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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启泉吓了一大跳,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大亨怒道:“这是什么话!你做伴娘,应该一直在新娘身边,怎么会让新娘不见了?”
  水荭神色苍白,口唇发抖,却说不出话来,可知她心中也焦急到了极处。
  大亨这样责备水荭,当然没有道理,除非伴娘早知道新娘会不见,不然哪里有看牢新娘的道理!
  所以陶启泉立刻冲大亨瞪眼,大亨也知道自己不对,立刻向水荭拱手,表示道歉。
  当时的情形十分混乱,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以致我在叙述的时候,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所以在记述方面也无可避免的有些混乱。
  水荭在这样情形下,一面向大亨勉强笑了一下,我认识她以来,每次看到她,都是笑容满面,神情可爱,和现在简直是两个不同的人。而同时她却又向我望来,倒像是事情和我有关系,样。
  我一直到那时候为止,对于发生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点概念也没有。
  当然事情绝对不会和我有关系。
  而且在有朱槿、水荭和大亨这样人物在场,应该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意外发生。我看现在的情形,大家都乱成一团,可能理不出一个头绪来,还是我这个最没有关系的人,最旁观者清,能够冷静地去想问题。
  所以我先向各人做了一个手势,请他们先不要乱,也就是在这时候我看到那位金女士、也就是新娘的母亲,瘫坐在沙发上,脸如死灰,旁边有一个妇女不断地在她的头部擦药油。
  我不去理会她,问水荭:“新娘可能只不过是暂时离开一阵,你怎么就肯定她不见了?”
  要知道“不见了”的意思并不是暂时看不到新娘,而是等于说新娘失踪了。
  这暂时看不到和失踪,两者之间严重性有天渊之别,水荭是根据什么来判断新娘是失踪而不是暂时看不到她的?
  水荭语带哭音,说了一句更令人吃惊而且无法相信的话,她道:“我知道,她叫那个人拐走了!
  这句话简直没头没脑至于极点,而且完全不可思议。听水荭这样说,倒像是新娘叫人拐走的时候,她在场看到的一样,然而她既然在场,又为什么允许人将新娘拐走,而不阻止?
  以水荭的能力来说,当时如果在场,就算有一连军队要将新娘带走,也不会顺利得一点阻碍都没有,而只要一闹起来,大亨至少有一百个精锐部下在,新娘也就无论如何不会被人拐走了。
  所以一时之间大家都说不出话来,陶启泉最先问:“你怎么知道?”
  水荭干脆哭了出来,抽噎着道:“当时我就在新娘旁边,看着她跟那人走的。”
  这句话更令人难以理解,不过倒可以知道新娘不见,水荭确然有责任,大亨并没有错怪她。
  这时候连陶启泉也用责备的眼光,望向水荭,水荭更是泪下如雨,我道:“其中必有缘故,不要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先责怪人。”
  水荭用充满了委屈的声音道:“我怎么会知道她去了就不见,都是卫斯理,不然也不会……这样子……”
  我一句“见你妈的大头鬼”在喉咙里打了一个转,总算忍住了没有说出来,因为对方是女性的缘故——我帮她说好话,她反而怪起我来,而且事实上事情绝对不可能和我有任何关系。
  我虽然没有出口骂人,可是免不了生气,冷冷地道:“或许你受训练要以让人同情的小女孩的面貌出现,所以久而久之,自己骗信了自己,真当自己是小女孩了,才会说出这种幼稚的话来!”
  我这番话触及了水荭出身的根本,可以说说得严重之极,陶启泉立刻道:“卫斯理,看我份上!”
  陶启泉这样说,显然也认为水荭说新娘被人拐走和我有关是胡说八道。
  水荭发急:“听我说,听我说!
  这时候,满头大汗的新郎和男方的家长三个人也赶了来,新郎望着大亨,已经急得说不出话来。
  大亨这时候样子也很可怜,我完全相信大亨在国际上有翻云覆雨的能力,可以随时制造战争和动乱,可是此刻他交不出新娘来,却也兔不了汗流满面。
  同时陆续有大亨的手下来报告找寻新娘的结果,部是“没有发现”。
  在这种混乱的情形下,我也丝毫没有办法。大亨向水荭吼叫:“那拐走新娘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水荭立刻道:“一个男人,三十上下,一七五公分左右,样子很普通,声音……相当悦耳,穿着很整齐斯文——”
  她还要继续形容,我已经大声道:“立刻通知警方,把新娘的照片和这个人的画像传送出去,要警方协助寻找,越快越好,迟了更夜长梦多!”
  在极度的混乱之中,我总算出了一个主意,大亨立刻向他的一个手下挥了挥手,那手下取出无线电话,我留意到他很快地就和警方重高层人物在通话。
  通话之后,他向大亨报告:“警方立刻会派人来!”
  我心想,这种疑难杂症,警方一定会派张泰丰这小子来。我又出主意:“看情形一时三刻新娘子不会出现,还是先请来宾离开,以免人多更加混杂。”
  我的意思是要大亨这个主婚人去处理这件事,可是这时候大亨却在金女士的身边,和金女士低声急促的在说话,两人神情都很复杂,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看起来更加鬼头鬼脑。
《另类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