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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勒点了点头:“是,红白血球的比例完全不对,白血球多得惊人,普通人在这种情形下,早已无法生存。”
  我又想起,郑保云的父亲一生之中,只生过一次病,那自然是由于血液中白血球多,消灭细菌的功能也强的缘故。
  这也是外星人的特征。
  那也就是说,郑保云这个半外星人,发育过程分两阶段,第一个阶段,大约三十岁之前,完全像地球人,自此之后,逐渐向外星人接近,最后,他会不会变得完全和外星人一样?
  我心中杂乱无牵地想着,费勒的神情变得十分神秘,他靠近我,压低了声音:“卫先生,自从郑先生提出要见你之后,我收集了你不少资料。”
  我随口应着:“那并不是秘密,我的经历,再公开也没有。”
  费勒的样子更神秘:“告诉我,郑保云,他……你早知他是外星人。”
  他竟然直接地这样提了出来,着实令我震动了一下,我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而我的神态,自然等于已经回答了一样。
  费勒发出了“啊”地一下惊呼声:“他是外星人。外星人也会成为疯子?天!我替他作过那么多次检查,竟然没有发现,他为甚么清醒了之后还装着发疯,他为甚么……”
  接下来,费勒足足问了十七、八个“为甚么”,我不得不大声喝阻他:“郑保云不是外星人。”
  费勒睁大了眼睛,“啊”了一声,不知道说甚么才好,挥着手,我又一次说:“他不是外星人,他的情形,十分复杂。”
  费勒又呆了半晌,神情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失望:“他不是外星人……那我想到的……对他神秘失踪的解释……当然也不成立了。”
  我心中一动,这几天来和费勒相处,可以知道他很灵活机警,他对郑保云的失踪,有甚么推论?是外星人又怎样?郑保云至少是半个外星人。
  我问:“你想到的解释是甚么?”
  费勒指着大石:“他回去了,一艘宇宙飞船停在这里接载他,他上了宇宙飞船,回他自己的星球去了。”
  我直了直身子,费勒的推论,再简单也没有,我立时向大石中间的那个凹槽看去。想起了高温把石头化成粉末的化验结果。而宇宙飞船在起飞或降落时,喷出高温的火,不是电影中常见的镜头吗?
  可是,费勒的推论,却也难以成立──这件事,到目前为止,简直没有一个推论可以成立。
  我摇着头:“如果他回去,为甚么要向我求助?”
  费勒说不出话来,迟疑着:“会不会……另一种外星人要对他不利?”
  我叹了一声:“星际大战选择疯人院作战场?”
  费勒自己也觉得不对劲,搔着头:“他不是外星人,为甚么他的血型那么怪?”
  我考虑了一下,才道:“这是他的一个大秘密,他极有可能是外星混血儿,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变成了疯子。”
  费勒惊讶得张大了口合不拢来,又不住眨着眼,过了半晌,才由衷地赞叹:“卫先生,认识你真好,果然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
  我有点啼笑皆非:“甚么好,人都不见了。”
  费勒舐着嘴唇,一副心急想知道详情的样子,但又不好意思催我说出来。
  反正长夜漫漫,我也睡不着,心情又烦躁,所以我和他一起在大石上坐下来,将我认识郑保云的经过告诉了他。
  费勒听得津津有味,啧喷称奇,在我提到曾向一位替郑天禄诊治的医生求证,那医生的名字是费格时……。
《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