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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再和她继续讨论“亚昆”,也没有告诉她“亚昆”究竟是甚么我们也没有确定。
接着,我只是问了一个日期,那日期便是在贝兴国的笔记簿上写着“合成计划”开始的日子,我问道:“你对这个日子有甚么特别的印象?”
裴珍妮皱起了眉,道:“那我可记不起来了,这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如果我查一查日记,在这一天发生过甚么事,我可以查得出。”
我忙道:“那请你快去,这一天发生的事,十分重要。”
裴珍妮走出了会客室,几分钟之后,她便拿着日记簿走了进来,翻着,然后道:”那一天,本来我和兴国有约,但是他临时打电话来推掉了约会。”
“为甚么?有要紧的事?”
“是的,我记起来了,他在电话中对我说,他和我哥哥,开始了一项极其重要的研究计划,那是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的,那计划叫……叫……”
我连忙道:“叫合成计划!”
“对,叫合成计划,你已知道了?”
我忙道:“不,我只是知道了这个计划的名称,对于它的内容,一无所知,裴小姐,你要切实告诉我这个计划的内容!”
裴珍妮惘然一笑:“只怕我不能告诉你甚么,卫先生,对于他们的研究计划,是从来也不感兴趣,你知道,我是学音乐的。”
我道:“如果那真是人类历史上从来也没有过的计划,那么贝兴国可能会对你提起过它的内容,你要想一想,好好地想一想,那十分重要!”
裴珍妮闭起了眼睛,好一会,才道:“不错,就在那天的第二天,我们见了面,他对我说,他反对这个计划,但我哥哥不肯听。我曾打电话问过哥哥,为甚么他和兴国起了冲突,他说──“
我兴奋之极,因为裴达教授有关那计划的话,自然是重要之极的!
是以我急不及待道:“教授说甚么?”
裴珍妮道:“我从来也不知道我哥哥是那么冲动的人,他一听得我问他,便说了贝兴国很多的坏话,最后,还下了一个结论,说贝兴国是一个困于世俗观念,没有科学热忱的人,像他那样的人,是永远不会成为一个伟大的科学家。”
“哦!”我有点吃惊于教授的武断:“你哥哥未曾提起计划的内容?”
“没有,我也没有问他。”
“那么,你总和贝兴国提起过这件事!”
“提起过的,兴国却只是苦笑,他说我哥哥的确是一个伟大的科学家,而他却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要做一个伟大的科学家,必须放弃做一个普通人的话,那么他宁可不要做伟大的科学家。”
我来回地踱着,我的态度十分焦躁,因为我想不出何以贝兴国要如此说,我叹了一声:“裴小姐,可惜你对他们的计划一无所知,不然,对于揭开这神秘的事情,一定大有帮助!”
裴珍妮像是十分抱歉地望着我,我又加强语气:“现在,我甚至可以肯定,一切事情,全是由他们的那个‘合成计划’而起的!”
我逼视着裴珍妮,希望能够使裴珍妮多记起一些有关的事来。
但是裴珍妮仍然是摇着头。
我抱着无可奈何的心情,回到了家中。我想,世上如果没有人知道“合成计划”究竟是甚么,或是再也找不到“亚昆”的话,那么这一切,要成永远的秘密了。
从那一天开始,我又在大学中调查了一个时期,我调查的对象是裴达教授的同事,和裴达教授的同学。可是他们之中,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合成计划”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那一定是人类科学上的一项创举,因为裴达教授曾将之形容得如此伟大,而且,却如此严密地保守着秘密。我也可以约略知道,要实行这个计划,一定要有惊人的想像力和工作毅力,因为裴达教授的助手贝兴国,就曾因这个计划而兴他自己是普通人之叹!
但是我所知却也仅此而已,一直到半个月之后,事情才有了新的发展。
那天早上,我翻阅着报纸,在报上有一条不甚显眼的新闻,说在市区以南,约十五哩的一个偏僻乡村中,有一个猪栏,被彻底捣毁,栏中的十几头猪,全被重物压死,好像是有猛兽来过,乡民都表示十分恐惧,希望警方派人去保护云云。
我立时取出了地图,先在地图上找到了那个小村,然后,循着一条路,那条路一直向北伸展,经过裴达教授的住所,自然也经过我见到的那个山洞。
也就是说,“亚昆”如果顺着这条路逃下去,会到达那个村庄。
对了,我一看到了那段新闻,便认为那是“亚昆”做的事,只有“亚昆”才有如同猛兽一样的破坏力,我立时打电话给杰克。杰克却因公到外地去了。
杰克已离开,那证明警方已将裴达教授的案子归档,不准备再彻查。但是我却还不肯罢休,只要有一分线索,就要追查到底!
我立时出门,驾着车,一小时之后,我已将车子停在那小村的村口,一条小路,可以通到村庄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