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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的管家来告诉他,有一个自称是罗兰士?;烈的中年男人,坚持要见他之际,他连看也懒得向管家手中的名片看一眼,就挥着手道:“不见!”
管家鞠躬而退,但是不到十分钟,他又回来了,手中仍然拿著名片,道:“那位烈先生说,他是专为了主人你的生日而来的,三十岁的生日!”
古托陡地一怔,抬起头来去看案头上的日历,可是日历已有一个多月未曾翻动了。
他问管家:“今天是──”管家告诉了他日子,古托咬了咬下唇,是的,那是他的生日,三十岁的生日。他感到奇怪,从管家的手中接过名片来,看看那位烈先生的头衔。名片上印着:“伦敦烈氏父子律师事务所”的字样。
古托记不起来和这个律师事务所有过任何来往,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生日的。由于他对自己的身世一直未曾弄清楚,他立即想到:一个知道他生日的人,是不是对他的身世,也会知道呢?所以,他吩咐管家:“请他进来!”
为了使自己看起来比较振作一点,他在来客未曾走进书房之前,又替自己注射了一剂毒品。然后,端坐在书桌后的高背椅上,等候来客。
管家带着客人走了进来,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看起来是标准英国绅士,满面红光的英国人。他一走进书房,就道:“古托先生,生日快乐!”
古托作了一个手势,请他坐下。等管家退了出去,古托才道:“烈先生,你不觉得你的造访,十分突兀么?”
烈先生现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来:“是的,但是职务上,我非来见你不可,而且一定要今天,在你三十岁生日这天来见你。”
古托吸了一口气:“关于我的生日──”烈先生挥了挥手,道:“古托先生,我认为你还是停止问问题,让我来解释,更容易迅速地明白事情的经过。事实上,我也很忙,我已订下了两小时之后起飞的班机,要赶回伦敦去。”
古托没有说什么,只是看来很疲倦地挥了一下手,表示同意了烈先生的建议。
烈先生咳嗽了一下,清了一下喉咙:“古托先生,多年之前,我们曾受到一项委托,要我们在你三十岁生日那天来见你。”
古托闷哼了一声,烈先生又道:“委托人是谁,当时我还小,是家父和委托人见面的。在律师事务所的纪录之中,无可稽考,而家父也逝世了。”
古托“嗯”地一声,他明白,那是叫他不要追问委托人是谁。而他也感到了兴趣,因为那个神秘的委托人,可能就是一直在暗中照顾他的那个人。
烈先生把一只公文箱,放到了他的膝头上,道:“委托人要我们做的事,看来有点怪异,但我们还是要照做。”
古托瞪大了眼:“你要做什么?”
烈先生又清了一下喉咙:“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一定要请你照实回答。古托先生,请留意这一点:这个问题你一定要据实回答!”
古托有点不高兴,但他还是忍了下来,道:“那至少要看是什么问题!”
烈先生一方面在执行他的职务,一方面可能也感到,委托人的要求有点怪异,所以他倒很同情古托的态度。他道:“是什么问题,我也不知道,问题是密封着的,要当你的面打开。”
他说着,打开了公文箱,自一个大牛皮纸袋之中,取出一个信封来,信封上有着五、六处火漆封口。
烈先生给古托检查了一下,自桌上取起一把剪刀来,剪开了信封,抽出一张卡纸来,看了一下,脸上神情,怪异莫名。
古托吸了一口气,等他发问,烈先生要过了好一会,才能问出来:“古托先生,在你的身上,可曾发生过不可思议的怪事情吗?”
一听得问出来的是这样的一个问题,古托整个人都震动了起来!他震动得如此厉害,以致他无法控制自己剧烈的发抖。不但他的全身骨骼,在发出“格格”的声响,连他所坐的椅子,也发出声响来。
剎那之间,他根本无法好好地去想,他所想到的只是一点:在自己身上发生不可思议的怪事,那还是两年前的事。为什么在多年前,就有这样的问题拟定了,在今天向自己发问?为什么?为什么?
他脸色灰白,汗珠不断地渗出来。烈先生在问了问题之后,由于问题十分怪异,他正在对着写着问题的纸摇头。等到他抬起头来,看到了古托的这种神情之际,他大吃了一惊,连忙站了起来,疾声问:“古托先生,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这时,古托也正用力以双手按着桌面,想要站起来。可是他却发觉,由于太震惊了,以致全身一点气力也没有,根本无法站起来。
他看到烈先生正在向他走来,连忙作了一个手势,示意对方不要接近他。
亏得近两年来,由于怪异的事发生在他的身上,使得他习惯于处理震惊。他取出了手帕,抹着脸上的汗,同时尽量使自己镇定下来。他甚至控制了自己的声音,不令之发抖,道:“这真是一个怪异的问题,是不是?”
烈先生的神情极度无可奈何:“是的,很怪异。”
古托问:“我想知道,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或是否定的,会有什么不同?”
烈先生考虑了一下,又看了一些文件,道:“合约上并没有禁止我回答这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的回答是否定的,根本没有什么怪异的事在你身上发生过,那么,我就立即告辞,我的任务已完成了!”
古托“哦”地一声,望着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