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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部 一切是精心的结果
  水银说了三个“他”字,也无法完成“他又进了画中”这一句话。我问:“那不是说,你们和巴图的联络中断了?”
  水银点头,我再问:“上次,巴图……在画中三年,你们和他之间的联络,也中断了三年?”
  水银点头:“是,我们几乎已经放弃了,接收仪器仍然在运作,可是没有专人监视,当他的声音再度传来时,一致认为是奇迹。”
  我皱着眉,喃喃自语:“进入了画中,就无法和外界联络,他在画中,生活在蒙古草原,而仪器上却什么也接收不到。”
  水银张大了口,发出了“呵”地一声,显然这个办法虽然简单之极,可是他确然未曾想到。
  我不客气地道:“想通过任何方法去控制人,都不会百分之百成功。”
  水银沉声:“没有人要控制他,一切都是为了执行任务的方便。”
  我又闷哼了一声:“任务,任务,多少罪恶藉汝之名以行。”
  良辰美景立时劈劈拍拍鼓掌。水银苦笑:“巴图的报告,成为自有部门行动以来最大的笑柄,所以我们才怀疑他被洗脑了。”
  我的声音听来也不自然:“你是说,一开始,你们根本不相信巴图的遭遇。”
  水银点头:“不是不信,而是认为那是“老狐狸”安排的圈套,叫巴图进去,好藉巴图的报告,叫全世界的行家都相信那个人人要寻找的目标,进入了画里,再也出不来了。”
  我“嗯”了一声:“如果所有人都相信,自然就不会再有间谍战了。
  水银道:“对,这就是俄国人的目的。那个秃头元帅,一定在俄国人手里——当时大家都那么,所以间谍行动,一志没有停止过。”
  我问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那么接下来的四年,他在干什么?”
  水银苦笑:“他致力研究把人变到画中去的黑巫术。”
  良辰美景放肆地哄笑了起来,我在她们的头上,一人敲了一下:“别笑,巫术的力量是一种实际的存在,有机会,我会介绍你们认识一个超级女巫。”
  两个小鬼头吐着舌头;“会把我们真的变成两只红色的袋鼠?”
  我狠狠地道:“是,而且固定在画上。”
  要是白素在,她一定会瞪我一眼,怪我用那么无聊的话来吓小孩子,可是她们并不是普通的小孩,而且根本吓不倒。果然,她们一起冲我作了一个鬼脸,又笑了好一阵子。
  我并不觉得好笑,显然,巴图十分在乎他那三年的“画中生活”,他作了报告,组织上不相信。奇怪的是,那些录音带,他为什么不交出来给上头?录音带上记录的一切,可以证明……
  想到这里,我也不禁糊涂了——录音带上的一切,只能证明他在蒙古草原上,过了三年莫名其妙的日子,并不能证明他真的“进入了画中”。
  老实说,我对他“进入画中”的说法,也一直有保留,如果不是又有如今这宗意外,我更可以进一步的怀疑,一切正如水银将军所料,全是老狐狸的布置。可是,如今发生的事,又怎么解释呢?
  小学教师和小学生的神秘出现和消失,巴图再次在画中出现,本人又不知所终。
  这一切,又如何解释?
  难道他是老狐狸的布置?
  一想到这一点,我心中不禁怦然而动,甚至整个人都震动了一下,忙问:“他会对我说,他在追踪一只狗,那……是什么意思?”
  水银将军的眉心打结:“这件事十分怪,他虽然不再属于任何组织,但是我们之间还维持着友谊,而且植入的……零件依然有作用,也有专人记录,在他埋头研究巫术之后,一直有人专门在记录的他看到、听到和所说的一切……
  良辰美景插了一句口:“对一个人的控制,到了这一地步,可以说是人类灭亡的第一步。”
  水银的口唇,颤动了一直,可是没有发出声音来,从他的口唇的动作中,我可以看出,他想说而没有说出来的一句话是:他是自愿的。
  他曾经说地这句话,被我的驳了回去,这时他不想再自讨没趣,所以就不再重复。
  我向他作了一个手势,水银叹了一声:“关于那长狗,记录之中,他说了一句:“要在一长黑狗,完全纯黑的狗上,解开这个谜。”
  我大是不明:“他……在什么地方研究巫术的?”
  水银将军现出极其愕然的神色:“在海地,他妈的,天下竟然荒谬到有一所规模极其大,有着花不完的经费的巫术研究学院。”
  他的声音激动之极,我却十分平静:“这是你自己孤陋寡闻,这个研究学院的主持人叫古托,人自己曾深受巫术之害,知道巫术的存在值得研究,所以才创立了这个研究学院的。”
  这个巫术研究学院,我是在原振侠医生那里听说起过的,其中有十分多曲折离奇难以想像的故事。
  水银瞪了我半响:“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不禁感到一阵悲哀:“绝不可能,巴图现在究竟在哪里,我就不知道。”
  我的回答十分普通,可是水银一听,忽然大是兴奋:“你这样说,就是也不信他又进入了画中。”
  我略想了一想:“很难说,巴图是当事人,他自己看来十分相信进入了画中,我们是局外人……”
  水银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谜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