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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通话暂时告一段落,在山崖顶上,放眼望去,可以看出极远。向对面看,是更高的山崖,向前看是一个又一个的峡谷,湍急的水流在奔腾。
向另一面看,在起伏的山岭之外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平原和森林,风光极好。
看了一会,我开始和直升机联络,直升机报告说两小时之后可以回来,我要他们把刚才纪录到的山崖上留有箭嘴符号的录影带,在和白素联络之后传送给她,并且告诉白素,我在山崖顶上,等著听她的意见。
大约半小时之后,我收到了白素要求联络的信号,我立刻通知张泰丰,要他也参加我们的对话。
然后就听到了白素的声音。
白素第一句话就道:“探险队上天了!”
从那些箭嘴符号,尤其是最高的那个,得到这样的结论,实在是很自然的事情。尽管随之而来,还有许多疑问。无论如何,白素有了这样的结论,和她继续讨论就容易得多了。
我和白素之间的讲话,已经可以缩短到最低程度。
我问:“外星人?”
白素答:“可能性很高。”
我再问:“是偶然的出现,还是和探险队的遭遇有关?”
白素回答:“现在还不能肯定。”
我又问:“何以牵涉到外星人的可能性很高?”
白素的回答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或者说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
白素道:“从留在山崖上的箭嘴记号来看,可以知道探险队,至少是留下记号的人,上山的方法十分特别。”
白素的话不是说得不明白,可是一时之间我却实在无法彻底了解她的意思,所以我迟疑了一下。
这时候张泰丰插言:“现在我在第三个箭嘴符号旁边,我也有这个感觉。”
白素立刻道:“请你来说比较好,我毕竟只是从录影带中看到,而你则在实地观察。”
我咕哝了一句:“谁说都一样,请快说。”
张泰丰还是迟疑了一下,才道:“那第三个箭嘴符号,留在一块凸出的大石上,我现在在这块大石的旁边,无法到达大石留有符号之处,就算有极佳的攀山设备,也要大费周章,才能在大石上留下符号。”
张泰丰说得够详细,可是我还是不十分明白。我问:“那说明了甚么?”
张泰丰道:“这……这说明……典希微在留下符号的当时,情形很……古怪……”
他说得吞吞吐吐,显然是他有了想法,可是却自己对自己的想法也很怀疑,所以才出现这样的情形。
我有点不耐烦,提高了声音:“甚么古怪?难道她是悬在半空中留下这个符号的?”
在我大声喝问之下,张泰丰显得更没有信心,他道:“有……可能。可是……可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白素就道:“不必‘可是’,留下记号的人,当时一定不是攀上山崖,而是以相当高的速度,贴近山崖升上去的。”
白素竟然作出了这样不可思议的假设,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而张泰丰却急不及待地回应道:“是!是!就应该是这样,她是飞快地升上去的。”
张泰丰刚才说话还结结巴巴,现在却流利之至。我没好气:“升上去!怎么升上去?她成了仙,白日飞升?”
张泰丰的想法可能和白素相当接近,可是并不成熟,所以在我的质问之下,无以为对。
白素笑了一下:“她和整个探险队是如何升上去的,现在我也只有设想。”
我停了一声:“乞道其详。”
白素道:“可以有很多假设,分成两种情形。”
她说得十分认真,我也“嗯”了一声,表示我认真的在听。
白素道:“第一种情形,和外星人无关。可以是有一架直升机在上空,放下了绳梯,探险队员抓住了绳梯,被拉上直升机去。”
我把白素所说的情形,在脑中化为画面。在这样情形下,人确然是靠近山崖而向上升。
我发出了表示可以接受这种设想的声音。
白素继续道:“第二种情形,和外星人有关,设想就可以更多,例如外星人的飞行器上发出了吸引力,把人吸上去等等,这种设想,你可以在一分钟做出超过十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