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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向前去,金美丽又用充满了哀求的目光向我望来,我向她点了点头。
金美丽立刻明白了我已经答允了帮忙,她激动得泪花乱转,但又高兴莫名。
金美丽人如其名,真的十分俏媚可人,这时我望着她,忽然想起陈丽雪的后来,如果有报应的话,她的报应似乎比金大富的更惨!真难以想象那么美丽的一个女郎,曾有过什么恶行,难道她真的会是蛇蝎美人?
(这时我的思绪十分乱,飘忽之极,忽然想到,像武则天,不知杀了多少入,不知该受什么报应?还是她在当皇帝的时候,也有不少好事,可以抵消她的恶行?)(忽然在这种情形之下,想到了那么古怪的问题,真是点匪夷所思。)金美丽声音发颤,叫道:“爸,卫先生答应了!你有救了!”
金大富看来疲倦之至,他的声音又低又哑,“谢谢,谢谢!”
我向那两个男仆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金大富,金大富脚步踉跄,向我走来。
我立时道:“我要好好和你谈谈,就是我和你两个!”
金大富连声道:“你怎么说怎么好,全听你的!”
我向楼梯上指了一指,他看来已经完全回复了常态,竟自己先快走走了上去。
金美丽还十分担心,拉青白素:“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素皱着眉:“不知道,但请放心,他……他……”
白素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才好,金大富父女各有各的怪异,并通的是他们见到了陈丽雪,都会惊骇欲绝,金美丽曾有可怕之至的幻觉,金大富是不是也一样呢?白素也十分想知道,所以她向金美丽道:“你请先回去,金先生在我们这里,不会有意外的!”
金美丽犹豫了一下,向已经上了楼梯的金大富挥了挥手,告辞离去。我和白素一起上楼,和金大富一起上进了书房,坐了下来。不久之前,余大富就在这里,向我详细叙述他在那个地方的怪异经历。
在上楼的时候,我和白素已经有了默契,由我来向金大富发问。金大富搓着手,刚才进时的那种因为极度失望而近乎疯狂的神情已经消失,而变得十分焦切——这实在使我有理由相信他刚才是在做戏,但反正他不来找我,我也要找他,也就不必去计较了。
我的第一句话是:“金先生,我们之间的谈话,必须绝对真实,不能有半句歪曲,也不能有半句隐瞒!”
金大富忙道:“一定!一定!事情和我的下半生有关,我怎么敢乱来!”
我又盯着几秒钟,对于他这时的诚意,我并不怀疑,于是,我开始问第一个问题。
十七
我的第一个问题是:“金先生,你是不是曾有过一种经历,感到自己忽然回到了古代,在那种经历中,你是另外一个人,做着一些和你现实生活完全不同的事?”
在陈丽雪的叙述之中,在古代,金大富曾经是一个手持水火棍,向一个偷情少妇敲诈勒索的恶棍,行径十分卑鄙。我首先要肯定他是不是也会有相同的经历。
当我发问的时候,金大富十分用心地听着,等我讲完,他却眨着眼,想了片刻,才道:“请你把问题重复一遍。”
我把问题重复了一遏,自他的喉际,发出了一下相当暖昧的咕咕声,显然,那是他对我这个问题表示不满,再再前生的事,或是许多生以前的事,遭报者本身根本不记得了!
像金大富,如果他是为了曾向那美妇人勒索,或者事情发展下去,他有更大的恶行,而要接受变成疯子的报应,由于他全然没有身在古代的记忆,所以他不会明白自己为何会有那样的下场!
最大的疑问是:金大富和金美丽自己也绝无任何记忆的事,为何会在陈丽雪的“幻觉”中那么清楚地显示出来?当真是怪不可言之至!
沉默维持了半分钟,金大富才道:“这个问题很怪,为什么要这样问我?”我早就料到他必然会有此一问,所以我立时把陈丽雪所画的那两张画像,递给他:“请看!”
金大富接了过来一看,立时霍然起立,画像十分传神,他自然一眼就可以认出那是他自己。他神情极疑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穿着这种古怪的衣服干什么?我又为什么那样害怕?”
我答得直接:“有一个人,忽然之间,会进入古代,经历一些怪异的事。”
金大富又坐了下来,神色凝重:“嗯!时光倒流?在时间中旅行?像王居风和高彩虹一样?”
白素不禁笑了起来:“卫斯理记述的故事,你倒看得很多。”
金大富也笑了起来,双手抱拳,向我行了一礼:“我知道自己的事,只有卫先生可以帮忙,当然得先把他曾记述过的事,背得滚瓜烂熟才是。”
我不耐烦:“别说废话了!这个人,在她的一次进入古代的经历中,见过……”
我本来想说“见过你”的,可是转念一想,这样说并不妥当,所以我改了口:“见过一些人,其中一个人,她对之印象深刻,所以画了下来,她的绘画造诣很高,你看,这人画得多么生动。”
金大富先道:“是!是!画得很好,一看就可以看出,这个人和我十分相似……嗯,可以说简直一模一样。这是不是说明,古代有一个人,和我长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