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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的注意力,立时集中在其中一幢洋房上,因为自那幢洋房的顶上,竖着一根形状十分怪异,高约八九尺的天线。
那天线,好像是一根电视天线,然而我却看出了它和普通的电视天线不同。
在那根天线上,有着许多金属丝扭成的小圈,和许多金属的圆珠。
这时,正是下午时分,阳光照映在那根天线上,发出一种异样的光芒来。
我下了车,提着接收仪,试着走近那屋子,每当我走近,我就听到“的的”声更响,我已可以肯定,那屋子是我要跟踪的目标了。
我回到自己的车子中,驶回家去。
我已经发现了我要追踪的目标,我大可不必心急,我想晚上才来,而且不是我一个人,我要和白素一起来,因为我明白自己的身手,已大不如前了。
当我回到家中的时候,白素正在急得团团乱转,在埋怨老蔡,不将我拉住。她看到了我,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道:“好了,你到底到哪里去了?”
我和她一起上楼,将刚才发生的事,和她详细地讲了一遍。
白素听了之后,道:“很好,就让他们当你根本记不得过去的事好了,别再理会这件事了!”
我听了白素的话之后,并不和她争论,只是微笑着问道:“如果我当时,是那样的人,你会嫁给我么?”
我认为那样一问,白素一定会给我难倒了,她不但不会再阻止我去冒险,而且还会帮助我,和我一起到那地方去的。
但是,我却完全料错了!
白素根本连想也不想,便立即回答我,道:“当时,我或者不会嫁给你,但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你已几乎死过一次了!”
白素讲到这里,略顿了一顿,才又道:“你不会再有那样运气,而我,也难以再忍受一次失去你的打击,听我的话,什么也别理了!”
我呆了半晌,道:“可是,我已侦查得很有成绩了,可以说,我已发现了他们巢穴!”
“他们是些什么人?”
“我不知道,但是他们掌握一些很神秘的力量,他们似乎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的事,这件事,我一定要彻底弄清楚。”
白素没有再说什么,她只是睁大了眼睛,望着我,渐渐地,自她的眼中,现出了一种令人心软的悲哀的神色来,我被她那种悲哀的神色,弄得心向下沉,我道:“我知道我的行动,已不如以前那样灵活,所以我才没有一个人行动,而回来和你商量!”
白素仍然不说什么,只是低叹着。
我又道:“我们两个人一起去,我们不和对方正面接触,只是去察看一下,在有了一定的证据之后,立即知会国际警方!”
白素哭了起来,她道:“不要逼我,我会答应你的,但是我知道,我一定会后悔答应你!”
我笑了起来,道:“别傻了,看,我去没有事,虽然我受了伤,但是我的生命,并没有走到尽头,只是转了一个弯,又回来了。”
白素抹了抹眼泪,道:“好,我没有办法,我知道你是劝不听的。”
我拍着她的手背,道:“我们今晚就开始行动,还有好些时间可以准备,检查一下我们自制的麻醉针枪,以及其它的工具。”
白素又望了我半晌,才点了点头,道:“好。”
她向楼上走去,我跟在她的后面,我们各自忙各人的,在草草吃了晚餐之后,我驾着车,和她一起离开了家,向我日间到过的地方驶去。
我将车子停在离那幢洋房只有三十码处的一株大树下,那时,天色早就黑了,那房子的二楼,有着灯火,下面是漆黑的。
但是在二楼的灯火,也一看就可以看出,是在经过了小心掩饰之后才露出来的。
我先取出附有红外线镜头的照相机,对着那房子,拍了几张照,我低声道:“你看到过这种的天线没有?那是作什么用的?”
白素摇着头,道:“没有,我未曾在任何地方,看到过那样的天线。”
白素讲那样的话,意义远在其他人之上,因为她是那方面的专家,有关无线电的知识,远胜我十倍。
如果白素也说她未曾见过那样的天线的话,那么,那样的天线,一定有其十分独特的作用了。
所以我又对准了那天线,拍了几张照。
然后,我们等到天色更黑些,才离开了汽车,装成是一双情侣,走近那屋子。
那屋子的花园中又黑又静,若不是二楼分别有灯光透出来,那么一定会认为它是没有人住的了,我们绕到了后墙,迅速地爬上了围墙,翻进了院中。
我们一进了围墙,立时奔向屋子,在墙脚下背靠着墙而立,我们的心中都很紧张,屏住了气息,过了好半晌,不见什么动静,我才低声道:“你在墙脚下把守,我爬上去看着。”
白素皱着眉,但她没有表示异议,只是点了点头,我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要爬上二楼窗口去并不难,我先跳上了楼下的窗台,然后,扳住了窗檐,撑上身子去,我拉住了一根水管,身子上升着,不到一分钟,我就在一个二楼的窗口之外了。
那窗口是有灯光透出来的,但只是一道缝,因为窗帘遮得十分严密,我小心拉了拉窗子,窗子在里面拴着,那应该是最危险的一刻了,因为我如果要看清窗内的情形,就必须先弄开窗子来。
我取出了一柄钻石刀,用一个橡皮塞按在刀口上,使刀口紧贴玻璃,慢慢转动着,那样,钻石划破玻璃的声音,便被减至最低。
当我再提起橡皮塞的时候,橡皮塞已吸下了径约四寸的一块玻璃来,我已成功地在玻璃窗上,开了一个洞,而这时,我也立即听到了自屋中传出了一阵十分异样的声响来。
那是一连串不断的“得得”声,和另一些像是用低级收音机收听短波时发出来的嘈声,有的声音,还极其尖锐刺耳,我略呆了一呆,轻轻地将窗帘向外顶开了一些,向内望去。
当我听到那种奇异的声音之际,我已经知道我一定可以看到一些十分怪异的事情了。但即使我有了心理准备,当我着到了室内的情形之后,我仍然惊讶得几乎怪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