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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并没有“幽灵星座”。
幽灵,怎么会和星座发生联系呢?
既然不会,《幽灵星座》这样的题目,不是根本不能成立吗?
且慢且慢!
如果肯定人死了之后有幽魂,古今中外,那么多幽灵(数字之大,无法估计),都还在地球,还是在传说的“阴间”?
当然是在“阴间”。
阴间是什么意思,单从字义上,就再明白也没有,那是和人的生存空间“阳间”,截然相反的另一个空间!
这个空间,根本不在地球上,在另一个星球上!
还能肯定地说,幽灵和星座之间没有联系吗?
如果承认了“幽灵星座”这个题目的可能性,那么,请定下神来,用心看这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任何人,不管他是世界级的伟人,还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生的际遇,都不可测。
有人说:命运是一个写好了的剧本,不过没有人可以看到下一场会怎样。只有到了那一步,才知道会怎么样。而且,全然无法预测,一些看来细小得不能再细小的事,都可以影响人一生的命运。
每一个人一生之中,不知道有多少选择细小事情的机会。例如早上起床,右脚先下床还是左脚先下床;出门,决定靠左走还是靠右走,都会影响这个人一生的命运。
不相信?
他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他绝对无意偷听他人的谈话,可是在他身后的那一对男女,讲话声响了一些(或许由于是周遭的环境太静)。
他听到女性的声音在问:“你是什么星座的……”
(女性的声音很动听,很年轻。他心中笑了一下,那是相识不久的青年男女,在这样的环境中,互相寻找着话题……)
他听到了男人声音的回答:“幽灵星座。”
(男人声音沙哑、苍老,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凄凉,和他刚才想象的“青年男女”绝不相同。从声音听来,那男人至少六十岁了!自然,六十岁男人也有资格和少女谈恋爱,可是回答却太奇怪,“幽灵星座”,那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转过头去看了一眼……
如果他能在那一剎那,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回头去看的话,那么,自然一切都大不相同。
他转过头去,看到一个衣着相当入时的少女,正侧着头,一脸惊讶之色,像是正在注视着身边的什么,可是她身边并没有人。
他不禁大是惊讶!
这时候,他如果决定不去理别人的事,起身,走开去,只怕过几天,也就会将事情忘得一乾二净。可是他却进一步,向那少女问:“你……刚才好象是在对人说话?”
原振侠“呵呵”笑着,挥着手,打断了一个年轻人的叙述。喝了一口酒:“你说的这个鬼故事,不算精采。”
那年轻人涨红了脸:“我不是在说鬼故事,是在讲述一件事实。”
原振侠笑:“你至少要使人家知道,当时你是在什么地方──”
那年轻人咽了一口口水,有相当惊骇的神情。他的身边有人递了一杯酒给他,他接过来,一口喝干:“海边。我由于……最近感情上有点困扰,所以常在深夜,一个人到海边去静坐。”
原振侠听到“感情上有点困扰”,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口酒。
那年轻人又道:“我坐在一块大石上,在身后讲话的那一男一女……不……唉,我已经说过了,当我回过头去时,我没有看到那男的,只看到那少女……”
在听那年轻人讲话的几个人,都现出十分有兴趣的神情。年轻人向原振侠望了一眼,原振侠微笑:“有点意思了,请说下去。”
在这间布置得相当优雅的大客厅中,聚集了二、三十人,各色人等都有。原振侠对于参加这种聚会,并不是十分热衷,他在这里出现,另有一个连他自己也十分难以捉摸的原因……这似乎很难说得通,但情形又确然如此。
还是从头说起,比较容易明白。
原振侠中午休息时,医院院长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肯不肯接受一项邀请?”
原振侠笑:“这算是什么问题,当然要看是什么样的邀请……”
院长也笑了起来:“当然,比起你多姿多彩的各种历险,那可能极乏味……嗯,有一个聚会,估计有十来个年轻人,全是大学生,很想和你谈谈,见一见你……”
原振侠哈哈大笑:“我绝不是青年导师,不会教年轻人忠君爱国!”
院长瞪了原振侠一眼:“那些青年从外国回来度假,其中一个的父亲,是刘心芹。”
院长说出了这个名字,原振侠“啊”地一声。那是一个本地极有名望的外科医生,已经退休了……那是两年前的事,在绝不应该的情形下退休。他才五十岁,正是人生智能、体力的高峰,而且,在再繁复精细的外科手术中,他也没有出过丝毫差错,都是不断地成功、成功,他被推崇为世界上,最优秀的十名外科医生之一。
但突然,他却宣布退休。
他自然有权决定怎样做,但整个医学界却为之震动,都想知道原因是什么。当时,曾有医学界组成的“劝说小组”,去和刘博士详谈。小组由十个人组成,院长是成员之一,临时拉了原振侠去。原振侠在所有人中,年纪最轻,在一干老资格的医生面前,他自然没有什么发言机会。
他对那天晚上的经历,印象十分深刻。因为他本来和别人一样,应该劝刘博士不要退休的,可是结果,他只说了一句话:“刘博士既然决定退休了,何必勉强他再继续工作?”
当时,院长十分恼怒,甚至拍了桌子:“医生,是一种神圣的职业,有着社会责任。只要还能工作,就不能以私人理由退休……”
虽然不至于“群情汹涌”,但那晚上,不欢而散,倒是真的。
而令得原振侠说出了那句话的原因,是刘心芹的神态相当怪。来劝说他的人,不但全是他的同行,而且全是老朋友,有的还是二十多年前的同学。
他很客气地招待着客人,也言笑殷殷。可是,只要话题一触及他为什么要退休,他就一言不发……这种神态,令人感到他心中,有巨大的隐秘,有难言之隐,有不想说出来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