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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的时候,什么反应也没有,天上星光稀疏,下弦月还未升起,天色相当黑,约莫在十多分钟之后,齐白“啊”地一声:“你比我快多了,看那小洞!”
我向他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要打扰我,这时,我也看到了,在那个小洞之中,有一股暗红色的光芒透出来,一闪一闪的,像是下面有一个火把在摇晃着。
我更使我精神集中。
我不断在想:“宝物啊宝物,要是你和下面的东西,有什么联系,就请尽量发挥你的力量!”
又过了十分钟,自小洞中射出来的光芒,渐渐加强,在黑暗中看起来,简直像是在地上,放着一只手电简,当然,光芒还是不如电源充足的手电筒那么强,而是带着一种暗红色。
虽然有光芒自那个小洞中透出来,可是绝对无法弄明白在下面发光的是什么东西,那个小洞的深度超过三十公尺,无法看到下面有什么。
齐白—直在喃喃地道:“天!下面不知还有多少异宝,不知还有多少异宝宝!”
他对盗墓有狂热,明知下面墓穴之中,不知有多少异宝在,而又无法到手,那种抓耳挠腮的神情,看起来也相当可拎。
奇的是,小洞中有光芒射上来(那自然是在墓室中,有什么东西在发光的缘故),而在洞口的那块合金,却并没有什么光芒。
我作了一个设想:在那墓室之中,还有着一块或一块以上,和眼前这块合金相类的东西,它们在发光,而光芒从那小洞之中,射了出来。
虽然这又是一新个发现,但是对揭开整个谜;却一点用处也没有,而齐白又在一旁,不断喃喃自语;这令得我不禁焦躁起来,转过身向喝道:“你静一静好不好?”
齐白正在失魂落魄,给我大声一喝,陡然住了口,由于这一分神,自小孔中射出来的光柱,倏然暗了下来,一下了就消失了!
这种现象,强有力地说明了,一切现象,真由我发出的脑能量所控制!
齐白定过了神:“你的力量……真比我强得多,我只不过可以令那小洞中,发出一点点光芒,像是萤火一祥闪耀,而你竞可以令之发出光柱。”
我问:“你和陈长青商量着要带最新的仪器,有没有带来?”
齐白摇了摇头。
我闷哼了一声,心想如果有完善的设备,由齐白打出来的那个小洞住缒下去,可以看清楚墓室中的情形,至少,可以看清楚发出光芒的是什么东西,而墓室中有了光,自然也会照亮别的东西。
我在考虑,是不是要通知白素,请她准备必要的设备,正在想着,吉普车上的通讯设备,忽然发出了“吱吱”的声响。
鲍士方把他自己用的那辆吉普车给了我,所以车上的无线电通讯设备,十分先进。我听到了声响,走进车子去,按下了通话掣,我以为是鲍士方有什么事要找我,再也料不到一按下了通话掣,就听到了陈长青的声音,我才“喂”了一声,他就在那里大叫大嚷起来:“卫斯理,你算是够意思的了,一声不响就走,学那钻古墓的家伙。”
我真是又惊又喜:“你在哪里?”
陈长青道:“我在鲍先生的办公室,告诉你,我带了许多有用的东西来……”
我更是惊喜交集,打断了他话头:“你所谓有用的东西是什么?”
陈长青的声音之中,透着一种洋洋自得:“不能一一细说,总之,是通过一个小孔,可以看到小孔之下的一切的设备——”
我高兴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陈长青又道:“就算找不到那该死的盗墓人,只要找到他上次打出来的那个小洞,我们就能看清那个墓室中的情形,虽然不会什么探骊得珠法,可是还有用得多。”
我先不告诉他,我早已找到了齐白了,我只是闷哼一声:“你以为在至少一百平方公里的范围之内,找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小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陈长青一所,就像是气球一下了泄了气一样,我甚至还可以听到那种“泄气”的声音——这自然是他在长长吁着气。接着,他的声音变得无精打采了:“慢慢找,总有……希望的。”
他在这样讲话的时候,根本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这种“希望”,真要是在一.百平方公里的范围内,去找一个小洞的话,只伯一千年也找不出来。我“哈哈”大笑了起来:“不必找,我已经见到齐白了,而且,现在正在那小洞旁边,更而且,我正想要一些可以透过小洞观察下面墓室的仪器。”
陈长青呆了半晌,才道:“你……骗我的。”
我又好气又好笑:“骗你干什么?你是自己驾车来,还是我来接你?大约一小时路程——”
陈长青忙说道:“我自己驾车来——”
。这时,齐白也来到了车边,听得陈长青来了,他的神情很尴尬。
我道:“好,反正没有路,你认定方向,向西走,我估时间差不多了,开亮车头灯,你向前有光亮的地方驶来就是了。”
陈长青连声答应:“那些仪器,搬上车,也很需要一些时间,我出发之后,一直是和你联络好了。”
我答应着,陈长青忽然在停了一停之后,大声道:“该死的盗墓人,你好。”
齐白的神情更尴尬,但是他也大声答道:“死不了。”
陈长青又叫嚷着:“还逃不逃!”
齐白苦笑:“爱逃就逃,不爱逃就不逃。”
我知道,他们两人一拌上嘴,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完的,所以立时道:“你尽快来,要赶在下雾之前。”
说完之后,我又扳回了通话掣:“齐白,你看,今晚我们至少可以弄清下面墓室中的情形了。”
齐白也显得更兴奋,忽然他跳了起来,向那小洞奔去,一面叫:“我的宝物。”
他奔到小洞旁,拾起了那合金来,喘着气,吓得脸也白了,望着我道:“真险,要是一阵风吹来,把它砍得滚进洞去,那再也弄不出来了。”
那块合金,刚才就在那小孔之旁,碰一碰都有可能掉进去,所以我也不禁“吁”了一声:“还可以用你那法子弄出来吧?”
齐白道:“要是落在桌面上,还可以,若是到了桌子下面去,那就没有办法了。”
他紧握着那块合金,生怕它会从他的手中蹦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