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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一挥手:“那太可伯了,应该劝阻她参加猜王的计划——整个计划,用一个少女的生命去作赌注,那决不是一个好计划!”
温宝裕苦笑,伸手在自己的脸上,重重抹了一下:“降头师有降头师自己的想法,她,和猜王,都认为,如何在这次行动中,能令史奈失败,那是降头师一生之中,最高的荣耀:打败了降头之王!”
我缓绥摇头,想说什么,还没有说出来,温宝裕已然道:“她完全自愿,而且狂热,劝她不参加,一定没有用!”
我忽然想起猜王对温宝裕的要求:“不是说,有一个关键,要你的帮助,而你又不肯做?只要你不做,只怕猜王的计划就难以实行!”
温宝裕转过头去,望着窗外,过了半晌,才道:“她亲自来要求我做,我……我……已经做了。”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颤得厉害,我又问了一句:“这次是蓝丝亲自来求你的?”
温宝裕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声音极低“呢”了一声,算是回答。
我本来还想问“究竞猜王要你做些什么”的,可是温宝裕这时的“身体语言”,已经明显地在告诉我,要我别再问下去了,所以,我只是吸了一口气,并没有把那个问题问出来。
从温宝裕的背影,可以看出他十分紧张,若是我问出了那个问题,他一定会十分反感,而且会有十分激烈的行动,所以我始终不出声。
约摸过了一分钟左右,温宝裕才转过身来,他自然在我的沉默和精神上,可以看得出我不打算,至少是暂时不打算向他问那个问题了,他用十分正常的声音,突然说了一句:“谢谢你!”
我仍然不出声,只是望着他,他已回望着我。他刚才忽然说“谢谢”,自然是感谢我没有再追问下去。这样一来,猜王要他做的事究竟是什么?我自然再也不能问他了。除非他自己说出来,不然我可能永远不知道。而从他的神态行为来看,他可能永远也不会说。
然后朋友之间确然应该有自己的秘密,但是我也不免有多少不快,所以我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温宝裕的反应十分妙,他道:“对不起!”
我笑了一下:“算了!小宝,我是一直把你当朋友的!不是小朋友,是真正的朋友!”
温宝裕十分激动:“我知道,我罚誓我知道,真的知道!”
他说着,望着我,祈求我原谅的目光,十分真挚,我忙在他的肩头重重拍了两下:“不必再提了,现在的情形是,蓝丝肯定已要去冒充那女子?”
温宝裕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我问:“她不被识穿的机会是多少?”
温宝裕吸了一口气:“经过几个第一流降头师的合作,和……她本身的条件,她……不会被识穿。”
我用力一挥手:“这说不过去,蓝丝去冒充,目的是使史奈失败,史奈一失败,自然可以知道毛病出在什么地方,怎会不识穿蓝丝的假冒?”
温宝裕叹了一声:“所以蓝丝的责任十分重大,她必须在史奈失败之前,不被识穿——她有把握做到这一点。而为了她自己的安全,又要在肯定史奈失败之后,安全地离开!”
我感到了一股寒意:“若是她不能安全撤退。”
温宝裕脸色煞白:“那不必说,自然遭遇惨绝……只怕远胜死亡!”
我的神经也紧张之至:“事实上,就算她的冒牌身分仍未被揭发之前,史奈为了练降头术,也会有意料不到的凶险。发生在她的身上!”
温宝裕叹了一声,神情极其难过。我大声道:“在这种情形下,我们就不应该坐着看事情发生,总要有些行动,去减少蓝丝的危险!”
温宝裕的声音变得相当嘶哑:“我知道,可是我们能做些什么?”
我想了一想:“猜王准备什么时候,才让蓝丝出现?”
温宝裕道:“最后一天……就是说,还有四天,那时,史奈大发神威,击败了众多降头师对皇宫的护卫,从皇宫中把蓝丝抢走!”
猜王的计划相当好,他让史奈在降头术的比武中获胜,然后得到蓝丝,自然减少了怀疑蓝丝是假冒的可能。
(降头术比试,这种说法,十分拗口而不自然,有一个现成的名词,在中国语言中一直在使用,十分传神生动,这个词是:斗法。)
(猜王和一些降头师,和史奈大师将要进行的行为,是降头师和降头师之间的大斗法。)
(在这一场斗法之中,蓝丝充当了极其重要的角色。)
(在这场斗法之中,温宝裕也充满了重要的角色,可是他何以会牵涉在其中,和他究竞做了些什么,我实在难以设想。)
在那一刹那间,我和温宝裕同时想到,所以两个人几乎一起举起手来,齐声道:“既然争夺战在皇宫展开——”
然后我作了一个手势,示意温宝裕说下去,他就道:“那我们就到争斗的现场,至少是现场的附近,去观察情况!”
我来回踱步,想到了更具体的办法:“向陈耳商量,警方一定有设备先进的侦察军,这种车辆中,都装有先进的电子侦察仪,可以有助于我们的行动!”
温宝裕立时赞成:“这就去找陈耳!”
再见到陈耳,是三小时之后的事了,在陈耳的办公室,他才把温太太,据他说,是“塞”进了飞机,并且拜托了机上的人员,对温太太要特别照顾,千万别令得她情绪激动,以策飞行安全。
而当陈耳听到了我们的计划和要求之后,神情古怪之至,他先是注视了温宝裕好一会,好像温宝裕的脸上,有着可供开采的钻石矿一样。
而温宝裕则半转过头去,避开了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