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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丝摇头:“胡克强不必去,只要让我见一见他就可以,可是我一定要去。”
  温宝裕听了,不禁大是踌躇,因为蓝丝如果要去,他为了不想和蓝丝分开,自然非一起去不可,看来他一时之间走不开,所以才为难。
  过了一会,他道:“先要假设毒刃三郎和胡克强有血缘关系,这种方法才有用,是不是?”
  蓝丝笑道:“那当然。”
  温宝裕双手一摊:“那就不必去了,因为毒刃三郎和胡克强不可能有血绿关系。”
  我怒道:“刚才我们有共识;如果能找到那只断手,再来探索胡克强何以会和毒刃三郎有关系,怎么转眼之间,就变卦了!”
  温宝裕苦笑,嗫嚅道:“我妈妈帮我和蓝丝安排了很多节目,不会允许我们到欧洲去的。”
  我恶向胆边生:“叫蓝丝做点手脚,让令堂昏睡十天八天,问题就解决了!”
  温宝裕苦笑:“我妈妈常告诫我交朋友要小心,我真后悔不听老人言。”
  蓝丝笑道:“这并不是什么高深的降头衔,不一定需要我亲自去,我可以找一个降头师去做这件事,反正也不急,是不是?”
  温宝裕已经一叠连声道:“不急!不急!”
  他一面说,一面握住了蓝丝的手,像是怕蓝丝就此逃走一样,我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那种肉麻的情状。
  只听得蓝丝道:“表姐夫,过两天,要是有什么奇形怪状的人来找你,就是我派来的,可别将他赶走。”
  当时我听了,也没有怎么在意,因为降头师大多数都稀奇古怪,从内在到外形都和常人不同。
  我只是点了点头:“只要他能办事,管他是什么形状。”
  蓝丝笑了一下:“这位降头师有些特别,曾经长期在中原活动,辈份很高,希望……”
  她没有把话说完,我明白她的意思,道:“我一定好好接待他,有必要,我会和他一起到比利时去。”
  蓝丝表示放心,我在这样说的时候,想起白素和红绫,如果忽然看到我和一个奇形怪状的降头师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时候,一定会感到极度的意外,场面必然有趣,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时我绝没有想到,蓝丝派来的降头师会和整件事有什么关系,所以也完全没有料到事情会有意料之外的发展。这是后话,表过不提。
  却说和温宝裕、蓝丝分手之后,回到家里,静得出奇。静也有静的好处,可以神游八方,思想任意驰骋,不受任何干扰,我从小就很享受这种情形,所以从来不会觉得寂寞。
  游宇宙和胡克强比我还要心急,第二天就打电话来问情形,刚好是白素打电话来之后的几分钟。
  白素在电话中只说了她们已经见到了白老大,然后从电话中传来的就是白老大和红绫两人的笑声,笑声简直惊天动地、震耳欲聋,可见这祖孙二人相处之欢。
  所以我并没有什么可以告诉游宇宙和胡克强的。
  他们每天打一个电话来,而白素却从此没有了音讯,也不知道她们离开了法国没有。
  一连三天,温宝裕和蓝丝也没有和我联络,那天下午,我正在想蓝丝派来的人怎么还没有到,门铃声就响起,我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
  由于我早已存在着蓝丝派来的人一定是奇形怪状的想法,所以一看到门外的那人,样子十分普通,反而感到很奇怪。
  那人是一个很乾瘦的老者,也看不出实在的年龄,总在七十以上,穿着灰色的唐装,手里提着一个小箱,身量普通,看来一点也不起眼。
  一时之间,我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蓝丝派来的降头师。
  然而我想起蓝丝的吩咐,知道这类辈份很高的降头师,就算外形一点都不古怪,脾气却必然怪到了极点,万万不能得罪,不然可能会意下大麻烦。
  所以我立刻向他拱了拱手:“正在恭候阁下大驾,幸会!幸会!”
  老者本来脸上木然,一点表情也没有,看到了我的热烈欢迎,才有了一丝笑容,也向我拱手,道:“掌门派我来,听候卫先生差遣。”
  我很知道这类人物的性格,他越是说得客气,你越是不能半分当真,不然就像广东人所说“撞大板”了。
  所以我连忙道:“前辈说哪里去了,有事要请前辈鼎力相助,才敢劳动大驾,请进来,先喝酒,再求教!”
  老者对我的反应显然很满意,点了点头,进了屋子,我取了酒,两人对饮了三杯,我才请教他高姓大名。他笑了笑:“苗人的名字不登大雅之堂,倒是我早年行走江湖时,有一个外号很有趣,我到处浪迹,卖药维生,常年背着一只葫芦,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人家看我从葫芦中像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取出来,觉得有趣,所以给了我一个‘葫芦先生’的外号,我自己简称葫芦生,人家也就莫测高深,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哈哈!”
《人面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