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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女士又望了大亨好一会,才缓缓地道:“现在你可能还有一些怀疑,日后你知道了我的为人,才会真正毫无保留相信我。”
大亨也不否认,只是道:“整件事根本没有人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大亨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金女士的行为才好。
金女士回答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这句古老的话在这里,倒是十分恰当。
金女士又道:“想要大亨先生帮忙的是,先生人面广,认识的人也多,或许有人能够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金女士带着小翠去找大亨的这一经过,是由大亨说出来的。
大亨说到这里,做了一个手势,表示他的叙述告一段落。
我心里明白,大亨一直把金女士的事情放在心里,而在认识了我之后,就想金女士把她的事告诉我,希望我能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我和大亨的关系却一直不是很好,大亨不知道如何向我开口,一直到小翠要结婚了,他觉得这是我和金女士会面的好机会,所以才想我参加婚礼。
而大亨当然一直在金女士面前提起我,所以在教堂,金女士才会一见到我,就要向我诉说心中的疑难——要知道这个疑难已经折磨了她二十年之久,难怪她如此急不及待。
在知道了这些经过之后,有一些事情不必再说明,也就可以明白,像小翠和大亨之间义父女的关系,像金女士把一家银行管理得业务蒸蒸日上(就算大亨没有帮忙,就凭她认识大亨也就够了)等等。
而在我拂袖而去时听到的那句话,也容易了解:她丈夫没有生育能力,而她却十月怀胎生了女儿,她又自问清白,那么这个女儿确然是不知从何处来的!
虽然在逻辑上来说,不知从何处来的不一定不知到何处去,可是当时金女士在高高兴兴办喜事的时候,又遇上了女儿不见了的打击,想起女儿来得如此古怪,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怪。
许多本来不能理解的事情,在知道了这些经过之后,也都豁然开朗。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我向她摇了摇头,因为知道了这些之后,她的“也不一定”的说法,也不能成立了。
陶启泉和水荭则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事实上整件事最主要的是:金女士所说的一切,是实话还是谎言?
大亨当然是相信金女士所说的一切——开始他会有怀疑,但这些年来他一定对金女士的行为进行过长期的观察,直到肯定金女士不会说谎为止。
我向他望去,投以询问的眼色,他立刻用很郑重、严肃的神情点了点头,表示对金女士的肯定。
我又向白素望去,白素缓缓地吸了一口气,也不怕金女士就在一旁,她道:“金女士肯在我们完全不知道小翠有这样出生曲折的情形下而把事情告诉我们,就证明她说的完全是实话!”
白素的分析有道理之极,一说了就明白,水荭和陶启泉一听之下,怀疑尽去,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确然如此,金女士没有理由说谎。她说的话难以令人接受,然而一样可以是实话。
排除了金女士说谎的可能,整件事就简单得很,可以把事情列出来如下:
一、储中望绝对没有生育能力。
二、金女士并没有和除了丈夫以外任何男人有性关系。
事情就是如此简单!
可是在这样简单的事情经过中,却有着无可解释的谜团:金女士是怎样有孕的呢?
我和白素都在思索这个问题,没有头绪。
水荭却在这时候道:“金女士,你不必难过,像你这种情形下有了孩子的,你不是第一个女人。
陶启泉皱着眉,显然他以为水荭为了安慰金女士而在胡说八道,大亨瞪大了眼,也不是很明白,金女士扬了扬眉,神情苦涩,像是也不以为然。
我和白素却陡然震动,我吸了一口气,向水荭道:“你是说,在一千九百九十九年之前,曾有一个叫玛利亚的女人,以处女之身,生下了一名男婴?”
我这样一说,所有人都立刻明白,朱槿“啊”的一声,道:“在卫斯理故事中,这件事被称为‘C来到地球’。”
金女士显然在准备向我诉说,发生在她身上的怪事之后,就曾经很留意我记述过的故事,所以立刻明白朱槿所说的话。
她苦笑:“难道我的事情,和那件事情一样?”
一时之间,没有人能够回答她这个问题。
我的第一个想法是:当然不一样,那女人生下的男婴,日后成了救世主!而小翠显然不是。
可是我又立即想到,事情也不是没有相同之处,至少都是女性在无可解释的情形下怀孕。
然而不论我怎样想,我都认为水荭把那件事说成和金女士的事情一样,是很荒谬可笑的。
水荭见得不到大家的认同,神情有些尴尬,白素向她笑了笑:“我还有一些想不通之处,不过这两件事,在原则上确然有相同之处。事实上,不但是‘C来到地球’这件事,在很多古代的笔记传说之中,也有很多女性莫名其妙怀孕的记载——”
白素话还没有说完,我就笑了起来,白素把事情和那些笔记传说联系起来,这种想法确然想像力丰富。然而那些笔记传说的内容,都很荒诞不经,很难令人相信那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