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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远天当然不知道他的灵魂,是不是会永远在黑暗之中受苦,但是这种死法,已经够令人恐惧的了。
  大巫师的手指,怎么会有那样的力量?那是巫术的力量么?
  盛远天只感到一阵阵昏眩,全身冰凉。他看出去的情景,也由于冷汗直冒,影响了他的视线,而变得模模糊糊。他看到,在大巫师的指挥下,两个土人把韦定咸的尸体,高高挂了起来。
  盛远天心中一阵阵抽搐,他知道,若干时日之后,韦定咸就会变成一具挂在草檐下的干尸!
  而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呢?
  盛远天的心中没有存任何希望,他一面发抖,一面闭上眼睛,等候着噩运降临到他的身上。
  在这时候,他变得麻木了,只在等待死亡,完全顾不得再去后悔。
  在他闭上眼睛之际,他只听到一些轻微的声响,像是微风吹过草地那样。他在等着死亡,可是过了好久,他身上却没有任何感觉,那令得他又睁开眼来。
  当他再睁开眼来时,他陡地怔了一怔,空地上所有的人,都已经散去了,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被挂了起来的韦定咸的尸体,在诡异地缓缓荡来荡去。
  盛远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令自己镇定下来,揣测着发生了什么事。大巫师为什么只把他绑着,而不对付他?盛远天完全无法想。
  所有的土人全都在屋子中?为什么没有一间屋子中,有光亮透出来?
  盛远天四面看看,看到韦定咸的那柄手鎗,仍然在地上。土人和大巫师显然并不重视它,也许根本不知那是什么东西!
  盛远天苦笑了一下,别说他这时无法去拾它,就算拾到了,又有什么用?
  他稍为震动了一下,野藤上的尖刺,又令得他刺痛。他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呻吟声来。
  也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有一只手,在他的身后,轻轻地放在他的背上。
  盛远天陡地吸了一口气,那令得他全身都僵硬起来。在他身后有一个人在!那个人已将手放在他的背上,接下来会怎样呢?
  他屏住了气息,几乎连血液都要凝结了!在他背后的那只手,碰到了他的背部之后,又略为离开了些,变得只有指尖碰到他,而且,在缓慢而轻柔地移动着,可以说是轻轻地拂过。
  那种轻柔的感受,简直像是情人在爱抚一样。在这样的情景下,而有这样的感受,盛远天真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
  那只手,一直在柔滑地移动,移动到了他的颈际。盛远天感到在他身后,传来了细细呼气,他渐渐镇定了下来,心中开始奇怪:在自己身后的是什么人?这个人怎么在呼吸之际,也一点声音都没有?那……不是人……是鬼?盛远天一想到这里,不禁又发起抖来。
  可是,那只手却是温暖的,不但温暖,而且在感觉上,还可以感到那只手在出汗!
  盛远天想出声问,但是喉头发干,张大了口,发不出声来。而那只手,已渐渐移到了他的胸前。
  当那只手来到他的胸前之际,盛远天只要低下头,就可以看到那只手了。盛远天立时肯定,那是一个女人的手,不但是因为他看到手腕上,有着不知是什么植物种籽串成的手镯,而实实在在,那是一只极美丽的手,丰腴而修长,虽然肤色黑,但是皮肤极细。
  那只手在他胸前,轻轻抚摸着,而且,进行着明显的挑逗。令得盛远天的气息,也不由自主急促了起来。
  在这样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盛远天的心中,迷惑到了极点,那是不是也是一种巫术呢?那只手一直在他强壮、满是肌肉的胸膛上移动,当它渐渐向上移之际,盛远天突然一低头,在那只手的指尖上,轻轻咬了一下。
  那只手陡地缩了回去,盛远天可以感到,那女人就在他的身后。他不但可以感到那女人在缩回了手去之后,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他甚至可以感到那女人散发出来的体温!
  那只手缩了回去之后,盛远天定了定神,生出了一点希望来。他用他学来的土语,生硬地道:“你……是谁,让我看看你!”
  他本来还要哀求点什么的,但是他学会的土语实在十分有限,稍为复杂一点的意思,根本没有法子通过语言来表达,只好讲了这一句。
  四周围极静,盛远天等着。过了没有多久,一个黑种女人,像是幽灵一样,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盛远天只看了那女人一眼,就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那是一个极美丽的黑女人,身形很高,高得和他差不多,只是在腰际围着一幅布,头发短而鬈曲,像是一大颗一大颗珍珠一样,贴在她的头上。她的容颜,十分娇丽,看来不会超过二十岁。
  而令得盛远天陡然屏住了气息的,还是她颀长、优美得难以形容的体型。她站在盛远天的面前,胸脯是赤裸的,乳房尖而挺秀,乳尖是一种诱人之极的深红色,在轻轻颤动。她的腰细而直,双腿修长而结实,在黑暗中看来,她黑色的皮肤,发出柔和的光芒来。
  盛远天再也想不到在这种地方,会见到这样的一个美女,他望着她,不知说什么才好。那女人也望着盛远天,半晌,才又缓缓地伸出手来,伸向盛远天的口边。
《血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