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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堂又向白奇伟望去,他仍然不知道我们一再提及的怪事是甚么。
这时,我心中又有一种模糊的概念,而且,黄堂竟能在蜡像馆失火事件上,作出那出大胆的,近乎疯狂的,但是也是唯一的解释,这很使我对他另眼相看,我就用十分简略的叙述,向他说了一下白奇伟的经历。
出乎意料之外,黄堂听了之后,竟和白素有同一看法,他“啊”地一你一个人看到,就会邀请你去看,而不会用米端用的方法,嗯,你估计,参观蜡像馆的人一共有多少?”
我道:“推测不会太多,米端说,参观完四个陈列室的人,只有四个。”
白素叹了一声:“我竟然未曾看到,这真是遗憾之至。”
我表示反对:“我倒宁愿未曾见过……那情景……尤其现在想到……那可能就是当时的景象……我真是宁愿未曾看到过……。”
白素道:“看毕四间陈列室的人,一个自然是刘巨,另一个是你,还有两个——”
我道:“陈长青一定看完了的,还有一个是甚么人?你的意思是?应该和他联络一下?”
白素道:“是,听多一个人的意见,总是好的。”
我想了一想:“要联络他,不难,在各大报章上去登一个广告。”
那很容易做,第二天,各大报章就刊出了我登的“寻人启事”:“曾在一间奇特的蜡像馆中,有勇气参观完四间陈列室者,请与下列电话联络,有要事相商。”
报纸早上发行的,不到中午,就接到了一个电话,那是一个听来十分阴沉的男人声音,操极流利但是口音不纯正的英语,单从语音中,也分辨不出是甚么地方的人。
他在电话中,开头第一句就道:“我就是阁下要找的那个人,请问阁下是谁?”
我报了自己的名字,他“啊”地一声,语调在阴沉之中,显得有点兴奋:”原来是卫先生,那真是大好了,晚上我来拜访你,我的名字是阿尼密。”
我听得他自己说出了名字,感到很熟悉,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是甚么地样的人,我正想再说甚么,那个阿尼密已挂上了电话。我咕哝了一句:“冒失鬼。”然后转过头来,问白素:”有一个人叫阿尼密,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白素皱了皱眉,把这个名字,重复了几道,才道:“这个人,好像是一个非比寻常的灵媒,是一个十分神秘的组织,非人协会的会员。”
经白素一提,我也想起来了,连连点头:“是,当我们在伦敦研究木炭中的灵魂时,普索利博士曾不止一次说过:“如果阿尼密先生在就好了。”
我续道:“当时在场的全是对灵魂很有研究的人,却又全都不以为然。那个金特甚至道:一个灵媒,有甚么了不起。可是普索利爵士却对他推崇备至。”
白素望着我,有点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听说,那个神秘组织,非人协会,只有五六个会员,也曾听说,曾有人要介绍你入会,结果被拒绝了,认为你不够资格。”
我笑了一下:“不必用这个来攻击我的能力,我是人,为甚么要参加‘非人协会’?听说,那个非人协会的会员之中,甚至包括了一棵树,一个死了三千多年的人,等等,怎能把我也算进去?”
白素吸了一口气;“前些时候,有一个十分神秘的人物,曾对我说起他们会员之中,有一个,是会发电的电人。”
我挥着手:“每一个人都有生物电发射出来,那又何足为奇!”
白素道:“不是微弱的要凭仪器才能测知的生物电,而是真正的、强大的电波。”
我呵呵大笑了起来:“那么,他可以去当一个发电站的站长。”
白素瞪了我一眼,我忙道:“我绝无轻视有奇才异的的人之意,只是我认为,我们现在要研究的事,比和一具发电机有相当功效的人,要有趣而且神秘复杂得多。”
白素淡淡一笑:“那个阿尼密,在世界无数灵媒之中,唯一能成为非人协会会员,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希望能在他的意见中,得到一点启示。”
我显得十分兴奋:“是啊,就算和他的谈话,一无所获,能认识这样的一个神秘人物,也极有趣,这件怪事,能导致有这样的收获,也算不错了!”
白素微笑着:“世上有趣的人那么多,哪能全叫你认识遍了!”
我用力一拍桌子:“最可惜的是上次,和亚洲之鹰罗开,失诸交臂,我看他也一直在懊恼。”
白素笑着:“别向自己脸上贴金了。”
谈笑一会,各忙各的,温宝裕打了一个电话来,问我在忙甚么,我反问他同样的问题,他的声音不是十分愉快:“忙着应付考试。”
我立即回答他:“那你就去忙你的吧。”
温宝裕又问:“陈长青鬼头鬼脑,到甚么地方去了,你知道不知道?早几天,他还竭力要我去参观了个蜡像馆,我没有兴趣,所以没有去!”
听得温宝裕这样说,我不禁相当恼怒,陈长青这个人,太不知轻重,这样子的蜡像馆,怎么能叫一个少年去参观?
我忍不住在电话中骂了陈长青几句,温宝裕却笑了起来:“大不了是裸体黄色人像,少年人有甚么不能着的?”
温宝裕显然不知那蜡像馆的内容,我当然也不会告诉他真相,只是含糊以应,挂了电话。
我忽然想到:陈长青的行动,十分神秘,是不是他的行动和那个蜡像馆有关?
导使我有这个想法的原因是,陈长青着是有甚么重要的事,都会和我商量,尤其近来,他和温宝裕两入,一大一小,打得火热,就算不和我来商量,也会和温宝裕去商量的。
可是,现在我和温宝裕都不知道他在干甚么,是不是由于他一再要我和温宝裕去参观那个蜡像馆而我们都没有去,所以他才单独行动?
虽然有此可能,但是我也想不出他能有甚么行动,所以想了一想,没有再想下去。
到了晚上,自七点钟起,我和白素,就在家中恭候阿尼密先生的大驾光临.可是等了又等,一直等到十点钟,还未见有人来。
白素问:“他没有说甚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