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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灵顺从地答应了一声:“就是在遇到……遇到他的第二天──”她向储君指了一下:“下午,我准备再去那山坡见他……”
王子“啊”地一声:“原来你第二天,就准备来和我相会的!”
史奈粗暴地道:“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祸事,先别高兴!”
水灵有点害怕:“我才准备出村子,达里爷爷就派人来叫我。我进了他的屋子,看到一个十分干瘦的老头子,他双眼像是会放光一样!”
史奈听到这里,发出了一下呻吟声来。
水灵又道:“达里爷爷告诉我,这位老人是一位了不起的降头大师,是降头师之王,他的名字是巴枯。巴枯大师的样子虽然很怪,可是对我十分客气,他叫我坐下来,然后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我,又夸奖我说,任何懂事的男人见了我,都会在不知不觉之间中了‘心降’,这是任何降头师难以做到的。降头师至多能施术令一个人入迷,但总有清醒的时候,唯有真正美丽的女人,才有着这种非凡的魔力!”
史奈闷哼了一声,王子握住了水灵的手,水灵深情地望着王子:“他又告诉我,如果有人令我也感到倾心的话,就不要急着去和他相会。这样才能试出那男人,是不是倾全部生命之力在思念我。”
水灵讲到这里,双颊酡红,娇艳欲滴:“巴枯大师好象可以看穿我的心事一样,因为我在昨天,在山坡上就遇到了一个可爱的男人。这个男人,甚至看到了我的全身。当时我虽然急着再见他,但是听巴枯大师那样说,我就忍了下来!”
王子低声道:“一连三天,你也太忍心了!”
水灵的声音,甜腻如蜜:“你以为我不想你吗?可是在第二天,巴枯大师就认了我做干女儿,我不能不听他的话,只好强忍了三天。”
史奈的眉心打着结,用询问的目光望定了王子。王子吸了一口气:“或许巴枯知道我一定会娶水灵为后,所以预先为自己建立一个重要的地位──真可恶,我在这里的行动,竟然像是玻璃缸中的金鱼一样!”
史奈冷冷地道:“这是最好的想法,可是,你看,她的太阳穴下已经起了红丝,这是……这是……”
他说到这里,声音变得十分恐怖,水灵和王子齐声问:“那是什么?”
史奈深深吸了一口气:“那表示她……她曾经成为一个降头术的媒介体。也就是说,通过她,有一个人已中了可怕的降头!”
王子陡然一震:“我?”
水灵连忙抱住了他:“不,不!怎么会?我怎么会令他中降头?”
史奈沉声道:“你作为媒介体,是全然不自觉的,不过……不过好象又没有道理。作为巴枯这样地位的降头师,绝不会对无冤无仇的人施术,而他和储君殿下是一点冤仇也没有的!”
泰宁储君的神色不定:“会不会是……有人命令他来害我?”
史奈道:“除非你的计画不再是秘密了!”
储君想了一想:“我可以肯定,亲王绝对不知道我的秘密计画!”
史奈沉吟不语,决定不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王子倒相当乐观:“不会有事的,或许,那只是……那只是巴枯想水灵为他做点事……”
王子才说到这里,就听到卧室门外有人大声道:“史奈老师,你的电话,是巴枯大师打来的!”
史奈“啊”地一声,剎那之间,脸色又变得难看到了极点。
王子也害怕起来,史奈立时道:“别怕,如果他害你,我来责问他,他说不出害你的理由,就必须替你施术解救。他不能不顾名誉和身分,即使是亲王的命令,以他的身分,也不应该暗中行事,而先要和我斗法。我是你的降头师,要赢了我,才能向你施术!”
听得史奈这样说,王子比较放心了一些,水灵和他紧握着手。史奈过去打开门,侍卫推着一架手推车走进来,车上是一副设备齐全的无线电话。
史奈先吸了一口气,才按下了一个掣钮:“巴枯老师?”
电话扩音器中,传出了一个听来相当苍老的声音:“史奈,你好!我们的王子殿下真有眼光,水灵真是一个又善良又美丽的好女子,她是我的干女儿,你已经知道了?”
史奈干笑了两下:“老师,我发现她的太阳穴下现出了红丝……”
史奈的声音十分低沉,反倒是巴枯的声音十分吃惊:“什么?真的?那怎么会?”
史奈闷哼一声,语气已不再那么客气,而转趋严厉:“你玩了什么花样?谁是受害人?”
巴枯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史奈厉声道:“她成为一种降头的媒体,你通过她,向谁施了术?”
巴枯的声音听来也像是十分恼怒:“你在说什么?我要向任何人施术,何必用她来当媒体?她是我的干女儿,我当然要尽我的责任保护她……”
巴枯才讲到这里,史奈的身子已剧烈发起抖来。他甚至站立不稳,连连后退,退到了一张椅子之前,坐了下来。
巴枯的声音,继续自电话扩音器中传出来:“我要保护她,所以在她身上下了‘隐降’,谁要是害她,对她不利,就会得到严厉的报复。怎么,有人对她不利了?是什么人?当然不会是王子,王子殿下那么爱她,怎么会害她?”
这时,不但史奈站立不稳,连王子也站立不稳了,他发出了一下十分可怕的呻吟声,身子摇晃着。在他身边的水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去扶他,可是结果是两个人一起,跌倒在一大堆软垫之上。
史奈要竭力挣扎着,才问出一句话来:“你下的‘隐降’是什么?”
巴枯却笑了起来,笑声听来十分狡猾:“你也是降头师,而且,几乎把我的本领全部学了去,有谁遇了害,你应该可以查得出是中了什么降头。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一种十分厉害的毒降,就算弄明白了,也别随便施术去救,那不是你能力范围的事!”
巴枯讲到这里,又“哈哈”一下,然后,就是他挂断电话的声音。
史奈和储君都面色灰败,出不了声。水灵惶急地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单当时水灵这样问,这时,正在用心听着叙述的原振侠也这样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什么叫‘隐降’?不是说巴枯不能无冤无仇加害王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