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五、砸了一间派出所
  看来,这家伙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白素离开之后,我便想用一个什么办法撬开他的口,我的办法还没有想好,温宝裕已经再次站起来。
  他先说了一个机构的名称,然后问那人:“你可知道在这个机构中有十二朵名花?”
  那人道:“这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温宝裕说:“是吗?我想这是因为你并不知道这十二个人的身份,但我可以告诉你,她们都有着少将军衔,要不要我们打电话叫一两个来见见你?”
  那人道:“你不要拿她们来压我,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机构,我们的事,她们根本就管不着。”
  温宝裕所说的十二朵花,当然是指黄蝉、朱槿那帮人,在最初的时候,她们确然是十二个人,全都经过最严格的中国武术训练,而且,那个训练她们的人正是曹金福的师傅雷动九天雷九天,曹金福与她们甚至是师姐弟的关系,不过,她们既然身居要职,且在国家的安全机构担当重任,当然不会认曹金福这种师弟了。她们与白素之间的关系,倒也还说得过去,就是与我,表面也还是客客气气的,只是我对她们身份极端的厌恶,才使得我们的关系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我平生最不喜欢的一种人就是间谍。
  我冷冷地说:“你的话不错,你们确然是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机构,如果是在你们国内,她们自然是管不了你们,但你不要搞错了,更不要做梦。你首先应该想清楚的是,你现在所在的地方,而且,你到我的家里来,不仅仅是私闯民宅这么简单,你还有在此进行间谍活动之嫌。你们的行动有损于你们那个国家的形象,她们便可以管得着了。”
  小郭道:“这个人蠢得像一头猪,跟他说这些没有一点用。我看,我们也不用费事了,干脆将他往警方一交,然后再给朱槿扛个电话,叫她去警方交涉去,至于最后这件事怎么收场,那就完全不是我们的事了。”
  温宝裕跳起来:“我去给他们打电话。”
  我道:“你先等一等,要给警方打电话,也不需要这样急,他们闯进来闹事,警方已经知道了,现在,我家周围到处都是警方的人,如果他真的不怕的话,我们到时候只要喊一声,他们就会来。”
  小郭说:“那还等什么?对待这种东西,还有什么客气可讲?”
  我摆了摆头:“不,我的为人你们也都是清楚的,有许多事,我自己可以解决的,就不想闹到警方去,如果我所遇到的每一件事都要警方来插手过问的话,我卫斯理也就不会是今天的卫斯理了。”
  温宝裕本已走到了门边,这时便停下来,说道:“是的,你卫斯理鼎鼎大名,可是,你问一下这家伙,他知道你卫斯理是谁?”
  我道:“我并不需要他知道我是谁,我也不需要他们知道我曾与世界上那么多国家的间谍机构打交道的事,我只想他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监视我的家,为什么试图搜查我的家,他们为什么认为自己有这样的权利?我早已下了决心,他们如果不对此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的话,这件事,我决不善罢甘休,如果他们还在做着什么梦的话,那么,我们不妨走着瞧好了。”
  我们三个人,只不过是在这家伙面前演一场戏,我们希望通过这场戏给他一些压力,使得他说出到底所因何事。
  在我看来,我们这场戏演得非常之好,但是,我们却料错了一件事,那就是面前这个人绝对不敢自作主张说任何话,对于他们来说,命运是一样的,他如果不说,我们将他交给警方。最后可能正如我们所说,将会引起一场不大不小的外交纠纷,但那并不是他的事,他们也只不过奉命行事,该谁负责,也不会轮到他;如果他说了出来,事情可能就完全不会是这样,他只要一回去,便可能被他的上司当作意志不坚者,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理,我们无法想象,但他是非常清楚的。
  因此,他对我们说:“你们也不要多说废话了,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好了,总之我是不会说半个字的。”
  我们努力了半天,他可是半个字也不肯说。温宝裕和小郭都有些失去信心了,便拿眼看着我,我也闹不清楚,这家伙怎么会如此的口紧,竟难以敲出只言片语来。说实话,难以对付的人,我见得还真是不少,但像他这样难以对付,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正在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时,却听到开门的声音。
  这开门的当然是白素了,如果是别人的话,不会有钥匙。
  但是,为了预防万一,我们三个人还是暗中做了准备,现在,与我们作对的人正如面前这个人所说,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普通的组织,而是一个强大的国家机构,我们不能低估了这个国家机构的力量,面前这个人之所以半个字不肯吐出来,正是这种国家机构的威慑力在起作用。
  门开了,走进来的果然是白素,不过,她并不是一个人进来的,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这个人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人,虽然已经有了年纪,但仍然是风韵不减。
  我们自然是认识她的,而且,刚才还谈到过她。
  她正是十二朵名花之一、大亨的情妇、有着少将军衔的朱槿。
  我原以为白素上去,只是为了观察另外一些人的动静,却没料到,她是去通知朱槿的,对她的这种做法,我并不以为然,因为朱槿一插手进来,事情很可能就会更加的复杂化。
  我看到她,连忙说道:“哟,原来是将军同志光临了,有失远迎。”
  朱槿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然后说道:“卫斯理,你这个人的脑袋真是比石头还顽冥不化。”
  我道:“是,是茅茨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朱槿再不与我搭话,而是开始对那个人说话,她先自报了家门,非常之详尽,包括她的机构名称以及她本人的军衔以及所负责的事务,然后问那个人:“你是哪一个部门派来的?”
  那个人对她说道:“对不起,少将同志,我并不属于你的部下,而且,也没有义务向你汇报工作。”
  朱槿猛地将桌子一拍,吼道:“放肆,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接着,她大喊了一声:“立正!”
  那个人果然被她的雌威所慑,浑身一震,突然站了起来,右脚往左脚一并,果然是昂首挺胸。
  朱槿将左脚往右脚上一搁,顺手端起桌上的一杯酒,喝了一大口,然凤对那人说道:“现在,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属于哪一个部门?部门负责人的名字叫什么?你们到这里来的任务是什么?”
《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