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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向蓝丝说了红绫、白素失踪的事,她也很焦急。我想了好多遍,终于问她:“步行去,要多久?”
蓝丝皱着眉:“五天到七天?”
她回答了我的问题之后一,睁大了眼睛:“何至于要步行去?”
我心情苦涩无比:“良辰美景一定出了事,一路步行前去,或许有机会发现她们,可以拯救。”
蓝丝叹了一声:“待我弄一架直升机去找她们,不是更有效吗,我驾机,你利用望远镜搜索。”
听了蓝丝的话,我只好苦笑——那么简单的办法,我竟然想不到,要不是真正急昏了头,任何人可以证明,以我的应变之能,断然不会这样子的。
我向陈耳望去,陈耳立时道:“我去办。”
我想,以陈耳在警界的地位和他在军界的关系,要弄一架直升机来用闲,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陈耳一去就失去了大半天,直到天色黑了。才见他驾一架机身上什么标志也没有的直升机飞了回来。
原来我此去,要飞越国界。军方怕直升机被发现,引起国际纠纷,所以不肯答应。结果陈耳抬出了大降头师的名头——猜王降头师如今替代了巴枯大师的地位,成为全国首席降头师,他是蓝丝在降头术上的师父,威名赫赫,连最高军事首长都不能不卖帐。这才弄到了一架直升机,而且临时加工,把直升讥上原有的标志,全都用银色的喷漆,盖了过去,所以闹到天黑才来。
在这一段等候的时间中,我自然焦急的无可名状,思绪紊乱之极,我望着蓝丝,忽然想起,原振侠医生曾对我说过,巫术的力量,不可思议——他有一个密友,被称为女巫之王。巫术利用人体本身的能量和宇宙问无穷尽的各种能量发生联系,可以产生实用科学绝对无法解释的力量。
而降头术,正是巫术的一种,蓝丝的力量,不知是不是可以感应到那些不见了的人现在的处境?似乎所有的人都不见了!红绫和两头银猿不见了,白素不见了,现在连良辰美景也不见了。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不免向蓝丝多望了几眼,蓝丝竟然立刻就知道了我在想什么,她神情有点无可奈何:“我无法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形,世上只有一个人……他是好是坏,我不论隔得多远,都可以知道……不——也不能说知道,只能说有感觉,感到他是好还是坏。”
她在说到“世上只有一个人”的时候,神情甜蜜无比,还带着几分娇羞。不问可知,那个人自然就是温宝裕。
她说了之后,过了一会,忽然皱着眉:“早些日子,有几天,他象是很……受困扰,那……几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
蓝丝的这种相隔千里也能产生的感觉真了不起,她感到温宝裕很困扰的那几天,自然就是唐娜的灵魂离去,陈安安又变成了植物人,温宝裕和她一起躲在大屋中的那几天了。
于是,我就向蓝丝讲述那件事,那件事的来龙去脉,相当复杂,我也故意说得十分详细,因为一来无事可做,白白地等着,焦虑会使细胞大量死亡,二来,我也想听听蓝丝的意见。等我讲完之后,我又说了我和温宝裕的担心——招来的那个野鬼,不知道是什么路数。
蓝丝听了之后,呆了半晌,才道:“降头术之中,嗯,我知的降头术之中,可以在人死了之后,在死人之旁作法,找这个人的灵魂接触。可无法知道你们说的情形,是怎么一回事。”
我听得她这样说,也没有再问下去。
由于消磨了不少时间,那时天已黑了下来,蓝丝驾车离开了一会再回来,向我报告:“机场控制室仍然未有来自北方直升机的消息。”
她同时给我弄来了一瓦壶酒,也不知道是什么酒,有一股浓香,人口辛辣,但是回味甚佳,几口喝下去,就立身发热。
这个身具异能的苗女,只怕除了温宝裕之外,最亲近的人就是我和白素了。我在喝酒的时候,她忽然叹了一声,象是在自言自语,又分明是在对我说,她说的是:“红绫不做野人,好象并不快乐。”
我怔了怔,想下到蓝丝和红绫接触不多,也感觉到了这一点。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真正的感觉怎么样,我也知道。但是我想,她不至于不快乐——因为她和普通人下一样,她是野人,她会对抗一切令她不快乐的事,努力使自己快乐。”
蓝丝把我的话重复了一遍,又想了好一会,才灿烂地笑了起来:“做野人真好。”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可是欲语又止,蓝丝用她澄澈的眼睛望着我,我想了一想,先把我和温宝裕商量好,如何令温妈妈接受她一事,告诉了她,把蓝丝听得哈哈大笑:“亏你们想得出,其实现在只要我落降头,就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
我不禁“啊”地一声,真的,当我和温宝裕自认为定下了大大的妙计之际,竟忘了她现在已经是神通广大的降头师了。
蓝丝古古怪怪地笑:“不过,降头还是要落的。”
她说着,一双眼睛向我眨了几下,我忙道:“我不说,嘿,连小宝我都不对他说。”蓝丝高兴地笑了起来,我这才问:“蓝丝,你不知道自己的来历身世,要是忽然象红绫一样,你的父母出现了,你会怎样?”
蓝丝抬头向天,呆了一会,才道:“我一定欢喜不尽,不能想象是怎样的高兴。”
我听出她是真心诚意那样说的,心时不禁十分感叹,人和其他所有的动物不同,对父母有一种异样的依恋情结,那是理性的,还是人这种生物的天性?
我又问:“如果你父母要严厉管教你,要令你完全改变现在的生活方式呢”
蓝丝完全明白我这佯问的用意,所以她的回答是:“我会表面听从,但仍然我行我素,我想,红绫现在做的和我一样。”
我不禁苦笑——这凡句话,要是白素在场,让她也听听,那有多好。
蓝丝问:“这样……很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