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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振侠听完了陈山出事的经过,心头不禁怦怦乱跳起来,他吞了一口口水,道:“在陈君的遗物之中,那片钢片是不是还在?”
陈主任摊了摊手,道:“谁注意?当时实验室中,到处全是碎金属片,在清理的时候,谁也不会去留意一片钢片的。”
原振侠心跳的原因,是他在叙述中,得知陈山曾对他的发现,做了笔记,剩下的那大半张纸还有字,可能正是他发现的记录,而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铁男曾来调查陈山的死因,为什么不来找他?铁男曾和他一起到过陈山的住所,知道陈山和他的关系,昨天他还和铁男道别,铁男也没有提起,这是为什么?
原振侠并没有在这一点上再想下去,因为那可以去问铁男。他只是道:“真不幸,这……是一宗意外,陈君的遗物在那里?”董事长拿起了内线电话,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就有一个女职员,拿着一只纸袋进来,董事长将纸袋接了过来,交给了原振侠,客气地道:“拜托你了!”
原振侠道:“谢谢你,我代陈君,向贵公司道歉!”
他接过了纸袋,真想立即就打开来,找出那半张烧剩的纸来,看看上面写着什么,可是他还是忍住了,向三位负责人告辞,离开了这家公司。
他一离开,就在路边找到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打开纸袋,纸袋中有不少零星的东西,全是陈山身边的物件,有一张纸,折叠着,原振侠忙将这张纸抽出来,打开。
纸打开后,是一个狭长条。本来一定是正常打字纸大小,烧去的一半是纸的左半边,还有着焦痕,纸上写着十分潦草的字迹,字忽大忽小,显示出写字的人,当时的心情十分不平静。
原振侠紧张地看纸上写的字,一看之下,他不禁叫了一下“糟糕!”
纸上的字,是横写的,由于是横写的原故,纸又被烧去了左半边,所以每一行字,都失去了一半,变得文句完全不连贯了,原振侠用心地看着,在已剩的字迹中,也有几个他认不出来的,看了一遍后,他不禁怔呆,那看来不像是什么实验的记录,而象是一封信!
原振侠看了一遍,更可以肯定那是一封信,这封信,还没有写完,所以陈山没有署名,而这封信是写给什么人的,也不知道,因为横写的信,习惯上将收信人的称呼,写在砑角,而信的左半边,是已经被火吞噬了的。
原振侠连看了三遍,然后,再在破碎的句子之中,去揣摸这封信完整的意思,信并没有写完,一共只有七行,原振侠所能看到的,是七个半行。
那封信,剩下来的文字如下:
“……的不可思议之极,分析不出其中的主要成份……光谱中显示的色彩,表示那种元素……可以肯定,我的发现是世上所从未知的……是不是有这个可能呢?你是从哪里……看亘古以来的一个极大的秘密,天,这个秘密……到会有不幸,很奇妙的一种预感,可能是……我的,这时,我觉得有人在向我讲话,我”
在写到最后的一个“我”字处,“我”字的最后一笔,有着相当程度的拖长,可能是陈山在那时,受到了极度的震惊所致,会不会就在好时,是他发出第一声惊叫声的时候呢?
陈山的第二声呼叫声,叫出了一个“原”字,那么,原振侠想,极有可能,陈山的这封信,是写给他的。这样的假定,十分合情理。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陈山在第三实验室中,连夜所做的研究,研究的目的,是想弄清楚原振侠交给他的块小钢片是什么东西,假定他已有了发现,要向原振侠作报告,第一和第二行的断句,表示他在金属光谱分析仪中,看到金属的反应光,那小钢片中,有极奇重大的发现。
第三行断句:“你是从哪里……”是不是可以作为他问自己是从哪里找到那小钢片的?
当日,原振侠只告诉陈山,那小钢片是来自一个死人头骨的内部,这个死人头骨,根据考古学家说,是属于公元一世纪的一个大将军的!
信中接下来,是说他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但究竟是什么秘密,陈山可能写下来,也可能没再写下来,纸的一半已被烧去,变成了全然无可追究。
再接下来,陈山的心情很紧张,有了不幸的预感,又写什么有人在和他讲话,这真是不可解到了极点。
原振侠看了几遍,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什么头绪来,他心中作了一个决定,找铁男去!
原振侠急急开步走,又跑步赶上了一辆公共汽车,转了车,在警局门口停下来,当他走进警局,向当值警官表示要找铁男刑警时,当值警员道:“啊,你来得不巧,铁男到东京去了,今天一早走的!”
原振侠呆了一呆,道:“到东京去,干什么?”
值日警员道:“我不清楚——”他看到原振侠的神情十分焦急,又道:“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倒可以告诉你一些大概!”
他的样子有点神秘,吸了一口气,道:“他到东京去了,他说他要找一个嫌疑犯,正在东京,他一定要找到他。”值日警员解释着,又补充了一句,道:“真好笑,他要找的那个人,也不是犯了什么大事,不知道他为什么紧张——”
原振侠对当值警员接下去的话,已没有什么兴趣再听下去了,可是那警员支阳一个十分健谈的人,仍然自顾自地说着:“那个人,铁男说是一个偷掘坟墓的人,真不可想像,到如今,还会有这样的人!”
原振侠听了这句话,心中陡地一动,他迅速地想,铁男和自己,曾做过偷掘坟墓的事,而铁男又在追查一个偷倔坟的人,这事情不是很怪异吗?
他直视着那警员,道:“偷掘坟墓?那个铁男要找的人——”值日警员压低声音,道:“上司认为他简直在胡闹,你知道他要追踪的那个人是什么人?”
原振侠感到对方的态度十分暧昧,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等着对方说下去,那警员四面看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出了一个名字来,原振侠一听到这名字,也不禁陡地一呆,道:“什么意思?铁男并不是这样胡闹的人!”
那警员笑道:“本来就是,任何人一听,都说他是胡闹,但是他却十分认真,这次他到东京去,是利用他私人假期去的,上司根本不会相信他的话!”
原振侠苦笑了一下,铁男从来也没有对他说起这些,铁男怀疑一个人曾偷掘坟墓,作为一个警队人员来说,本来是一件很寻常的事,可是他心目中的那个嫌疑者,刚才在警员口中听到她的名字……原振侠向那警员靠近了一些,道:“你说,铁男是去找泉吟香小姐去了?”那警员道:“可不是!这真是胡闹了,上司要是知道,会把他革!”原振侠完全同意,因为泉吟香绝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