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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望远镜看出去,可以看得十分清楚,因为因为那大箱子在水中,有门的一面向上,十分平稳地随波起伏,“吃水线”之上.约有一公尺左右,浸在水中部分有多大,当时看不清楚。
领班航海多年,见多识广,可是一时之间,也难以说出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来,他想了一想,才道:“像是一只……很大的冻肉柜!”
哈山先生“哼”地一声:“冻肉柜?怎么会在海面上飘浮?”
领班胡言乱语:“或是什么大轮船上用旧了,就抛在海中,也是有的!”
哈山被领班的话逗得笑了起来:“把船驶过动看看!”
“哈山五号”有全自动驾驶系统,操作十分简单,领班进入了驾驶舱.使船接近浮在海面上的那只大箱子.大约有十来分钟的时间。这十来分钟的时间,只有哈山先生一个人在甲板上,他在甲板上做了些什么事,领班自然不知道。当领班又回到甲板上时,看到哈山先生的神色,十分凝重,盯着离船只有十来公尺的大箱子在看。
近距离看来,那大箱子更像是一只大冻肉柜,当然,它也可以说像一只保险箱,可是保险箱若是大成那样,那就是一个保险库了,更没有理由会在海上用浮,就像极乐鲨不会出现在银行大堂一样!
领班来到了哈山的身边,哈山又吩咐:“准备快艇!”
放下了快艇,哈山和领班一起登艇,驶到了那大箱子的旁边,哈山用手拍打着那箱子,还攀上箱子去,站在箱子的上面。
领班大叫:“哈山先生,快下来,危险得很。”。
哈山在那时,有一个相当幼稚的动作,他抓住了门的把柄,想把门向上打开来,却忘记了他自己正站在门上面。
等到哈山再回到快艇上面时,他已经有了主意:“把这大箱子拖回去,不钓鱼了!”
领班顺口问了一句:“箱子里会有什么东西?”
哈山先生一瞪眼:“满箱的金银珠宝,所罗门王的海上宝藏,西班牙海军搜刮来的金器!”
领班吓得缩了缩头,不敢再说什么。
要把那只大箱子拖回去并不难,它本来就浮在海上,两人用了大量的绳索,将它圈起来,船一开航,大箱子也自然而然,被拖在后面。
倒是那只大箱子在靠了码头之后,如何运上岸,到了哈山大宅地窖之中的,相信经过一定相当困难,领班却并不知道其中的详细过程,因为“哈山五号”一靠岸,领班就被哈山打发走了。
约莫过了三五天,哈山才又把领班找了来,给了他一笔钱,告诉他,叫他别对人提起这件事。
领班当时收了对他来说、数字可以说相当大的钱,心中十分犯疑——他犯疑的焦点,自然是:那大箱子中究竟放了些什么?
哈山的态度有点神秘,更使领班犯疑。可是他却不敢向哈山先生发问,而且,他也得了好处,再加上他的工作、退休金之类,和生活息息相关的一切,都掌握在哈山的手上,他也不敢有什么行动——当然,他认为哈山已打开过那只大箱子,而且,也认为大箱子之中,藏有上相当珍贵的东酉。
领班最后的几句话是:“自从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只大箱子,刚才听到白老先生说哈山先生是可能躲在一只大箱子中,我想起那只大箱子来,跑去蒸汽房看,果然就是那一只!”
领班说完了,望着我们,我们也互相交换着眼色。领班讲述的经过,确然相当古怪,一只那样的大箱子,竟然会在海面上飘浮,哈山弄了回去之后,却又秘而不宜!
照领班所说,哈山发现那只大箱子,是有一年多了,在过去的一年多之中,哈山和白老大,至少曾见过四次面,何以哈山连提都不向他这个最好、最老的朋友提起?
我和白素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也一起向白老大望去,白老大十分恼怒,一开口就用上海话骂:“这赤佬,我还当他是好朋友!”
“赤佬”在上海中,是“鬼”、“坏人”的意思。
他又侧头想了想:“是有几次,他有想说又不说的样子,贼头贼脑,我想,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不论有什么话,都会向我说的,所以也没有在意,唯谁料到他会起意躲在那大箱子之中!”
我沉声道:“我不明白,一个人若是想躲起来,绝没有理由想到会去躲在一只由海上捞上来的大箱子之中的!除非,除非……”
我本来是想说“除非这个人神经有点毛病”的.可是白素却突然接过口去,所说的却又和我想说的大不相同:“除非这只大箱子特别适合躲人!”
白素的话,乍一听,是无法成立的,哪有什么大箱子是特别适合躲人的?
可是,我们立刻又想到了船长所说的经过,在地窖中,哈山曾自豪地对船长说,在那只大箱子之中,他可以爱躲多久就多久!那说明什么呢?说明这只大箱子特别适合躲人——一只专门要来藏人的大箱子!
竟然引申到这样的一个结论,我们不禁有点啼笑皆非,因为那太匪夷所思了!
白老大喃喃地道:“世上若有那种箱子,那就是棺材,棺材又何必那么大?”
他说到这里,忽然向我望来,哈哈大笑,乐不可支,指着我:“卫斯理的典型说法是,那是外星人的棺材,因为这种外星人体型巨大,所以棺材也就特别大!”
白老大这样取笑我,我自然不以为意,只是淡然道:“并无不可,很好的设想!”
白素看着白老大开怀大笑,她也很高兴:“在上船弄不开那大箱子,上了岸,总有方法弄开它的,现在主要的是,要趁还有十几天的时间,把哈山找出来,全船的人都在找他,他没有地方可躲藏”
我和白老大都同意白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