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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审度形势,知道自己和总裁之间,再了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所以不必再客气了。
  他打了一个呵欠,声音强硬:“如果没有别的事,请收起你的枪离去,我要休息了——以便明天一早就离去。你会收到我的辞职信。同时,我也劝你不可再找别人,或是亲自动手,因为尊夫人有了意外,我一定会把今晚的事说出来。”
  总裁并没有打岔,一直到李远说完,他才摇头:“太可惜了,你今年才四十岁出头,就有可能在监狱中度过下半生!”
  李远一时之间,没有弄明白这下半句话的意思,他冷冷地道:“只有杀人者,或指使人杀人者,才有可能在监狱中度过下半生!”
  总裁笑得很是阴森:“照你这样说,世上就没有‘冤狱’这回事了?”
  李远心中陡然一凛,他已感到,一个陷阱已设好,一张网已张开,而他正是陷阱和网对待着的猎物!一个可怕而又卑鄙的阴谋,正针对着他在开展!
  他愤怒无比,但是也吃惊之极,他身子开始颤抖,却又全身冰凉,想说什么,由于口唇剧烈的发抖,竟难以成句,只是发出了一些没有意义的声音。
  他更感到总裁的目光越来越阴森,声音也越来越刺耳:“你想一想,那贱人若是被杀,这里众口一词,都说是你下的手,你有多少成把握可以为自己洗脱罪名?”
  李远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之内,他全身冷汗直冒,以致人像是浸到了稠腻的液浆之中。
  他要竭力挣扎,才能哑着嗓子叫出来:“无耻!你太卑鄙了!别人不会像你一样!”
  我作了一个手势,让他继续说下去。
  李远在有了这样的决定之后,心境不再那么紧张,也没有那么紊乱了,他取起了那枝枪,发现枪很是沉重,像是用特种金属铸成的。
  他用外衣掩藏着枪,走出了房间。一出房间,就看到走廊上,金儿正倚在一扇门前,见了他,就向另一扇门,似有意无意地指了一指。
  李远知道,金儿是在告诉他夫人的所在。李远在心骂了一连串粗话,他可以肯定,总裁的阴谋,来自金儿的设计。
  同时,他的心中,也有几分快意,因总裁和金儿,一定料不到他已有了这样大胆的反抗,逃脱陷阱的计划!自己的行动,必然会令阴谋者大惊失色!
  他照金儿所指的那扇门走去,到了门前,伸手扣了扣门,就立刻听到夫人的咒骂声——仍然听不懂是什么语言,可是一听就知道是刻毒的咒骂。
  李远不理会,去推门,门锁着,回头看金儿,金儿却已不知去向。
  李远只好再敲门,同时道:“夫人,是我,李远,我有重要的话要告诉你!”
  他得到的回答,仍然是一连串的咒骂。
  李远在这时候,又作出了一个决定,他取枪对准了门锁,连开两枪,击毁了门锁,推门而入!
  一进门,是一间很大的房间,他一下子见了夫人,不由得呆了一呆。
  因为情景很是奇特,在一张巨大的沙发上,绮年玉貌的夫人,缩成了一团,她身上几乎已没有衣服,所以身子虽然缩着,可是雪也似的胴体,也都暴露在外。
  李远从来都未曾见过如此晶莹动人的女体,而且她的身体蜷缩着,形成一种奇特的姿态,所表现的曲线,也优美诱人之至。
  李远一步跨了进来之后,就被夫人那种香艳绝伦的形态所吸引,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才好。
  夫人俏丽的笑容,很是哀切,也像是曾经哭过,楚楚可怜,益增妩媚。她的一双大眼睛,眼波如春水,在李远身上略一流转,就道:“老家伙叫你来杀我?”
  李远一怔,定过神来。夫人开门见山就这样问,事情反倒好办了!他反关上了门,收起了手枪,走近夫人:“是!不过我绝不会那么做!”
  夫人用闪耀的眼光望向他,李远顿时觉得自己像是勇救美人的英雄,他又走近了一步,由于离得美人更近,他不由自主,咽了一口口水。夫人仰头看着他,他俯下身,于是,一股发自美女身上的幽香,又令他迷醉。他勉强定了定神,才道:“你身处险境,就算我不下手,也会有别人来杀你,所以,你要立刻离开这里,或者,要求警方协助你脱险!”
  李远说得十分认真,夫人也听得很用心,在她俏丽的脸上,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悲哀,她慢慢地“打开”自己的身子。
  (李远在叙事的时候,用了“打开身子”这样的句子,听来又是很顺耳,但想想夫人本来是蟋缩着的,忽然伸直,也就很传神。)
  这一来,李远更是神为之夺、目为之眩,对于眼前艳光四射的女体,既想看,又不敢看。
  他吸了一口气,神情焦虑:“夫人,你要早些作决定,不能再迟疑了!”
《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