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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他这番话的意思,他们无法了解复制杜良的情形,自然很沮丧。
  罗克吸了一口气:“于是我们更仔细地留意杜良的行动,记录他的每个动作、每句话,经过了六七年,我们发现以六年为周期,他的所有行动、语言就会一模一样地重复!”
  我听得骇然——这复制人所拥有的复制思想,只有六年的活动期,过了六年,他并不是停止活动,而是周而复始,再来一次!
  这种情形如果不是像勒曼医院那样采取事无矩细的详细记录,再加以对比的话,简直难以发现——试想,谁会记得谁六年之前说过什么话,有过什么动作呢?
  罗克苦笑:“有了这个发现,我们才知道事情大大不对头,我们在这之前所作的假设全都错了,要从头开始,有人就怀疑在这里的杜良是复制杜良。”
  我也苦笑:“如何能够证明?”
  罗尤道:“无法直接证明,我们决定,检查杜良所接触的一切地方,检查他的所有研究资料,和私人文件、物件,这一切都在对他保守秘密的情形下进行,一直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道有这样的调查。”
  我更是骇然:“复制社良不知道他复制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亮声向墙上显示的画面指了一指:“他不知道——其实可能你当面告诉他,他也不会有反应,他的复制思想可能不懂接受这样的信息。
  我望着画面上看来正在努力工作的杜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状,可是一想到那是一个有复制思想的复制人,就有一种使人不由自主打冷颤的诡异之感。
  罗克看到我的表情,知道我的感觉,他道:“单是这样看还好,请你留意。”
  说着他又按下了一些按钮,在已有的画面旁边,出现了另一幅画面,两幅画面中的情形一模一样,画面中的杜良在做同样的动作,正在摇动一支试管。
  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罗克已经解释:“这两幅画面,一幅是现场,就是现在这一刻所发生的事,另一幅是六年前的录影,你可以看到,实验室的背景有不同之处,可是人的动作却是一样的。他手臂抬起三十五度角,六年前如此,现在不会多一度或者少一度,他的动作受他的思想指挥,而他的思想是复制思想!”
  我在骇然之余,失声道:“他像是一个配有一定软件的机器人,不像一个真人!
  在座各人都有同感。
  可是我又遭:“这也还不足以确切证明他是有复制思想的复制人!”
  罗克苦笑:“对,根本没有法子百分之百证明,而现在我们知道情形是那样,还是杜良他告诉我们的。”
  我道:“复制社良说的?”
  罗克摇头,这使我莫名其妙,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罗克叹了一口气,忽然感叹道:“杜良实在优秀,比我优秀得多!”
  罗克这样感叹不足为奇,令人惊讶的是亮声和其他好几个显然是外星人的也感叹:“比我们优秀!”
  看来所有感叹杜良优秀的人,不单是因为杜良成功的进行了思想复制,还有其他的原因在。
  我问道:“杜良他还做了些什么?”
  罗克没有立刻回答,他道:“在发现杜良有重复的动作之后,我们更对他的身体进行彻底透视——运用X光、超音波……等等能够透视人体组织的方法对他进行追踪检查,很快就发现他的一颗牙齿里面藏有不属于人体组织的东西。”
  我听到这里,又是骇然,又觉得很滑稽,我问道:“有什么方法可以不让他知道而把他牙齿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罗克感到我不应该有此疑问,他道:“那太容易了,在他身边经过,向他发射麻醉剂,令他昏迷一个短时间,只需要三分钟不到,就可以把东西取出来了。由于时间很短,当然瞒不过真正的杜良,可是只有复制思想的复制人却不会觉察。”
  我听了之后,心中一动,感到罗克刚才所说的话,好像对我一直想解开的一个谜,有点关系。可是我又立刻想到,两者之间,不应该有任何联系,所以摇了摇头。
  罗克看到我忽然摇头,觉得很奇怪,我忙道:“不关事,我自己在想自己的,等一会我还有事情要向各位请教——牙齿中的是什么东西?”
  罗克道:“是微型软片——事实上是杜良留给我们的一封信。他竟然用这样的手段欺骗我们,真是可恶!”
  他说着,又操纵按钮,墙上两幅画面消失,很快被另一幅替代,那就是杜良藏在复制人牙齿中的那封给勒曼医院同仁的信,信居然是手写的。
  这封信不是很长,全文如下:各位同仁:
  我用这种方式离开勒曼医院,离开的原因我暂时不公开,而什么时候才能公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估计我的复制人,可以隐瞒好多年,等到各位发现是复制杜良之后,当然也可以知道我已经成功地复制了思想。
  就是在研究如何复制思想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个问题如果要深入研究,必须通过一个很长时间的实验,才能有初步结论,我离开勒曼医院,就是为了要进行这个实验。
  我也暂时不打算公开复制思想的过程,其原因也同样暂时不想公开。
  各位不必企图找寻我的下落,在进入勒曼医院时,我曾经改变容貌,离去之后,我的容貌当然也会再次彻底改变。
  勒曼医院之中,在知道我离去之后,必然有知道我不会做危害人类事情的人,也必然会有人以为我会凭借复制思想,造成祸害。我相信我的老朋友罗克和哥顿,会属于前者。
  不必说再会,因为我们之间可能永远不再相见。
  杜良
  (本来就是假名字,名字只不过是名字)
  以上就是杜良给勒曼医院同仁的信。
  我看了之后,只是苦笑。
《另类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