的人在,但我们也无法一一甄别,商议的结果是,当它什么也没有,照常进行。
  五百人的集会,场面自然比一百人壮观,所以有的人全坐下来。仍由我宣布参加者应该做些什么,然后,我们五个人,和上次一样,由屏风围着,在中心部分,那块合金,就放在我们面前。
  人虽多,可是人人集中精神,整个大厅中,十分寂静。
  不到五分钟,那块合金就开始发出光亮,亮度迅速增强,陈长青好几次要伸出手指去,都被我制止,半小时之后,那块合金的光亮度,至少已和一百支光的电灯相若。
  而且,在每一个小平面上,似乎都有光亮在射出来,这情形,和以前只是它本身变得光亮,又有不同。在小平面中射出来的光线,不是很强,但是明显可以看得到。
  这种情形,维持了十分钟,没有再进展、我看看时机已到、作了—个手势,我们五个的手指,一起向那块合金按去。
  可是,也就在一刹那间,我们的手指,还未碰到那块合金,便陡然传来了“轰”地一下巨响。
  由于变故来得实在太突然,那一下子声响才传出,直觉地以为是那块合金,发生了什么变化,产生了爆炸;那块合金的什么东西。根本不知道,它若是爆炸,会形成什么后果,也不知道。
  一切全不可知。有了变故,也更使人感到震骇!
  我立时缩回手束.别的人也是一样,接踵而来的变故,发生得更迅疾,连给人思索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的机会都没有,和轰然巨响同时,是—阵震耳的惊呼声——在场的五百人,即使不是人人都在一刹那间,发出了惊呼;至少也有一半以上的人,在这时惊叫,然后一大蓬浓烟,就在屏风围着的上空,炸散开来,展布得极其迅速。
  我看到了浓烟的时候,心念电转,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们租用这个场地,并不是什么秘密大计,虽然我们没有宣布要做什么用,但如果有心要打探,尤其对于多少知道一点内幕;如卓丝卡娃院士这样的人来说,台然可以了能于胸。
  那么,要对付我们,也就不是什么难事,在大厅正中的天花板上,先装置一些强烈的烟幕弹,然后用遥控装置来引爆,制造混乱的目的,不用说,想来抢夺异宝。
  我的念头转得极快,可是事情的突变,似乎发生得更快,浓姻一爆散,迅速展布,我已经看不到陈长青他们四个人,同时,屏风显然被推倒,有人权快地闯了进来。
  在浓烟之中,显然混杂着催泪气体,我的眼睛巳感到了一阵剧烈的刺痛,幸好我一看到浓烟,就立时屏住了呼吸,这时,厅堂之中,乱成了一片,剧烈的呛咳声,不断传来,我听到就在身边,传来了温宝裕的呛咳声。他显然是因为没有经验,未能及时屏住呼吸,而吸进了有毒气体。
  从轰然巨响到这时;我记述的虽然多,但实际上;切几乎同时发生,至多也不过是两三秒钟,我肯定有人要制造混乱,争夺异宝,自然就立即决定,要守住宝物;不让人抢走。
  所以,我的视线,未曾离开过桌面,浓烟笼罩着,在我身边的人,我也看不见了,跟前剧艰,泪水涌出,权线模掘,但是就在一刹那间,我却看到了难以形容的一种情景。让我再重复一遍;当变故发生之前,异宝在五百人集中意志的影响之下,不但本身光亮,而且每一个个平面之上,都隐隐有光柱射出来。
  浓烟一罩下来,异宝所发出的光芒,正在迅速减弱。
  由于变故实在来得太快,异宝光芒的消退虽然快,还未曾全部消散,所以,仍然有几股比较强的光芒,射向罩下来的浓烟。
  那只不过几十分之一秒的时间,而且我的双眼,受了催泪气体的刺激,视线模糊不清,可是我的而且确,看到当那些一闪就隐没的光柱,射向浓烟,在浓烟之中,现出了一个形象来,由于时间实在短,我无法确定那是什么形象,但一定有点什么现出在浓眼之中,这一点是毫无疑问!
  我忍着双眼的疼痛,望向异宝,手也已经伸了出去。
  制造混乱的人,想在我的面前,把异宝弄走,如果让他们成功了,学齐白的口吻:我也别再混了。
  可是想夺宝的人,动作也真快,我手一伸出,异宝的光芒已完全消失,我根据方位。准确而迅速地伸手出去,可是我的手,碰到的不是那决合金,而另一只手的手背。
  我无法判断那只手是什么人的,我看准了方位伸出手去,碰到一个人的手背,自然是那只手,先我一刹那,先取到了那块合金,那只手,有可能是陈长青的,可能是齐白的,也有可能是白震的,或是温宝裕的。
  如果是他们,那自然好,不论是他们之中哪一个人;都一样。
  可是我却不能冒这个险,如果那只手,本属于他们四个人,而属于夺宝者,那么;异宝要落入他人的手中,宝物一落他人曲手中,再要追回来、那不知要费多少周章。
  所以,我一碰到了另一个人的手背,我立时中指凸出,向那人的手背,痴扣了一下去。
  中国武术精要,是攻击人体各部位中,最不堪攻击之处,每个人的手背中间,都有一条筋,这条筋如果受到了重击,就会使捱击者的手,根本无法抉任何东西。我这时采取的,就是这样一击。而这一击,显然收效,—击之下,我感到那只手迅速缩回去,同时,也听到了轻微的“拍”地一下响,证明那只手,本来已经把那块合金抓在手中,在我一击之下,手指松开,那块合金,重又落到了桌面上。
  我一听到了声响,手立时向下一按,那时,我手离桌面,不会超过十五公分,照说,只要一按下去,就可以把那块合金取在手中了,可是就在这时,我手胰上,突然麻了—下,令得我整个手一点气力也使不出来。
《异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