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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的话一出,立即就有人叫嚷着,说她是一个骗子,要将她轰出去。也有另外一些人在叫着:“让她说下去,让她说下去。”
有好一种子混乱之后,场上才静了一些。
这时,胜姑又说:“我已经听到了,有很多人说我是骗子,下面,我想进行一个小小的实验,如果个实验证实我不是骗子的话,那么,刚才说我是骗子的人,就毫无疑问是骗子了。现在,我报几个数据,你们可以去查阅。第一个数证,昨天神户市共发生车祸四十五起,有两个人死亡,这死亡的人是一男一女,男的四十五岁,女的是个孩子;另外,有十一人受伤。”
她这话一说,有一半以上的人全都笑了起来,因为她说的是昨天发生的事,这些已经发生,根本就不能算是预测,说不准,她从什么特别的途径知道了这些事。因此,才会有一遍轰笑声。
胜姑却不理那些人,自顾说下去:“今天一整天,神户市区将会发生三十八起车祸,死亡三人,受伤四十六人。我这样说,不会有任何人相信,但有一件事,诸位很快将会得到证实。就在来参加我们这次大会的人之中,现在有三个人在神户市区游览,但是,非常不幸,他们租的那辆车将会与一辆卡车相撞,三个人中有将会有一人死亡,两人受伤。死亡的是一个三十九岁的男性,而另外两位是年轻美貌的女士,他们是到这里以后才认识的。在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将会得到这个消息。”
来参加这次大会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连主持都不知道是否有人没有来,而在这次大会期间,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所有人都感到恐慌,甚至有人在大声地斥责胜姑,既然明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为什么不事先说出来,为什么不阻止他们上街?
胜姑又道:“有人在指责我为什么不阻止这件事,这正应了我刚才所说的话,证明这里面的冒牌者实在是太多了,随时随地都会露出自己的尾巴来。女士们先生们,如果你们果真对灵学有着非常深刻的研究的话,那么,你们也一定知道什么叫做天意不可违。”
这时候,会场一直都是闹哄哄的,胜姑到底说了些什么,温宝裕努力想听清楚,但根本就无法办到,直到约四十分钟后,胜姑的演讲完了,正要下去的时候,主持人突然提前走上台来,脸色极之怪异。当时,看到主持人的所有人都感到可能出现的事,因此,全部在一瞬间静了下来,每个人的脸上,也全都有了怪异之色,唯独只有胜姑,她像是早知会有什么事一样,极其镇定地退了下去。
温宝裕突然决定要去找胜姑,所以,猛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向台后跑去。
在他跑动的时候,听到主持人说道:“女士们、先生们,我必须告诉大家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一切都在胜姑的预测之中,十分钟之前,我们接到了警方的通知,不幸的车祸发生在大约三十五分钟之前,目前已经知道一人死亡,另外两位女士仍然处于危险期。”
在那一刻,温宝裕感到整个会场简直是静得令人难以忍受。
这件事在当时引起的反应简直是大得出奇,似乎难以用任何词语来形容,但在主持人宣布车祸消息的那一瞬间,场中所有人似乎全都同时停止了心跳一般,大约在过了五分钟之后,那些新闻记者才从一种梦游状态中醒了过来,然后跑去找胜姑采访,结果,他们当然没能见到胜姑,因为胜姑早已知道这件事,下台后便立即避开了。
在第二天的报纸上,胜姑简直就成了神,谁都无法弄清楚,有多少家报馆发了这条消息,这也是温宝裕怪我没有好奇心的原因。
现在,我们还是回过头来看一看当时的情景,那时候,所有人仿佛都被什么力大无比的东西打昏了一般,如果说还有唯一一个清醒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温宝裕,他那时并没有用心去听主持人所宣布的消息,只是非常无意地听到了那些话,并且记住了,却根本没有去理解,因为他那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见一见胜姑。至于后来他知道了这种情形,是晚上下午与其他人在一起时,别人告诉他的。
温宝裕赶到后台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胜姑,他意识到胜姑可能预测到会有很多人来纠缠,一定是早已躲开了。那时,温宝裕真是失望得设法形容,一个如此的奇人,眼看就要与她结识了,岂料结果却是失之交臂,按照温宝裕的说法,如果他不能与胜姑见上一面的话,那么,这件事将很可能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
找了几圈没有见到胜姑之后,他又折回到后台,他想,胜姑住在哪家酒店,这里一定应该有人知道,只要打听到了她的住处,他就可以直接上门拜望。
要打听这件事,当然只能找那些有身份的人,因为这些人全都是会议组织者,是他们安排了这次会议,邀请胜姑,当然也是他们作出的决定,那么,胜姑的住处,也一定在他们这里登记过。
他一连问了五六个人,然而,结果十分的令他失望,所有人全都是同一个回答,他们不知道胜姑住在何处,胜姑的行踪似乎极其诡秘,根本是秘不示人。他们当然知道胜姑有着极强的预测能力,因此,他们也曾想过找胜姑预测一些有关自己的事,但是,胜姑一概回绝,也同样回绝了他们要登门拜访的请求。
温宝裕当然清楚,胜姑是一个异人,像她这样的异人,行为处事,总会有一些常人无法预料之处,否则,她也就不是异人了。
当时,他简直就失望透顶,同时又无可奈何,只得自己告诉自己:“胜姑是神仙,她所做的事,也都是按照神仙的安排,神仙不让我见她,那我也就没有办法了。人不可胜天,这是谁都知道的。”
这样一想,他多少好受了一些,便决定接受这一事实。
温宝裕向外走去,那时候,他感到非常茫然,不知自己下一步该干什么。当然,他原准备第二天离开的决定由此便取消了,他要留下来,目的当然是想办法见一见胜姑,哪怕是再次远远地看她一眼都好。
就在他走到门边的时候,却听到身边有人在说话。
在这里,他连一个熟人都没有,他当然不会认为那人是在对他说话,因此,他也不理不睬,继续向前走去。
但是,那人却追了上来,对他喊道:“温先生,请等一等。”
这次,他听清楚了,那人是在叫温先生,他立即感到,那人叫的应该是他,因为这是在日本,如果那人叫的是日本人的名字,那么就应该是池田先生或者是高木先生或者是渡边先生什么的,绝对不应该是温先生。
然而,有一个问题却让人无法理解,他到这里以后,根本就没有向任何人自我介绍说他叫温宝裕,而是说他是卫斯理的代表。他之所以这样介绍,当然是想到卫斯理的名声不知要比温宝裕这个名字响亮多少,并且更容易给人留下印象。
既然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他姓温,怎么会有人叫他呢?
温宝裕虽然疑惑极甚,却也停了下来,向后看了一眼,见追上来的那人正是门口的保安。
保安追上来后,非常客气地问道:“请问,是温先生吗?”
温宝裕当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温?”
保安说:“刚才,有一位小姐交给我一张纸条,让我转交给你,并且将温先生的相貌形容了一番,一点都不差,所以,我才知道你就是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