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鲁宾斯坦欠了欠身子,接过红宝石戒指,然后握住了罗娜的手:“我跟你闹着玩的!别认真!”
“医生!你真大方!”罗娜大喜过望,接回戒指,谢了一声,踏着高跟鞋急步离开了手术室。
鲁宾斯坦吩咐助手把我搬去另一个房间,让他好好地观察。
※ ※ ※
——我仰天大字形地躺在床上。
助手们把我放到床上,就陆续离去。
我的身体仍然不能动,我吸了一口气,运气调整。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仍然没有好转的迹象。
我没有灰心,再度运气。我的原意是希望右手、左手、右脚、左脚会顺序恢复移动的能力。但是我的肌肉背叛了我大脑的指示。
(怎么啦!难道我永远不能再移动自己的身体?)
脚步声传了过来。
一个女人的脸蛋跃进了我的眼睛里。
是罗娜!
“你怎么啦!原医生!”罗娜的声音带点揶揄。
“罗——罗娜!”我想挤出声音,但舌头不听指挥,我连说话的能力也失掉了。
“原振侠!这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想干什么都可以!”罗娜一边说,一边脱掉身上的白袍。白袍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具晶莹的胴体。比起丰腴的苏珊,罗娜的胴体显得更具吸引力,有如一尊希腊女神像。
“原振侠!我知道你一向风流,今天,我就要占有你!”罗娜跨了上来,把她那诱人的胴体,重重地压在我身上,慢慢地动着……“罗娜!你在干什么?”一阵怒号响彻整个房间。
罗娜吓了一跳,连忙跳下床,披上白袍。
房门那边,站着满脸愤怒的鲁宾斯坦。
“我在做贸验!医生!”罗娜慌忙辩解。
“实验!什么实验!”鲁宾斯坦冷冷地问。
“我想测试原振侠潜能的极限。”
“是吗!我看你是想跟他快乐一下吧!”
“笑话!我怎会喜欢有色人种!”罗娜愤激地。
“好了!过来吧!”鲁宾斯坦伸手抓住了罗娜的肩膊,把她拉近身边……。
他们一起走出了房间。
我知道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冷静。
幸好,我的思考能力一点没有受到控制,我要藉此脱离困境。
(镇定一点!原振侠!他们以为你失去了活动的自由,一定掉以轻心,这是你扭转形势的好机会!)
我再度调整呼吸。
突然我发现可以利用呼吸来控制肉体。
(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鲁宾斯坦大概只在我的脑部运动神经中枢做了手脚,但对生存所需要的主要机能——呼吸和心脏的跳动,却没有下过毒手。
(他想我变成半身不遂!)
我的心底里涌起了强烈的斗志和愤怒。
斗志和愤怒,振奋了我全身的肌肉。
我决定再试一次。
我向全身肌肉传达了脑部指令,尽力想坐起来。
可是仍然是徒然无功,身体一动也不动。
(天哪!那家伙已完全破坏了我的运动中枢!)
假定真是这样,一切都完蛋!
正当我堕入绝望的深渊之际,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白光。
(鲁宾斯坦并没有完全切断我的神经!)
我这样想,是有理可据的。
那就是罗娜跟鲁宾斯坦的赌博。
如果我的身体真的完全不能动,那么罗娜决不会赌我会“动”。
看来,在我体内,仍残余肌肉能动的可能性。因此,罗娜才会押注在“能动”上。
于是,我再尝试把力气输到肌肉去。
但是双手双脚就像载着重物似的,一动也不能动。
(不不不!我的推测不会错!可能是运力不对劲!)
我再次调整力气的强弱。
我以右手为目标,试把各种不同的力气输进去,从手腕到手指……我望着手掌,从大脑下达命令——“手掌打开!”
手掌动了,然而展示的动作,恰正跟指令相反,手掌合拢成拳形。我的手掌紧紧握着,成了一个坚硬的铁拳。
(鲁宾斯坦!你这个浑蛋!)
事情很简单,鲁宾斯坦利用手术把我的运动神经跟脑部指示逆转。
那就是说随意肌会背叛指示,做出相反的动作。
明白这一点,我就反其道而行,想要双脚行动,就指示双足不伸展,这样反过来,我的双脚就能走路了。虽然双脚不便,走得慢,总比不能走动的好。
我慢慢地走,终于跨出了第一步。