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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绫一面说,一面伸手出去,一下子就把那盒子取了起来,她拿著盒子,望向花五,花五急叫:“给我!”
红绫就把盒子递给了花五,花五伸手接了过来,就看到他的手向下一沉,他连忙再加上一苹手,可是竟然一样捧不住那盒子,盒子自他的手中,跌了下来,落到了地上。
这情形已经够怪的了,更怪的是,盒子落地,发出的声响并不大,而且,看那速度,也不像是很重的物体坠地,和一苹普通的金属烟盒跌在地上一样!
盒子虽然脱手,可是花五仍然不由自主喘著气,向后跌退了半步,可知刚才盒子在他手中之时,实是沉重之极,远超他的体力所能负担!
这一来,连红绫也现出大惑不解的神情,向我望来。我不禁暗叫了一声惭愧,红绫显然想求教于我,但是我却一无所知——红绫所知,肯定比我更多,她自然而然向我望来,只是基于女儿对父亲的崇仰而已!
这时,人人盯著那盒子看,直把它当作了怪物一样,不明白刚才亲眼所见的现象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此际,白老大忽然纵声大笑:“老五,你和它没有缘!”
花五喘著气:“你是说——”
白老大指著那盒:“这宝物是活的,有灵性,你和它没缘,根本拿它不起!”
白老大这话,真是玄之极矣——那盒如果真像传说中的宝物,那么具有灵性,也正是宝物的特性,那盒子真有这样的灵性?
花五涨红了脸:“我不信!”
白老大作了一个手势:“只管再试,可是要小心,惹恼了它,你可能会吃亏!”
白老大这话更玄了,简直把那盒子当成活物了!
花五不出声,俯身下去。那盒子落在地毯上,照说,就算有一百斤重,花五一用力,也把它取起来了。可是眼看他双手紧抓住了盒子,咬牙吸气,挺腰发力,硬是不能挪动分毫,彷佛在地毯之上的,并不是一苹小小的盒子,而是一副千斤重担!
这种情景,真是诡异之至,我不由自主摇著头——一个物体,是多重就是多重,又不是忽然到了引力不同的另一个星体,怎么会有这种不可思议的事发生!
这时,满脸疑惑之色的,当然不止是我一个人,我只觉得脑际“嗡嗡”作响。也不知道循甚么途径去设想这么怪异的情形。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红绫“哈哈”一笑,大声道:“我明白了!”
她是向著白老大这样叫的,白老大神情嘉许,作了一个手势,鼓励她说下去。
红绫指著那盒子:“它有和脑部活动产生联系的力量,能影响脑部活动,它若是令脑部活动感到它沉重无比,自然再也取不起,若是使你觉得它轻,自然一下子就可以把它取起来!”
白老大笑:“说得对,这就是有缘无缘了!”
他说到这里,抬起头来,对各人道:“它愿意让人取起它,就取得起,它不愿意,就绝不能动它分毫!”
说实话,当时白老大和红绫的话,说得虽然明白,但我还不是十分明白。
事后,我和白素讨论,白素道:“一切自然全是脑部活动在作怪,你忘记了,干扰脑部活动,可以使人看不见自己——又可以使人看到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和现象!”
我为自己辩护:“可是能使物体一下子轻,一下子重,这也难以想像!”
白素破例讥嘲我:“难怪小宝感叹‘卫斯理老了’——不是物体忽轻忽重,而是脑中感到那物重得绝拿不起.自然就拿不起了!”
我作了一个怪脸,没有再争辩下去。
当时,花五神情难看之至,温宝裕大声道:“等我来试试!”
他两步跨向前,可是用尽了气力,也取不起那盒子来。红绫拍手笑:“小宝,阴间不要你去,怕你去了捣蛋,再无宁日!”
温宝裕“呸”地一声:“我还不想去呢!”
我心中一动,问红绫:“是不是能和阴间沟通的,才取得起这盒子?”
红绫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刚才,那环才一飞过去,盒盖合上时,我就感到,如果双手手心,紧贴盒子两面,就能得到一些讯息。”
我再问:“有声音告诉你?你感到有人向你传达了这个讯息?”
红绫想了一曾:“我说不上来,只是感到可以这样做,就做了!”
白素沉声道:“自然是有某种讯号进入了她脑部的结果!”
我没有再问下去,因为在过往的经历中,我也有过同样的情形:不是“听到”有人说话,而是“感到”有人说话。
红绫的双手,夹紧了那盒子之后,她又获得了甚么讯息呢?
我没有问出来,只是望向红绫,她并没有回答,神情很是惘然。白素低声道:“她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甚么!”
红绫忙道:“不,我知道,可是┅┅请让我整理一下,先弄清楚了,再告诉你们!“
我连声道:“慢慢来!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